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蔚家人之间到底怎么了?”时景岩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光在他怀里闷了会儿,之后才说起,全都说了,一点没保留。
“都这样了,你还不告诉我,还忍着?”
说完,时景岩发觉自己语气重了点,亲了亲她,“扫兴的就不说了。”
过了会儿。
“时景岩。”
“嗯?”
他声音低沉,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
时光:“以后,万一哪天我跟你吵架了,万一不小心就说了什么分手之类的话,你也不要当真,再生气也不许走。”
时景岩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到时我装聋。”
时光笑了,仰头,咬着他的唇,“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时景岩颔首,承诺过她的,他便会做到。
等她平复下来,时景岩握着她的手揣在风衣口袋,两人往爷爷家走。
时光对这一片不熟悉,问他到爷爷家得走多久。
时景岩:“快的话要两个小时。”
那挺好,正好跟他轧马路。
“我以为你会先去声讨蔚明海。”时光侧脸看向他。
时景岩:“别人我肯定要声讨。”但蔚明海,是她最在意的人,蔚明海被人为难,最难过的还是她。
他不是给蔚明海面子,只是不想她心里一直渴望的东西再次被破碎。
这次换时光用力握着他的手,很紧。
这是她第三次跟时景岩走路回家,第一次,吃烧烤的那晚,她撒谎说吃撑了,那天,遇到了蔚明海。
她听到熟悉的音乐旋律,回头看蔚明海的那个瞬间,那种说不出的心酸她到现在都记得。
那时,他们只是陌生人,她却羡慕他身边的侄女。
第二次,跨年夜,时景岩给她庆祝她不知道哪一天的生日,那天,她还是遇到了蔚明海。
那时,他说,陶陶,我是爸爸。
那六个字,温暖了她十九年荒凉的人生。
这是第三次,时景岩陪她走路回家,依旧跟蔚明海有关,那颗跟亲情有关的卑微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可时景岩还是不放弃,一点点的给她修复。
“想吃什么?”时景岩攥攥她的手,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时光便随说了一样,“想吃饺子了。”
时景岩:“那回爷爷家吃,冰箱多着呢。”自从她说三鲜馅的饺子好吃,家里冰箱就没断过。
想到回爷爷家,时光不由就开始发愁,过年要是不回蔚明海那边,爷爷肯定会问,爸爸也会问,要是她说跟蔚明海闹僵了,爸爸又要担心了。
时景岩看她心不在焉的,猜到她在想什么,“到时跟爷爷直说就行,也瞒不住,春节时蔚明海肯定会去给爷爷拜年。”
时光闷闷道:“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他。”
时景岩:“不想看到怕是不行。”
时光跟他对视,“什么意思?”
时景岩:“蔚来和她妈妈必须得向你道歉,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蔚家人还必须都得在场,大年三十那天,吃过年夜饭我就带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63章
时光不同意,就算找蔚来母女道歉,那也是她去找。
她不想让时景岩掺和进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蔚来妈妈那样的人对峙,太损他的形象。
“这事我自己来处理。”
时景岩面色很淡:“说了,没商量的余地。”
时光挡在他身前,两人都停下来,她看着他,眼神坚定:“不行,这事得听我的,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
时景岩:“说一个能让我让步的理由。”
时光拿不出能让他妥协的理由,因为他不会考虑自己,只想着给她出气。
可她不能只顾自己一时痛快,年夜饭那天,蔚锋肯定也会去奶奶家,到时让时景岩跟一个中年女人吵……那画面不敢想。
虽然他之前为了她,跟秦明月僵持过,可那不一样,那次是自家人,而蔚来妈妈跟秦明月也不在一个档次。
再怎么着,秦明月不会撒泼,可蔚来妈妈就不好说了。
到时万一说了难听的话,都下不来台。
时景岩把她的双手攥住,给她捂着,“我决定了的,不会改。”
时光抽出自己的手,只好抱着他撒娇:“就听我一回,下次按照你的来。跟不讲理的人对峙,掉身价。”
她的鼻尖冻的发红,时景岩低头亲了下,“我是时总时,有身价,也需要维持格局和形象;是你男朋友时,没有什么身价不身价的。跟你的委屈比,那些风度面子,对我来说,一毛不值。”
他把她围巾裹好,“风大,少说两句,不然冷风都喝肚子里了。”
时光还沉浸在他那句:是你男朋友时,没有什么身价不身价的。
她抱着他还是没松手,有他那句毫无保留的话就足够,“这比道歉都让我知足,够了。”
时景岩深幽的眸光攫着她,“我不知足。”
这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他把围巾往上拉拉,挡住她的大半个脸,“走了,照你这样的速度,明早我们也到不了家。”
时光被时景岩拽着往前走,她还是不放心,他是没见过蔚来妈妈,跟他平时打交道的那些人不一样。
“蔚来妈妈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曲的说成直的。”
时景岩:“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别操心了。”
手机响了,是蔚明海的电话。
他看一眼时光,她正满腹心事,没注意他这边。
电话没接,他发了消息过去:【什么事?】蔚明海:【陶陶现在怎么样?】
时景岩反问一句:【你说呢!】
蔚明海:【这两天麻烦你好好宽宽她的心,过年我去看她。这段时间她嚷嚷着要长高,晚上你给她做个单杠的拉伸运动,再给她睡前准备一杯牛奶。】蔚明海没再跟时景岩聊,时景岩对他不咸不淡,他清楚。
他打电话给陈秘书,“过年后给我找个私人美术老师。”
陈秘书以为是给时光找的,“她的水平还需要再辅导?”
蔚明海:“辅导我。”
陈秘书:“……你怎么想起来学画画?”
蔚明海没吱声,短暂的沉默,陈秘书没再刨根问底,应下来,“行,我明天就着手安排。”他担心的是,“你有时间学?那可是没法一蹴而就的。”
蔚明海:“能挤出来。”
也不过,是每天少睡两个小时而已。
夜幕降临,院子草坪上的彩色地灯亮起。
他站在窗口,对着院子发怔。
陶陶喜欢色彩,他就让管家把地灯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子和颜色。
休息室里她的那张摆台,就是她在院子里看这些彩色小灯,他瞬间抓拍的。
家里太安静,在三楼书房好像都能听到一楼厨房的动静。
今天之前,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厨房给陶陶准备晚饭,顺便再给她做个水果拼盘。
那时家里只有他跟陶陶,可他们不时说笑,特别是陶陶,冷幽默一个接一个,整个别墅显得热闹。
现在,明明家里的管家,厨师和阿姨都在,那么多人,却冷清的不行。
。……
时景岩把跟蔚明海的对话打开,递给时光。
时光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新闻,结果是蔚明海的消息。
她别过脸,“我不想看。”
其实,她看到了内容。
时景岩确定她已经看到,他收起手机,什么都没多说,牵着她继续朝前走。
她跟蔚明海彻底闹决裂,正是因为她太过在意。
要说她还是个孩子,并不是。
她成熟太早,什么都懂。
当时他跟四婶闹僵,她也难受,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四婶的微信和联系方式她到现在还留着。
而对蔚明海,她一直反复,患得患失。
刚认亲那晚她让他接回爷爷家,可第二天蔚明海道歉,她就什么都原谅,所有不愉快都忘记,分分钟又回去住。
她那种骄傲敏感又执拗的性格,换做旁人,她不会一次次委曲求全。
蔚明海在她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段路走了两个半小时,快八点半才到家。
进了大院,时光征求时景岩:“我要怎么跟爷爷说?”
时景岩:“不用,司机已经把你东西送回家,爷爷奶奶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又补充一句:“要是问,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