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念等着电话,没多久,电话终于来了。
“那人不让我们查了,取消了。钱,依旧付到账上,一会儿我转给你。”
“跟我预料中的一样。”纪一念手指轻敲着桌面,“不过,你还是要帮我找到线索。”
提子疑惑,“你还要查?”
“嗯。”纪一念眸光幽远,“程瑶的死,我必须得到结果。”
电话那头提子沉默了,“念,你还没有放下吗?”
“放不下了。”纪一念深呼吸,“她是死在我面前的。手段极其残忍,我不会忘记瑶瑶死前的痛苦。”
“可这件事,真的跟纪清澜有关系吗?”提子说:“还有,若是查到最后,那个害死瑶瑶的人比你我都强大,要怎么报仇?现在除了景白,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念,我不想你出事。”
纪一念安抚着,“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提子格外凝重。
“我会好好的。”
结束了通话后,纪一念神色淡漠。
她想了很久,纪清澜就算没有杀程瑶,但那个凶手,也跟纪清澜有关系。
只有从纪清澜的人际关系查,总能查到的。
手机再次响起,看到来电,她沉思了片刻,“姐。”
“念念,我想跟你聊聊。”
半小时后。
酒吧。
纪清澜坐在纪一念的对面。
叫了一杯酒,便是一口猛灌。
纪一念见状,并没有阻止。
她又叫调酒师调了一杯,放在纪清澜面前。
“你不是应该劝我,少喝酒吗?”
“不喝,你心里会不舒服。”
纪清澜看着她,苦涩一笑,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跟萧仲昇分手了。”
“为什么?”
“我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是我耽误了他,现在也是时候放手了。”纪清澜仰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念念,是我太过奢望了。本就不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太想要了。”
纪一念猜想,她一定是告诉了萧仲昇她的身体情况。
“萧仲昇同意了?”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我这样的女人,他总不能留着吧。昨天本来我们好好的约会,看电影,吃饭。一天,都很愉快。到了晚上,我去了他的家里,他替我准备了烛光晚餐。一切,都那样的美好,浪漫。”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五彩的灯,唇角轻扬,“那样的气氛,情调下,本该发生点美好的事情。可我,推开了他。”
“你知道吗?我渴望被爱,可是我很害怕。我怕他摸到了我的身体,怕他知道我是假的。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胸,“表面看起来是那般的美好,实际是那样的恶心。”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我跟他终归是有这么一天的。这段感情,不过是我不舍得放手,偏偏要维持着的。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一切,会被打回原形。”
纪一念静静的听着,当个合格的听众。
这些话,她相信是发自内心的。
“你,爱他吗?”纪一念问。
189、想我了吗?(2)
纪清澜笑,“爱啊。”
因为爱他,爱到怕失去他,所以才那么的卑微。
不管他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她都可以接受。
因为,这是她没有做到的事情。
是亏欠,是弥补。
眼角有些润湿,“我曾经也憧憬过,以后跟他婚后的生活。可是,我不敢细想。因为太美好了,我怕我承受不来一切真相摆在眼前时的模样。”
她忽然看着纪一念,“念念,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明白,但我不能感同身受。姐,这个世上,会有人爱着你的。不在乎你的过去,你的一切,只在乎你这个人。你会幸福的。”纪一念在她眼里,看到了悲痛,难过。
她知道,纪清澜对萧仲昇,是动了真情的。
若是不爱,又怎么会难过?
“呵,或许有。但是我,不会再遇上这么一个让我全心全意,卑躬屈膝去爱的人了。”纪清澜又喝了一杯。
纪一念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就这样陪着她,就足够了。
看到她喝得脸颊通红,眼神迷离。纪一念不再让调酒师给酒,“姐,你喝多了。”
“念念,今天不要管我喝多少。我只是想醉。清醒着,太痛苦。心会痛,连呼吸都很痛。”纪清澜抹了一把脸,冲她笑,“一会儿,你得送我回家。”
纪一念不再阻止,“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清澜终于喝倒下了。
她趴在桌子上,嘴角动了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纪一念轻推了一下她,“姐,姐姐?”
她没有一点动静。
“姐,我们走了。”纪一念去扶她,她整个人软软的,根本不得力。
还是叫酒吧的人帮忙扶到车上的。
纪一念又喊了她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一身的酒味,充斥着车厢。
把车窗打开通着风,看着她完全醉过去的样子,纪一念的目光落在旁边她的手包上。
拿出她的手机,用她的手指解了锁。
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又翻了她的信息,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
最后,查看了她的通讯录。
翻到最后,她又往前面翻了一次。
总觉得,落了什么。
目光停在通讯录的第一个名字上:阿九。
阿九,九笙?
纪一念微眯着眸,点开,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有九笙的手机号码,但不是这一串。
若这个阿九是九笙,她完全可能用了另外的号码跟纪清澜联系。
纪清澜说,不认识九笙。
盯着那个号码许久,她的手指缓缓的靠近那串号码……
。
纪一念开车回了御华府,把纪清澜弄回客厅,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这是怎么了?”岳淑梅见状,眉宇间带着单忧。
“姐姐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纪一念解释着。
纪征平皱眉,“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喝酒,这是什么坏习惯?”
“我先扶姐姐回房休息。”纪一念不想再多说什么。
“行。阿燕,你来帮个忙,把清澜扶上楼。”岳淑梅叫着阿燕,“这孩子,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呀。”
“行了。这么多年,她表面看似听我们的话,但骨子里叛逆得很,反着我们呢。”纪征平瞪一眼已经被扶上楼的纪清澜。
岳淑梅轻叹一声,“不管怎么样,是我们先对不起她的。”
“什么对不起?当年她要是跟着我们,吃的苦更多。后来我们条件稍好了一点,不就把她给接到一起住了吗?要不是……”纪征平欲往下说,岳淑梅适时的制止了他。
“不要再说了。”
纪征平哼了一声,脸色极其不好。
岳淑梅忽然揉着额头,“哎呀,最近这头,有点疼。”
“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疼了?是着了凉吗?”纪征平还是关心她的。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事太多,没休息好,才痛的吧。”岳淑梅坐下,揉着额头。
纪征平担忧,“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没事。”岳淑梅摆手,“梦梦不是说出国只要三天就回来吗?怎么都没一点消息,回来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呀。”
“都这个点了,肯定今天不会回来。再说了,她回来,哪用得着我们去接。”
岳淑梅忽然来了精神,“征平,梦梦不是说跟墨爷一起飞同一个国家吗?你说,他们会不会也是一起回来?”
纪征平一听,眉头一挑,“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是啊。梦梦要是能抓住机会,在国外这几天把墨爷给拿下,那真的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呀。”想到这个件事,岳淑梅觉得头痛都轻了。
纪征平一想到上官墨会成为自己的女婿,脸上也露出笑,“希望她有这个本事。”
“唉,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上官墨结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