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名长就用首字母缩写,剧名短就用全拼音作为密码,字母末尾加幸运数字或自己生日,反正记不住的话试来试去总会有一个是对的。离开启明之后她就把密码都改了,而且还警觉地没用自己的剧,用了秦深的剧名。
结果还是……
架不住有人挖空心思要弄死你。
当然,是不是启明或是江婕悦这很难说。她也不奢求警方能抓到幕后真凶,对方既然敢动手,肯定能够全身而退,她只求这一次自己能够安全着陆。她咬牙切齿发誓,等缓过神来,一定不会再对任何有敌意的黑心人士仁慈,一定要主动出击别奢望什么和平共处。
那么要怎样才能安全着陆,她不知道,她只能等调查结果。
钟意现在心里很方,一直埋头操作手机,挨个向公开支持她的朋友表示感谢,并劝她们不要再为此说话了。她怕自己洗不白,连累这些好朋友,至于秦深,她更是拉着不让他站出来。
对此秦深不能理解:“干嘛,你胆子吓破了?”
她脸色苍白着,坐立不安,连说话的声音都没底气:“我俩都捆绑了,对你的影响是最大的,我怕一旦被黑到底,你后面也跟着完蛋……我胆子小啊……我真的怕。”
秦深:“不是说要公开吗,嗯?”
钟意音量瞬间提高,急忙拒绝:“不,不公开!”
她这么抗拒,秦深脸色沉下去:“然后让我被扣上薄情寡义的帽子?左伊阳公开支持,连跟你不是很铁的杨爱琪都帮你说话。我不站出来支持,我还是人?”
她嘀咕了句:“……反正惧内事件的澄清也没见你出来。”
“……”
“就说联络不方便啊,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男人认真看着她,两只眼睛流逐渐露出失望,他摇摇头:“你把我当什么了,出了事情只想着独善其身?认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看我不异于侮辱我。”
可是她担心啊,她不想看到与她关系最密切的老狗跟着她一起沦陷。假如此时还要公开,他这行为属于自己往枪子儿上撞。
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老狗一直对她好,比任何人都好,而她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因此最不希望伤害到他。有些偏激老婆粉说的也是实情——秦深为她做了多少,她又为秦深做了多少?两相对比,是亏欠,是心疼。
钟意:“那你万一……”嗓音微微发抖,话没能说完,因为伤心,因为惧怕,还因为无助,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万一再把你害了,我……”
她是个很少哭的人,除非伤心透顶实在忍不住。刚刚才下定决心跟他公开撒狗粮,突然别说公开了,就是感情能不能维系下去都得打问号。今天这个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她嘴上说着拒绝公开的话,实则心里分明在滴血。
尽管她伤心难过,可这一次秦深居然没有来抱抱她,反倒点了一根烟,皱紧眉头站在阳台抽,语气竟颇有些冷漠:“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所见一片模糊。
他动作粗鲁地打开窗,窗户碰撞出刺耳的声音:“不过是一点风雨,终究会绕过去,你有什么好哭的。而我?我至今没有获得准许陪你风雨同行,呵,你竟又反悔公开。钟意你不够懂我,不认可我,你不明白你的决定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她呆傻着。
这样子的老狗,她有点认不出来。
他吐出一口烟,锁着眉头浑身燥气,脸上在笑,不知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她:“还差四个月,我就爱了你二十年。你猜得对,就那第一眼……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他妈的就栽了。我最大的灾难不是前途被毁,而你是,你不曾完完整整接受我。”
钟意惊得傻掉,眼泪珠子抖落,他说……第一眼?
“可是……”
“没有可是,我很失望,我也会累。”
本来在说她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扯,却又扯回感情上,扯回公不公开上。他一根接着一根抽,脚边堆满了烟头。今天的秦深不一样,一再被拒绝他很愤怒,二十年的努力换来的结果还是这个鬼样子,他接受不了,谁累到极限之时敢说这辈子会死杠到底绝不放弃。
即便如此轻易说放弃的人也不是他。
是那个他追了小半辈子,哪怕追到手里还在担心着会分开的人,他爱得真是卑微。好笑的是,她还曾经说连“分手”两个字都不想听到。
骗谁。
钟意不曾想到这个男人真的爱了二十年,她何德何能?一时陷入茫然,望着他沟壑渐深的眉头心脏骤痛。她也不想啊,谁说她爱得少了,她只是……
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他,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他每点一次烟,心就更痛几分。
呛人的烟味令她不舒服。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直哭,哭到脑袋疼。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第一次不管她。终于在目睹了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再次点燃一根烟后,钟意实在没有能力眼睁睁看着彼此这么痛苦下去。
钟意走上去,把烟从他手里抽出来,丢在地上踩灭:“别抽了。”挂着泪珠子抽泣了两下,“我都说了不想伤害你,为什么还当着我的面伤自己身体,这是打我脸……抽这么多……抽这么多你是想跟干爸一样早早离开我是吗。”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由她来主动放下身段,用软话给彼此台阶下。秦深却看了眼她,把头偏开,又从烟盒里摸了一支出来。
他是真生气了,并没有下台阶。那种你付出了所有为之努力了二十年,也原本说好要公开,结果一眨眼却发现自己依然是编外人员的感觉,那落差跟刀子扎心一样。
两个人难过的点不一样,他不在乎未来怎样,他只要此时此刻他们心在一起。就算有任何风风雨雨,就算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只要手还牵在一起,所有的风雨到最后都不过是云烟。
钟意见他不听,干脆把整盒烟抢过来:“都说了别抽了!”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操心别人。秦深倒也不跟她较真,趴在阳台望着窗外吹冷风,难得的把她当成空气。这次他不安慰了,安慰个屁,为了盗号的事该联络的人他联络了,怎样解决的方案他也研究过了,还要他怎样,他才是需要安慰的人。
“打火机给我。”钟意朝他伸出手,轻轻用脚踢了踢他的鞋跟。
情绪化的某人不搭理。
“给我。”她干脆自己找,咬咬嘴唇手伸进他的裤兜,没掏几下把打火机掏出来,远远地朝着垃圾桶一抛,准确无误将之投入垃圾桶。
“不许抽烟,今后都不许。”
男人闻言回过身,诧异地看着她。她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微微红,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某种坚定,仿佛是在向他道歉——她错了,她不该想当然糟蹋他的一片真心。
秦深冷然一笑,轻挑浓眉:“禁止我抽烟,知道对我提出这种要求意味着什么吗,嗯?”
她眨眨眼,点点头:“知道。”
空气凝固的两秒钟。
两秒钟后,男人一把将她懒腰抱起,不怎么温柔地扔到床上:“自己的选择,别后悔。”话落欺身上来吻住她的唇,热烈地好似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钟意下意识地躲闪,用手推了推他。而他,这个刚刚才被伤过心的男人被这一推拒绝,立即便还给她一个连贯的动作——抬头,直腰,离开。
他玻璃心,深觉自己又被溜。
可这一推,只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后的矜持。
就在他将离之时,却有一只手扯住了他的领口,用力将他拽回去,随后两片微凉的唇瓣吻上他的嘴角。这只拽他回来扯皱了他衣领的手,松开他的领口,两指一抿,轻轻解开衣扣。
她已决定,要这个男人,从今以后再也不退缩。既然怎么选择都是错,那么不论巅峰还是深渊,都一起牵手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还在哈哈哈哈的你们,今天是不是想揍我。断在这里是不是想打我?别急,我如此体贴,因为十点还有一更,请说爱我,请表扬我,不许做我黑粉天天扬言要打我!
第68章
宛如那一夜让人脸红心跳的梦, 那时她醒来面红耳赤大呼自己思想有问题, 而此时地板上真真实实如那个梦一般摊着被遗弃的衣物。
她思想没问题,她不过是爱上一个男人。然后什么多余的话都别说,就在当下用行动去证明这份爱不是虚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归属于他。
房间内的温度上升到极危险的刻度,男人与女人, 没有任何一方有半点退缩的举动。
二十年前他们初遇在片场,他说,就在看见她的那一秒知道爱情的滋味,酸的, 苦的, 涩的, 原来也可以是甜的。
十年相处还不够,他要继续追到天涯海角, 她在哪里他就必须在哪里,可是从来不敢对心目中的小公主说爱。
当那个发卡都镶着钻的小公主不再是公主, 跌下云端变成落难的凤凰,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许不道德的因看到机会而有那么一丝庆幸。
他为此付出努力, 任何代价都可以, 没有人知道他深夜之时抽了多少烟,有过多少失眠,为她发过多少次疯。
而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终于拥有了她。
他的女人哭吟曼哼, 乖巧又可怜地承受着第一次的不适。他一再温柔,却不可避免带给她痛苦,怜惜地吻去她的眼泪,然后像所有喜欢在床上承诺的男人一样,告诉她,会爱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只不过,别人多是花言巧语,而从他口里出来的这句话,源自灵魂深处。
骨头散架的感觉钟意尝到了,某个男人说他已经够温柔了,她却依然感觉身体好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过去,撕裂感痛到锥心。
好似乘坐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上,一点波涛一点风浪也承受不住,她真切地感觉到男人的强大,而自己半点也抵抗不了。小舟摇曳着,床骨发出轻微的细响,一声一声从他的力量转化而来,每一声听进耳朵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要疯了……
这灭顶的爱。
身上全是他不遗余力奋力留下的烙印,足见某人行为之恶劣,放肆之下暴露禽兽本性。然她也不见得无辜,男人锁骨处的红痕正是她的杰作。
“还有背上,全是爪印,小爪子攻击力怎么这么强?”
一场计划外的缠绵后,十指相扣依偎着,因力竭而一动不想动。秦深摸着她的明明软乎乎的手,提出这样的疑问。
钟意把头埋在他微微出汗的胸膛,脸蛋滚烫,轻哼一声羞得不想搭理。她这不叫攻击力强,她明明只是正当防卫,被抓得惨烈算他活该。
方才真是荒唐,她既想死来,又想活,既想推开又想抱紧,想破口大骂疼得很,到最后却咽了言语吻他的唇。
心满意足终于再也没有多余追求的男人,吻吻她的额头,一声闷笑:“下次不疼了,这次我的错,我不够温柔。”
还想有下次,没有下次!
钟意把头抬起来,看见老狗眼里深深的笑,她面上一羞,又赶紧埋头在被子里瓮声瓮气抱怨:“不要说了,你闭嘴呀。”
“好好好,我闭嘴,少说多做。”
“秦深!”
“我在我在。”
“你……”她咬唇,“你、你不许不负责。”
“那年后就结婚怎样,我保证是个好老公,我不仅对你负责,还会对你的父母负责,对咱俩爱情的结晶负责到底。”
“嘁,求婚呢?”
“必须要?”
她哼道:“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得到我了就不重视我了。还好意思问我求婚是不是必须要,对,我必须要的!”
秦深正欲回答,一通电话扰了温存。
是他的电话,万老板打过来的。他一手搂着未来老婆,一手接起电话,也没说多久,很快就挂掉了。
而后笑曰:“她问我被盗号的当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说是,她问我确不确定你当时没发微博,我说我们当时一起在逛贴吧,再然后她说她知道了。这大概是出于某种发大招前,想要更加确定一下的心态,你懂的,她是公司老板,不确定的消息不能说太多。但是放心你等着吧,战斗机马上要出来搞事情了。”
ok,现在又回到盗号事件上来,她心绞痛。
秦深搂了搂她,再次亲吻额头:“我起来战斗了,你先休息着不妨围观一下我们伟大老板的大动作。”
结束腻歪,他说完就起了床,躬身捡起地上的衣物。钟意慌忙把头撇开,又脸红,哀怨地腹诽起怕不是要长针眼。
啊……她是不是脑子发热啊,这大白天的跟人滚床单还要不要脸。她就这么……是不是太随便了点,那个臭男人怎么说起床就起床,把她晾在这里。
秦深关门出去,不知干什么去了,她懊恼地拍打两下自己的脸,又一次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某个地方还在痛。活该,叫你犯蠢主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