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们纷纷告状。
“回来没洗澡。”
“直接睡床上了!”
“也没擦干身体!”
“还是湿的!”
“床单也湿了!”
“不烧他烧谁?这要是在我们古代,早没命了!”
苏妙脑壳疼。
“你们知道,为什么不来告诉我?起码提醒他来我家擦干头发吧?!”
老鬼们又道:“你怨谁?你是不知道他的命令吗?”
“你屋谁敢进去?”
“根本不敢……”
“其实没人稀罕你的睡相,可他说过,你屋不让进。”
苏妙:“……”
苏妙拉住卓忘言的手,轻声道:“起来,去我家。你床都湿了,不能再躺了,自己就没觉得不舒服吗?”
卓忘言摇了摇头。
苏妙忍无可忍,弹了弹脑门:“摇什么头,那就给我记住!以后回来好好擦干,等身体暖和了再睡!”
也是活过好几世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生活?
苏妙把卓忘言塞进了浴室,试了水温,热起来后,她关上门交待卓忘言洗个热水澡。
苏妙又到卓忘言家找干净衣服,结果衣柜打开,没把她给气死。
衣服都被龙凤糟蹋的不成样子,全像穿过的,前两天穿的也在里头,干净的,脏的,都混在一起,被龙凤一视同仁,给蹂`躏了。
苏妙:“我看也该给你们立规矩了!!”
这俩是智商低吗?为什么这么喜欢钻衣柜祸害衣服?!
蛟龙和凤凰急忙为自己辩解,可苏妙听不懂。
没办法,苏妙捏起蛟龙,恶狠狠问道:“告诉我,哪件是干净的,别给我随便指了糊弄我!”
蛟龙嘤了几声,尾巴尖颤巍巍指着一件皱成抹布的休闲衫。
苏妙:“呵……内衣呢!”
蛟龙指了一排。
“……内衣都是净的?”苏妙不信。
蛟龙嗷嗷表示,绝不欺妙!
苏妙拿起衬衫闻了闻,嗯,干净的。
又拿起内裤……苏妙先白了这俩熊孩子一眼,之后背过身去,迅速闻了下,舒了口气——香喷喷的,干净的。
这种行为,看起来真是变态。
苏妙忍不住吐槽自己,正大光明闻可能还没有那么变态,刚刚自己背过身去闻……真要被人看见,变态俩字,她就坐实了。
苏妙又闻了一条秋裤,谢天谢地,也是干净的。
她终于停止了这种“变态”行为,把干净衣服放在浴室前的洗衣机上,交待卓忘言洗完后换上。
紧接着,她把卓忘言衣橱里的衣服全拿了出来,放在了她家。
浴室的水声停了。
大小姐飘过来,扒着门框一脸期待。
苏妙:“去去去!不许看!”
“你男友?你老公?”大小姐说,“你不是拒绝他了吗?那凭什么不给看?”
苏妙:“谁给你说的?没确定关系但我不装糊涂了,老娘已经答应他求爱了,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没见我现在的态度都坚决了吗?!快滚走!我说不许看就是不许看!”
大小姐柔柔呸了一声,翻着白眼走了:“就看个影也不让……”
苏妙赶完鬼,又赶走龙凤,问里面:“换完了吗?”
卓忘言打开一条门缝,点了点头。
苏妙把他拉出来,按坐在小板凳上,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卓忘言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胸,慢慢的,眼睛的颜色变了。
苏妙关掉吹风机,卓忘言立刻闭上眼。
苏妙揉了揉他头发,嗯了一声:“干了。”
“睡去吧。”苏妙说,“躺我床。”
卓忘言开心了,立刻睁开眼看着苏妙。
苏妙:“给你换的新被褥。”
卓忘言到屋里看了一圈,发现苏妙把她自己的被褥移到了客厅沙发。
卓忘言不开心了。
堂堂鬼王,数秒内,心情大起大落。
苏妙帮他洗衣服,找了半天,没找到他的内裤。
苏妙问:“你内衣呢?”
卓忘言指了指下半身——我穿着呢。
“我说你今天穿过的那条呢?给我,我要全洗了……”
卓忘言忽然红了脸,沉默地支支吾吾,左顾右盼。
苏妙:“……卓忘言,你该不会……”
没穿过吧?
苏妙脚步都惊虚浮了,飘过来拉着他的衣领,拽低了他,逼问道:“你不穿内裤?!”
卓忘言别开脸去不看她。
龙凤在旁边偷窥,预备好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苏妙:“看着我的眼睛!”
卓忘言老老实实看着她。
“为什么不穿?!”苏妙道,“你不穿……那不是说,你在外面都……”
我终于知道你没了煞气之后,身体为什么总是感冒发烧了!
天天吹着关键部位,你说你怎么能不着凉!
苏妙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买了,为什么不穿?”
理由很多,比如,他感觉自己被束缚了,比如,他觉得奇怪,比如……苏妙交代过他,内裤要手洗,不能放在洗衣机里代洗,可他并不想洗,所以,索性不穿了。
但理由千万,他却不敢说,卓忘言小心翼翼啄了一口她,表示认错。
苏妙语重心长道:“谛清,像个人吧!”
卓忘言当即拉开秋裤,表示他是人,他让苏妙看——我穿了。
起码现在穿了。
瞧这理直气壮的……
苏妙薅自己头发:“哎唷……你气死我吧。”
她感受到了,和非正常人类恋爱,头发掉得快。
作者有话要说: 苏妙:气哭。
众女鬼劝道:想想不是挺性感吗?
苏妙:????(姐妹们,你们怎么回事??)
第64章 小巷里的除鬼师
海市分东西两岸, 目前的中心城区位于东岸, 而西岸则在东岸的崛起和发展的过程中, 被人们抛弃,渐渐衰落。
每晚, 夜幕降临之时,东西两岸以跨江大桥为界,分割为两个世界。
东岸霓虹闪烁,亮如白昼,西岸漆黑一片, 蒙在夜雾中。
跨江桥上, 两行灯柱从白昼缓缓驶向黑暗。
车停在西岸的巷子口, 司机拉开门, 递给金祎一把伞。
巷口昏黄的灯闪着,因为下雨, 巷口的那家水果摊已经关店了, 垃圾无人收拾, 堆放在门口, 被雨水冲刷着, 散发着潮湿的臭味。
金祎撑着伞, 走入巷子深处。
他的左手边有一座藏在居民楼中间的小楼,老房子了, 年久失修,走进了,能看到墙壁上陈旧的拆字。
那个拆字写在上面十年了, 小楼却依然屹立不倒。
金祎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我到了。”
楼内没有脚步声,楼道里的灯却从三楼开始,依次亮了起来,仿佛有人从楼上走下来。
楼道门开了,无声无息。
金祎把伞放在门边,道了声晚好,关上了门。
不久之后,三楼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