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那下贱的女人有什么好!”
    宋陵眉间一稀疏,黑眸灿灿:“宋贵妃,莫要随意拿捏她人的性命。”
    宋贵妃:“好,我不会要她的命,你就安心成你的婚!”
    宋陵还是淡淡眉眼:“这事怕是难的,宋贵妃想保全自己啊女儿,就不该往臣弟身上凑。
    宋贵妃被逼到角落,自打阵脚:“你到底想如何?”
    宋陵清俊的侧脸,气度从容。
    “宋陵!”宋贵妃歇斯底里:“你到底想如何!”
    “那可真要问问陛下了,他要臣弟几时死?”
    宋贵妃一个后退,喃喃自语:“有姐姐在,你就不会死!”
    女人的话,哪句可以听。
    宋陵自然是不会相信宋贵妃的。
    宋陵他的眼里闪过轻狂的邪气:“贵妃莫不是还当臣弟是三岁稚嫩孩童?每次进宫请安,那噬毒喂的还不够?”
    那日起,宋陵他便被人拒在宋国公府里。
    宋陵被困在宋国府里,但还是能听到陈赟的消息。
    说她同王氏七郎来往甚密,东宫的萧列又如何为了讨她的欢心,送了多少好东西与她。
    诸如此类,那女人的存在成了上京的一个趣闻。
    宋陵只是越发觉得的怜惜她。
    陈玥那厮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得胆子也是不小,敢去码头寻来那么多乞儿。不过,陈赟到底是心软一些,若是他出手,陈玥定是走不出那红楼半步。
    宋陵拿着书,看了半天,竟然没看进去半个字。这房里,都是那女人的气息,她写的字,有了几分像他的风骨。
    带刀侍卫担忧的看着宋陵:“爷,这噬毒似乎发作的更厉害了。”
    “是吗?”宋陵摸着胸口,还是止不住的扯痛。
    高明帝防备的人天下有二,宋陵和沈夺都是噬毒入骨。
    沈夺逃了,只有宋陵日日喝下那赏赐的□□。
    可这些,似乎都抵不过。
    带刀侍卫道:“沈将军以前便曾经提起过,那戴赤血色玉镯的蛊母,可缓解噬毒之苦,爷是不是要去寻姑娘?”
    陈赟在宋陵身边的时候,这毒还不曾发作的这般频繁。
    宋陵摆摆手:“无碍。”
    宋陵不能抱着那女人入睡,不能时时的见她,他便似是那在活水里的鱼,统统都失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无法顺畅的呼吸。
    宋陵低叹一声:“有些冷。”
    两人身型倚偎在一起,多么亲密的动作,但却是两颗心相离如海角天涯。
    “我知道了。”宋陵嗓子有些低哑。
    他低头看身下的女人,那绝美的脸,她的身体软软的,全在他一手掌握之中。这上好的触感比宋陵摸过的任何一匹蜀锦都要柔软。
    只因身下的女人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宋陵却流连着那温软的唇,嘴间被咬破血味,明明知道这是不能喝下的□□,他也甘之如饴。
    “陈赟,你的名字。”
    陈赟在宋陵身下一抖,她抿着唇,又觉得不甘心。
    陈赟呛回去:“宋陵,你可以唤我十二娘,也可唤我的花名,云娘。”
    宋陵的气息骤热骤冷,嘴角溢出一丝献血:“你欢喜就好,哪个名字都好。”
    哪个名字,都是她。
    “宋陵,你少来我这里,胡搅蛮缠。”
    “一开始是卿卿缠的我。”
    陈赟百口莫辩,脸色发红:“那是我脑子进了水,过去种种,不说也罢。”
    “过去种种?卿卿说的没错,过去都让它过去,却是我魔愣了。”宋陵的眼神如此忧伤。
    宋陵温柔的抚上陈赟的脸,不再有任何动作:“以往,你是否出自真心?”
    陈赟整个人僵持得动不了。
    几日不见而已,宋陵怎么变得如此古怪。
    他今日来寻自己,便是特意和自己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自不是真心,当时情势所迫,不对,她本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不会把所有的筹码放在一人身上。宋陵与她,只是觉得合适。
    可这话,陈赟再脸皮厚,也无法当着他的面,在那双黝黑的眸子的注视下说出口。
    “起开。”陈赟挣扎了几下,宋陵就压在她身上装死了。
    陈赟蜷缩着身子,拼命的喘气,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你给我起开。”陈赟推了推宋陵的身子,不动如山。
    陈赟去探了探宋陵的脑门,火一样的热:“好烫。”
    她咬咬牙,俯下身去听他的呼吸声,还没有凑到宋陵的鼻息之前。
    窗边一声响动,惊得陈赟往回看去:”谁?“
    “这人坏得很,还是死了的好,大家都可以一了百了。”
    第41章 ...
    那窗边被人从外头撬开,站在那处的却是位小丫鬟,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赟拍了拍胸口,她还以为是谁。
    “翠花姐姐在外头拦着不让我进来。”小丫鬟如是说道:“这可拦不住我,以前在寨子里爬树算我最拿手了!”
    陈赟起身把小丫鬟拉过来:“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外头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吧?”
    宋陵到她这里来,定是偷偷摸摸的来的。他现在身份特殊,陈赟惜命,她可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又什么联系。
    “没有,没有。”小丫鬟促狭的笑问:“姑娘是担心我进来是否有人看到?还是担心你的姘头有别的危险?”
    这语气听来,像是认识宋陵的人。
    可这小丫鬟着实是不认识宋陵的。
    陈赟被拆穿了心思,她心思缜密,担心是宋陵的仇家专挑这个时辰杀上门来寻仇。
    不过,这事细想就不太可能。
    小丫鬟走近:”姑娘,这是谁呀?“
    陈赟咳嗽一声正准备开口,只见的那小丫鬟伸出手指戳了戳宋陵的身子:“哦!我知道了,这是姑娘的姘头。”
    小丫鬟蹲在床榻前:“这人,生的可真是好看,我要是姑娘也愿意做他的姘头。”
    陈赟的喉咙一阵发热,脸上更是红彤彤的一片:“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如此不学好。”
    小丫鬟打听出来了为什么码头被封的消息,上京城里的确是发生了大事。
    上京实为盆地,南面与南疆相连,那就是沈英和小丫鬟的家乡苗寨。苗寨自五月后,就不曾下过一滴雨,现如今已经是十月光景,早就成干旱苦地。高明帝称病后,朝廷政事都是东宫的萧列打理。但那萧列本就不是个治理朝堂的人,又太过于沉迷后院美色,这里头还有那陈倩的功劳,她一心要扳倒蓝美人,就花尽了心思讨好萧列。
    萧列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看那堆积如山的折子?
    那一份从苗寨送来的折子,便早早压在底下,蒙上了灰尘。
    南疆少数民族聚集,泼辣性子一个比得一个,这处地方本就最难打理,见朝廷一直没有开国库放粮食赈灾,那南疆的百姓就揭竿起义,反了。
    “听闻,有好些从寨子来的游侠指明要杀陛下。”那小丫鬟说道。
    陈赟早知会有如此事情,可是听来心里还是一阵唏嘘:“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姑娘额,跑了一天早就饿坏了。”
    陈赟面上一热,正襟危坐:“你去寻翠花,让她打一盆冷水来。”
    “好勒!”
    那小丫鬟笑嘻嘻的退下。
    丫鬟翠花本就一直守在门外头不远处,她得到了陈赟的命令,立马从小厨房打了冷水,还以为陈赟是要梳洗,可也奇怪,怎么是冷水?
    丫鬟翠花推了房门,走进。
    哪里知道,她一进卧房便看到宋陵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公子爷,他这是怎么了?”
    陈赟抬起那清水般的眸子,冷漠的看向丫鬟翠花。
    丫鬟翠花心中一紧,姑娘的气势何时变得如此有威严了,她低着头捧着铜盆向着陈赟的方向走了偶去:“姑娘,您要的水来了。”
    “嗯,放下吧。”陈赟道。
    宋陵睡着的样子,实在比他折磨人的时候好看。
    陈赟拿着白布在铜盆里打湿了,素白的手沉入冷水之中,浮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丫鬟翠花在一旁看着宋陵,上前:”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以前陈赟也没少给宋陵擦手,她还没矫情到这个地步。
    陈赟拿白布给宋陵擦好了手,丫鬟翠花:“公子爷若是不回去,宋国公府的人会不会来寻?”
    ”这事不是你我该担心的。”
    丫鬟翠花还是担心:“今日街上戒严,没有人看得到公子爷进入这楼里。”
    陈赟回头去看丫鬟翠花,拧着眉头:“我记得,你是宋陵买来的?”
    她倒是奇怪呢,为何她去码头买鱼,宋陵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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