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柔受益匪浅,开心得不得了,只是期间荆京扬发了条信息给她,问她有没有空见一面,他有事情找她。耿柔犹豫一会,回消息说她跟霍北辰在外面吃饭,今晚大概没空。
过了好一会儿,荆京扬才回消息。今晚不成,他问明天。耿柔同意了。
霍北辰跟他爸说话,没注意到她。
吃完饭后,霍君雍还与其他人有约,耿柔霍北辰与他别过,直接回了住处。一进门还没开灯,霍北辰就将耿柔摁在门背后亲。
两人同住的日子,接吻的次数愈发频繁,霍北辰很喜欢接吻,不一留神耿柔就会被他抓着各种亲。看电影的时候,读书的时候,洗衣服的时候,做饭的时候……有时候是小打小闹,有时候亲着亲着就煞不住了,好几次都以霍北辰冲进洗手间而告终。
这黑灯瞎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两人的气息越来越重,耿柔胡乱拍开旁边的灯,抓住霍北辰的禄山之爪。
“不行。”耿柔轻轻喘着气。
霍北辰眼睛都红了,“不让摸也不让亲,你让我看一下总行吧?”他真的快想疯了。
耿柔一张脸羞得通红,“不行。”
霍北辰不放开她,瞪着眼与她较劲,耿柔盖住他的眼,轻轻推他一下,霍北辰泄了气,嗷嗷叫着跨两步趴沙发上打滚,好像三岁小孩没要到糖吃一样。
耿柔见状想笑又不敢笑,蓦然然记起答应过大柔的事,虽然有点不舍,她还是上前推推闹别扭的霍北辰,“不如这样,马上快开学了,估计学校也让住人了,我还是回宿舍住……”
霍北辰一个诈尸弹了起来,“我不看了还不行吗,至于吓成这样吗?”虽然他真想一口吃了她,但她对这事儿不热衷,他已经很忍耐了。这还是把她吓着了的节奏?
“我没有被吓,”耿柔好笑,“我就是觉得回宿舍好一点。”
“回去干嘛,一个人也没有,不行,我不批准!”
“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我去洗澡了,少说废话。”
霍北辰用回避的方式拒绝耿柔的建议,但是老天都好像在跟他做对,第二天一大早,他送耿柔去上班的时候,申昭昭居然一个电话打来。耿柔来西京没有大肆宣扬,宿舍只有米阳知道,申昭昭后来跟米阳聊天的时候知道这事儿了,这会儿打电话,是她明天也到西京了,叫耿柔替她拿垫被到外面晒一晒。
霍北辰当下就躁了,他反手一个电话打去骂巴特尔,把自己女朋友忽悠来,连个房子也不租,哪来他这么蠢的。
巴特尔被骂懵了,还是耿柔抢下霍北辰的手机给摁断了,骂他跟傻瓜似的。然后霍北辰就呼哧呼哧,眼睁睁地听着她给指导员打电话。这回电话是一打就通了,指导员说她会对宿管大妈交待一下,她直接去学校就行。
于是霍北辰一路都臭着个脸,耿柔没办法,红灯时勾勾他的食指,“别生气了,昭昭她一个人在宿舍会害怕。”
“我一个人还害怕呢。”霍北辰阴阳怪气地反勾她一下。
耿柔差点笑出声,但鉴于男友脸色实在不好,耿柔还是忍住了,“别这样,要不,我周末出来跟你住……还是算了,浪费钱,你也回宿舍住吧。”
霍北辰却跟重新打了鸡血一样,他一拍方向盘,“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但是浪费。”一个星期才住两天。
“我自己赚钱养家糊口总没意见了吧?”她不就觉得他乱花他爸妈的钱了吗?
耿柔乐不可支,“养家糊口是这样用的吗?”
霍北辰咧嘴,“这不就是养你吗?”
被调戏了一把,耿柔微红了脸,她清咳一声,看向前面,“绿灯了,快走。”
“得令!”霍北辰被说通了工作,好说话的很,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第一个穿过了白线。
霍北辰将耿柔送到大厦底下,耿柔解安全带要下车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她回过头,“你昨天中午来找我……没事吧?”
霍北辰一愣,“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耿柔一哂,“那就好。”
“放心,今天中午不会打扰你睡觉了。”
耿柔笑着跳下了车,跟他挥手拜拜。
耿柔昨晚仍然监听了李贤的手机,她昨晚好像没有应酬,一直在看电视,听耿柔还听见橙子手机自带的打字声,但是她没看到任何一条短信,说明她在使用另一台手机。
耿柔总觉得这样打探人隐私有些不好,大柔幽幽说,如果不监听,大概过不了多久听到的就是她的遗言。
这个理由十分具有说服力,耿柔立马想开了,只是她有一点小想法,如果她将李贤即将被谋杀的事情告诉李贤,她会不会自己提高警惕,或者知道些什么。大柔不同意,她认为现在还为时尚早,现在告诉李贤只会打草惊蛇。
早上李贤来公司转了一圈就要出去,耿柔想跟她出外勤,李贤不让,不想晒黑她,但是李贤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耿柔套了方蓉两句话,公司并没有新的企划。
那作为一个秘书,她大早上的去哪呢?
李贤不在,耿柔没什么事干,她打扫了卫生后,大柔让她查看李贤的定位。耿柔打开小熊猫,李贤的位置是静止不动的,看样子离这里并不远,耿柔放大,好像是在高新区一栋商业大厦中。
耿柔打开监听设备,李贤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出来,“……就这样吧,宝宝们,今晚记得别乱跑,机遇不是想有就有的。”
一群女声齐声应了。
培训班吗?李贤姐是在跟模特说话?耿柔脑子里不知为何联想到了保利工作室。
接下来没人说话,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李贤大概是要离开了,耿柔正要放下耳机,突然听见那头有人叫李贤姐,她又重新将耳机塞回耳朵里。
“……李贤姐,我、我考虑了很久,我还是……算了吧!”
李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宝宝,你既然做这一行了,就要有壮士断腕的觉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以为像我们这种无钱无势的女孩子这么好混出头的吗?哪一个不是头破血流地往上爬,才有今天的地位和金钱?你的底子好,却又不是天生老天赏饭吃的好,只差一步,你就可以在模特里混出头了,你辛苦了这么久,真的要在最关键的一步选择放弃吗?”
“可是我……”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相信我一定是为了你好,其实的都不用多想。并且,今晚有没有你还不一定,你以为,你送上去了,就有人要吗?这里面的竞争,比你参加过的大赛都要激烈!”
对方不再说话了,不一会儿,蹬蹬蹬的高跟鞋又响起,耿柔再听得“叮——”了一声,是电梯。
耿柔取下耳机,什么是最关键的一步?还在晚上?
“这个位置很可疑,你把它标记下来,咱们明天过去瞧瞧。”
中午时候,外面热得可以直接在地下敲个蛋都可以煎了,荆京扬推门进入咖啡馆,带进一股热气。他环视一圈,穿短裙的美女侍者有眼色地问他是否在等人,门上的铃铛又响了,耿柔走了进来。两人对上视线,相视一笑。
二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荆京扬点了一杯黑咖啡,耿柔要一杯白开水,荆京扬叫住侍者,“给她一杯焦糖玛奇朵。”
“啊,我不用了。”这里面东西有点小贵,虽然上次霍北辰请她喝的焦糖玛奇朵挺好喝的。
“我请你,你喜欢喝不是吗?”荆京扬笑了笑,让侍者下单。
耿柔微愣,荆京扬怎么知道她喜欢喝这个?她自己都知道不久。
像是感受到耿柔疑惑的视线,荆京扬抬头,对她微微一笑,“怎么了?”
耿柔突然觉得荆京扬的笑有一丝丝的陌生,虽然跟他平时的笑容好像没什么两样,但又似乎多了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杯咖啡上来,耿柔道了声谢,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咖啡。荆京扬搅拌自己的黑咖啡,支着头注视耿柔。咖啡馆内里播放着轻柔的复古音乐,时间的流淌都变得缓慢而怀旧。
耿柔放下杯子,问荆京扬:“你怎么不喝?”她更想问他为什么盯着她喝。
荆京扬的笑容扩大,黑眸仍直直注视着她……嘴上的奶泡,“哦,抱歉,我只是很久没看见你这么悠闲地喝咖啡了。”
很久?他见过她喝咖啡吗?耿柔拿纸巾擦擦嘴,企图在记忆库里寻找线索。
荆京扬放下小匙,端起自己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我昨天做了个梦。”
“什么梦?”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味道,耿柔又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梦见未来的某一天,你同意了我的求婚。”
第77章
“咳咳咳!”耿柔狼狈放下杯子,拿纸巾掩唇,还止不住猛咳。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一种神奇的展开?
难道荆京扬的未来也回来了?还是他梦见了未来?不管是个什么情况,耿柔总觉着自己突然心虚是怎么一回事?
耿柔抬眼看荆京扬,荆京扬笑容可掬地递上他自己的纸巾给她,继续说:“这个梦感觉挺真实的,好像就发生在不久前。”
耿柔接过微微低头,向大柔发送紧急求救信号。大柔,大柔,荆京扬不会也回来了吧?
关键时刻,大柔掉了链子。居然不在。
耿柔这个实诚的娃脸色变了,荆京扬支着头,又拿起小匙搅拌他的咖啡,带着兴味欣赏她的不自在,还好心提醒她一句,“一般人听到这种事,不应该骂这个男的痴人说梦吗?”
“……”耿柔头皮发麻,说的没错啊!她现在骂还来不来得及?
“还是你也做了梦,还梦见跟我一样的场景?”
耿柔抬头,荆京扬也看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耿柔道:“没有,就是觉得你这个梦挺奇特的,没来得及反应。”
“真没有?”
“真没有。”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到耿柔又开始莫名心虚。
这叫什么事儿?未来的情债跟现在的情债吗?她真的不想享这个齐人之福,消受不起。
荆京扬挑眉点了点头,“那就奇了怪了,这个梦真挺真实的,就好像发生在未来的事情一样。”
耿柔避开他的视线,“我受宠若惊呢。”
“不,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受宠若惊的是我。”
耿柔搅开自己的玛奇朵,“别担心,我听说梦是相反的。”
“我现在担心它成不了现实。”荆京扬的身子微微前倾。
耿柔轻咳,沉默。
“说起来,我还记得你在梦中说,如果可以重来,你会先选择跟我在一起。”
耿柔猛然抬头,这是大柔的选择。或许她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耿柔不是没有期望过,期望大柔说的未来不是真的,但是荆京扬竟然说出了相似的话。难道她跟霍北辰的分手,是定局吗?
思及这个可能,耿柔的胸口窒闷,几乎难以呼吸。
“你在难过吗?”荆京扬问。
耿柔摇了一下头,抬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苦涩。
“……现在想来,你说选择跟我在一起,并不是你现在多喜欢我,而是这条路轻松一点罢了。这是聪明人的选择,而我也见不得你再像未、梦里那么苦了。”荆京扬注视耿柔的眼里,充满了怜惜与爱意。耿柔看见了,但她移开了。
半晌,耿柔说道:“我读书都是死记硬背,实在是拧着一根筋才考上的大学,再没有比我更笨的了。”她站起来,“休息时间快过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荆京扬没有阻止耿柔,而是将钱扔在桌上,与她一同站了起来。他为她打开门,在她耳边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能让你点头同意求婚——是毅力啊。”
热气迎面扑来,耿柔被强烈的太阳光照得眯了眼,她转头,“我个人认为,是傻啊。”
荆京扬伸手替她挡在额头上方,笑了,“咱们一个笨一个傻,不也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