她妈直接给他来了一下，“成日疯疯癫癫的，在搞什么。你这学期的成绩又退步了，你这样以后连高中都上不了。你看你堂姐, 她从小都是班级的前三名, 从来不需要我们操心的。”
    婶婶唠叨起来, 是真的很唠叨，念得秦源两眼发直，一副魂魄要升天的模样, 他望着秦素的眼神怨气更浓了。
    秦素有点明白为啥弟弟对她怨气这么大，绝对有一部分是因为婶婶给她拉的仇恨。没办法，她小时候就是如此的出众优秀，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她总不能将自己的光芒遮掩了吧。
    她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婶婶念到一半，想起自己锅里还住着鸡汤，急急忙忙过去看情况，秦源一副逃过一劫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秦素的叔叔秦清乐回来了，手里拎着几袋的卤料。这附近有一家卤料是百年老店，做得尤其好，每次店门前都是大排长龙，尤其是除夕这天，更是不好买。
    秦清乐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花，摇摇头，“排队买这个排了最少半个小时。”偏偏他最好这一口，喜欢拿来当下酒菜。
    婶婶从厨房里出来，白了他一眼，“大冷天在那边排队，你也不怕冻感冒。”
    秦清乐看向秦素，半天字憋出一句话，“回来就好。”
    秦素说道：“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回来。”
    “人回来就行，带什么礼物，你还是学生呢。”
    秦素笑了笑，说道：“我今年运气好，去m国赌了点石料，开出不错的石头，我卖掉了一些，其余的拿来做玉佩。”
    她所挑选的是冰种来雕琢，毕竟料子太差的话，就没法承受法阵了。
    她将四个玉佩拿了出来，正好一人一个。秦清乐尽管不懂玉这玩意儿，但是这玉佩看起来一点都不比他老板平时佩戴的差。而他老板那玉，一个也要好几万。
    “这个看起来就很贵吧。你自己收着，或者卖了换钱也可以。”
    秦素说道：“那没办法，我已经在背后已经刻你们的名字了，也没法卖出去了。”
    她这么一说，叔叔婶婶才收了下来。两年不见，这位侄女给人的印象似乎有所不同，气质温和，却又让人有些看不透。
    秦天一看就喜欢上了，立刻佩戴起来。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原本这天气，玉佩又是从包里拿出来的，应该入手冰凉才是。偏偏她摸着时，触感温润，带着淡淡的暖意。
    就连中二少年秦源也拿了起来，随口问道：“这个在外面能卖多少？”
    秦素漫不经心道：“二十万应该有。”加上她那法阵，就算卖两百万，也有人抢着要。
    秦源差点手抖，他从小到大，每一年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没两万。他瞬间感到这东西重如泰山。他并没有怀疑秦素说话，在他印象中，秦素是挺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给假货的。
    忽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拔高，“等等，今年翡翠公盘开出价值五六亿翡翠的人，是你吗？”他上网的时候看到过新闻，但新闻并没有放这位堂姐的照片，他便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还羡慕了好久。
    秦素点头，“对。”
    全场安静了下来。秦源家里这套房子出手的话，能卖两百万。五六亿就相当于两百多套的房子，这对他们来说刺激有点大。
    秦素觉得她还是别说那块翡翠最后拍出近十亿的事情了。
    秦天握住她的手，“姐，过年我要红包！”
    “到时候给你包。”
    秦素手头正阔绰着，不介意给堂妹发哥一千块的红包。秦清乐反应了过来，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又对秦素说道：“你既然有这些钱，就好好攒着，可别随便挥霍掉了。”
    他这年纪，也是看过不少例子的。很多人一遭暴富后，便大手大脚地挥霍，正所谓由奢入俭难，结果最后落得贫困潦倒。他见秦素年轻，这才忍不住叮嘱她。
    秦素点点头，“我知道的。”
    她把钱拿来修炼，可不算是挥霍。
    ****
    总的来说，秦素这个年过得还是挺愉快的。因为她那栋房子距离这里坐车得半小时，所以她这几日都和堂妹睡一个屋子。
    秦清乐本身为人忠厚，朋友也不少，过来拜年的人还挺多的。秦素懒得同他们打交道，直接呆屋子里玩手机。顺便看着堂妹一脸苦大仇深地写作业。
    她现在高三，寒假作业特别多，若是要自己写的话，平均下来每天最少也得写三四小时。换做是以前，秦天肯定选择开学前三天找朋友抄作业。但秦素和她说了，她若是能考上一本的话，暑假就送她新电脑和新手机。因此现在的她，很有学习的动力。
    粗大的笑声传来，薄薄的门板抵挡不住这魔音穿耳。
    秦天放下笔，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厌恶，抱怨道：“他怎么还有脸到我家来啊。真讨厌。”
    秦天不太记仇，即使讨厌人也是一阵一阵的。秦素难得见她这模样，不免有些好奇，“他做了什么？”
    秦天腮帮子雇了起来，“那个老孙还欠我们家二十万呢，已经欠了五年了，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每一年还有脸上我家。”
    “他又不是真没钱。上个月才刚买了一辆三十万的车。他有钱买车，没钱还我们。我们都催过好多次了，还是一样。”
    “我爸妈就是脾气太好了，像这种人就该赶了出去。”
    秦天一肚子的火气。她家去年刚买了第二套房子，每个月都要还房贷，日子过得苦逼兮兮的。结果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自己吃香喝辣，偏偏就是不肯还钱。
    二十万，对叔叔家的确不是什么小数目。
    忽的秦素听到了外面提到了她的名字。
    老孙标志性的大嗓门十分具有穿透力，“我听说你侄女赚了不少钱，真的假的？”
    秦清乐说道：“没有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孙：“网上报道都出来了，还有假的不成？你们家运气好啊，以后就等着享福吧。她那么有钱，随便从指缝里漏点钱，就够你们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秦清乐的声音压抑着怒气，“那是孩子自己的钱，哪里有动的道理。”
    秦素听到这里，放下手机，走了出去。
    那边老孙还在一脸羡慕嫉妒恨，“我最近是真的没钱还你，我穷的要命。你与其一直找我讨这钱，还不如让你侄女孝敬了你一些不是更轻松吗？”
    他说到一半，看到秦素出现，反而舔着脸笑道：“好侄女啊，你现在可是大富翁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长辈啊，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秦素都被他的厚脸皮给震惊了一回。
    秦清乐沉下脸，“你再胡说八道的话，就回去。”
    老孙眉头皱起，“我说的哪里错了？她那么多钱，借一点给我们也不会影响到她，我又不是不会还。”他说到后面，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
    秦素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挑了挑眉，说道：“你想借多少？”
    老孙一听有戏，顿时眉开眼笑，“也不多，一百万就可以了，对你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秦清乐气得脸都歪了，直接将他推了起来，“你酒喝多了，大白天都做起梦了，你还是回家去睡吧。”
    秦素笑了笑，说道：“我手上的钱都拿去投资了，目前没多少钱。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有钱，她可以借你。”
    “你要和她借吗？不过我先说好了，在和她借之前，你先把欠我叔叔家的钱给还了。”
    老孙眯了眯眼，看着她，“你别是故意框我的吧？”
    秦素说道：“到时候她要是不愿意借的话，我再借你如何？”
    一百万……不得不承认，老孙心动了。
    他一咬牙，说道：“好。”
    *****
    待到老孙离开以后，秦清乐忍着怒气说道：“他那人最混不齐，你不该答应的。反正刚刚只是空口说的，你到时候别搭理他就是了。”
    秦素露出了骐达的笑容，“叔叔别担心了，我那朋友最擅长讨债的，没有她讨不了的债。就该让他多借一点，好尝尝被什么叫做真正的讨债。你和婶婶就是脾气太软了。”
    和鬼玩借钱不还这一套，他还真不怕没命花。
    第59章
    财帛动人心, 老孙终究还是想要试一试。当然了，他也留了个心眼，表示自己那用来还钱的二十万是借了高利贷的。所以需要秦素这边先将一百万借给他, 他再将二十万给还了。
    秦素很淡定地答应了下来。倒是秦清乐一直反对, 直到女鬼万虹幽幽地来了一句, “没事，吓人……哦，不对，是讨债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这可是她的本行工作, 跟了秦素以后, 倒是比较少做这种事。万虹其实是挺恶趣味的一个鬼, 蛮喜欢看人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因此她十分期待老孙不还钱。
    因为秦素使了个障眼法的缘故，秦清乐并没看出万虹是女鬼, 见她们十分笃定的模样, 不免也有几分的怀疑。
    在初五的时候，老孙按耐不住地上门了。
    他一见面就说道：“我这次是真借了钱去投资，那投资平台可赚了，投资十万进去, 月底就能拿十五万。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们的, 也是看我们兄弟一场才告诉你。”
    秦清乐为人踏实, 他即使有钱了，也会拿来买房，平时连理财产品都不买, 对老孙这话可谓是左耳进右耳出。
    老孙咳嗽了一声，目光飘向了秦素身边脸生的女人，心中泛起了嘀咕：看着也不像是傻的，怎么喜欢上杆子借钱给别人？
    他眯了眯眼，问道：“这位是？”
    秦素淡定道：“她叫万虹。”万虹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看上去有点傻气。
    老孙附和了几句，马上打开了清单——那是一张将w市所有讨债公司一网打尽的名册。他看了一下，没看到哪个老板叫万虹，不由松了口气。他刚当那么多年的老赖，自然是有点后台。
    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欠了钱，就敢理直气壮地不还。
    他心中一定，便同万虹借了一百万。他看了看合约，不由笑了。这万虹果真是傻逼，一般情况下，民间借贷的利息是月息三分以内。这上面的利息倒好，居然是他的命。
    每一年扣除他十年的寿命。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呢。他以前借钱不还的时候，天天有人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他到现在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的，比那些人都要逍遥快活。
    老孙暗笑她傻，签完合同后，便美滋滋地拿着钱离开了。手头多了这一百万，他可以快活好长一段时间。他走起路来，感觉步子轻盈了不少。
    *****
    手中多了一笔巨款，老孙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将一群酒肉朋友约出来大吃大喝。
    “今天这一顿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他一脸豪气地说道。
    几杯黄酒下肚，他忍不住炫耀起了自己这一次的收获。在他嘴里，万虹俨然便成了那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他大肆夸大自己的聪明，贬低万虹的傻气。
    听得他其他兄弟那叫一个羡慕的嫉妒恨，恨不能这样的好事也能够落到自己头上。
    “老孙啊，你什么时候把那傻逼介绍给我们啊。大家兄弟一场，当然要一起赚钱。”
    “是啊是啊，我也想借钱，我最近穷啊。我那儿子不成器，为了给他讨一个好媳妇，我得攒彩礼钱。”
    “没错，你小学时，我还帮你打架呢。”
    “苟富贵，勿相忘。”
    一个个喝酒喝得舌头都大了。
    老孙喝完以后，晃悠悠地踩着碎步回家。他打开门，看到家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不由撇了撇嘴，骂骂咧咧的，“那臭婆娘肯定又出去打牌了。”
    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他身子有些不稳，一时之间，甚至摸不到门边的点灯开关。
    还没等他摸索到开关，客厅里的那盏灯忽的闪烁了起来。
    老孙皱眉：这灯是坏了吗？他上个月才刚换了新的，那老张敢拿坏的灯来糊弄他，他明天就去削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