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老三巷主动关起来的展厅又再次开始,展览?营业?
甭管怎么说吧,就算是怄气也好,你们有本事,就来主动封门,反正老街坊们也豁出去了……
比起畏惧那个什么会,他们更加在意自己家杆子爷是不是高兴。
可是,一直到最后封门时间,那个艺术大会组委会到底是没有来。
人家压根没搭理十号厅这一茬,他们说了否定,自然就再也不会有艺术爱好者,还有各界评委会的评委,敢于走入十号厅了。
那个什么会的震慑力,就是这么可怕。
十号厅门厅冷落,虽门大开着,然而……街坊们的心却彻底凉了。
江鸽子坐在十号厅门口,开始他还面无表情,可随着周围能感受到的各种低落的情绪,他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来到盖尔这颗倒霉星球上的最高点。
江鸽子决定,他得做点什么了。
作为一个光荣伟大的地球人,还是受过专业填鸭式教育,在专业艺术体系润养成长过的艺术接班人,串王之孙,他得跟这个世界说点什么了。
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输了里子呢,那面子也不能输。
咱老三巷人,打架可以输,吵架……还真没输过谁。
江鸽子这么想,就开始坐在十号厅的角落,头顶黑色祥云的开始憋坏。
俞东池站在门口久久不语,一直到周松淳满面紧张,小跑着拿着一份电报过来,并一脸震惊的递给周松淳说:“殿下,陛下的意思,这边一切的事情都不重要,请先打消古巫大人出走的念头是正经……”
俞东池一愣,接过电报一看后,他也惊呆了。
电报是连燕子发来的,他写到:鸽子别气,我跟你去国外买个漂流岛,或者占据一个漂流岛,咱们也整个艺术圣地好了,总之你莫生气,有我呢!
认识江鸽子这么久,俞东池也终于冷静的发出了符合他身份的声音,他说:“他们是疯子么?国家对他们来说算作什么?是可以轻易舍弃的玩意儿么?”
而站在一边的周松淳则冷静的回答:“殿下偏激了,事实上,古巫大人只说是买岛,未提叛国,再者,巫没有国籍,他们为全人类服务,这您也是知道的。盼您能冷静的从事实的角度出发,不受私人感情影响的圆满处理此次事件,阻止古巫大人离国出走,以免给帝国造成更大的损失……”
“你闭嘴!”被戳穿的俞东池恼羞成怒,他看着那份电报发呆,许久之后他忽然表情诡异,露着大大的笑容,举起那份电脑,以一种不符合这十号厅整体气氛的欢愉态度,一路小跑着来到江鸽子身边大声说:“鸽子,鸽子!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江鸽子没回头的对他说:“闭嘴!走开!”
他很忙的,正在脑袋里架构一篇抬杠的演讲。
天王老子来了,也给他闭嘴吧!
俞东池脚步急停,他装模作样的先是惊愕的四处看看,接着很利落的回答:“好的!没问题!”
他转身就走,带着周松淳快速的离开了十号厅。
一边走一边他还吩咐到:“听到了么,请原样将杆子爷的回答,报呈古巫大人……对了,去查一下,是谁把这件事以这么快的速度泄露出去的……”
周松淳无奈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能有谁,老三巷那帮人呗!比起自己这位八爷,他们似乎更喜欢那位古巫大人。
其实要他说,那两人,其实还蛮般配的,最起码,比八爷要合适的多!
事少,人轻省!
并且,关键时候,人家能舍弃一切,偏帮鸽子。
殿下能么?
不能!
1888年尾月的第一日。
梨花馆一层的艺术综合演讲大厅。
可容纳万人的演讲场所座无虚席,甚至,最少有五十家媒体机构云集在此,抢新闻。
一群面露严肃的白胡子老头,坐在演讲大厅的第一排。
他们的神色高高在上,严肃严谨,充满鄙夷。
而江鸽子则穿着一件洗的发白还打着补丁的老衫,蓬头垢面,并态度懈怠,懒洋洋的在演讲台上坐着。
他两只脚穿着旧布鞋,都上了桌子,还一点儿都不觉着丢人。
虽然国际艺术大赛组委会的询问信,已经有半个世纪没人收到了。
他也完全不以为耻,甚至在他身后的巨大演讲黑板上,他还大大的写了两行大字。
演讲 询问?老子的艺术,为什么不是艺术?
那个所谓的艺术大会组委会,将他对盖尔世界艺术界的一切好印象都摧毁了。
所以,江鸽子准备以这样的姿态来反击他们的询问。
他甚至脸都没洗,牙都没刷。
准备臭死第一排那群孙子!
可是,一切狼狈这都遮掩不了,我们杆子爷,就算真是个渣渣,也是个漂亮渣渣这件事。
他赖在那儿,还……挺赏心悦目的,甚至更加像……那啥艺术家了。
上午九点整。
江鸽子抬起手腕,看看自己的新手表。
这表卖价五百钱,是这次艺术大赛的纪念品之一。
见时间到了,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并从口袋里好艰难的掏出一叠厚厚的,大小不一的纸张,一张张的铺在演讲台上。
可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第一排有位小白胡子老头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还愤怒的指着他身后的黑板大声训斥到:“我代表组委会,对你的演讲题目,表示最严重的抗议!你的这个题目,不符合艺术演讲的一概标准!”
这是比询问还要严肃的抗议!
一时间,整个演讲大厅议论纷纷,媒体的拍摄工具咔嚓,咔嚓作响。
江鸽子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身边的笔,在黑板上大大的打了个叉之后,将老子改成了爹。
于是,他的艺术演讲题目就成从,老子的艺术,为什么不是艺术?变成,爹的艺术,为什么不是艺术?
“我抗议!”
“我们抗议!!”
第一排又有人站了起来,大声怒斥。
可江鸽子却对大门口微微摆手,接着两根藤蔓将大门口塞了个满满当当。
这下好了,谁也进不来,谁也不要想出去了。
现场乱作一团,俞东池满脸紧张的想冲上台。
他想阻止或以其它办法,帮助江鸽子度过他看来相当难的一个灾劫。
然而他却被周松淳拉住了,被更多的下属拦住了。
周松淳看着他说:“殿下!您不能上去!请以大局为重,与其这样冲上去,不如……相信杆子爷,您知道的,他总是无所畏惧,总有属于自己的办事方法……他会处理好的。”
最起码,他比您聪明。
俞东池看着他,再看向演讲台上,毫不在意的江鸽子。
然后,他终于还是毫无办法的坐下了。
江鸽子站在演讲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门,最后他满意又遗憾的点点头说:“有人去通知有关部门么?我们的大门那儿发生了一些事儿,现在,谁也出不去了!啊,这可真可怕!”
第一排坐在正中一直没说话的一个老头终于站了起来,他指着江鸽子严肃的训斥到:“这……这是你的阴谋!你……汝是个坏人!”
这位显然是个外国人,他说九州话的时候,语调古怪,用词天真又磕巴。
汝尼玛个大脑袋瓜子,你以为是古代么?
江鸽子一摊手:“我不承认,这是诬陷!证据呢?还有,我也要起诉你,你说我是个坏人,骂人是不对的,你羞辱我!”
老头脸上涨红,气的浑身发抖,他转身甩袖要走,然而江鸽子却在他身后说:“你出不去了。”
老人家看看门口,又看看身边。
最后,总有要巴结他的人,从四处站起来,一起大喊着冲向门口。
然而……他们还没跑几步,就从地板伸出许多藤蔓,将这些人卷了个严严实实,拖回了座位。
甚至他们的嘴,都被大叶子堵上了。
这下好了,整个演讲大厅可算是安静下来。
有人做狗腿子,可是大部分围观的评委,是没有其它立场的,他们就是看热闹。
尤其是,看国际艺术大会组委会的热闹……这还是很过瘾的一件事呢!
江鸽子看现场安静了,这才遗憾的点点头,并严肃的对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请你们赶紧想一些办法,无论如何,要保证所有评委的安全……”
那位工作人员很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他点点头,很快带着一群人去了演讲台后面的工作室。
没多久,这些人又拿着一些锯子,斧头的一起冲到门口,开始假模假洋的对着那些藤蔓动起了手。
江鸽子十分严肃的看着那边点点头,他又看看表,接着对台下的评委们说:“看样子,那边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不然……我们就趁这个时间,把我的艺术演讲会,还有询问回答……算了,请忘记询问回答这件事,我们今天只做艺术演讲。”
坐在第一排的老头们想反抗来着,他们无比想。然而他们被紧紧的捆在座位上,并且被女贞树叶堵着嘴,失去了话语权。
江鸽子拿起笔,换了红色的笔头,在爹的艺术下面,重点画了两条横杆说:“有几位老先生,显然对我艺术演讲的题目有些误会。
所谓,老子,就是爹!既然不可是老子的艺术,那么也就只能是爹的艺术了!
在此我要解释,这是一个严肃的艺术演讲题目,跟你们心里想的那些不好的意思,请划开距离……恩?笑什么?爹的艺术难道不严肃么?”
台下有人笑出了声儿,然而当江鸽子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又闭了嘴,并紧张的四处看。
爹的艺术,当然不严肃了。
江鸽子微微一笑,指着那行字解释到:“我呢,没上过几天学,可是为了这场艺术演讲,昨天我就不得不找了一些资料翻阅,在帝国的教科书上,还有世界历史的有关书籍上,我看他们是这样写着的。
最早出现的社会体系,比部落体系还要早的人类聚集形式,是母系社会形式
而在那个时期,部落里的女人出去狩猎,种植,做着一般的体力劳动,还要兼顾孕育子嗣的时候,男性在做什么?恩!他们在搞艺术!”
说到这里,江鸽子看向台下,而台下的评委们都惊呆了。
“是的……我们的祖先爹们,在搞艺术,除了严肃的人体艺术,他们还在部落里做着一般家务,比如编织,印染,纺织,烧制陶器等等……所以在那个没有艺术的时代,随着人们对美的追求越来越高,爹们也在努力的发展着自己养家糊口的手艺,这就是盖尔人最早的艺术!
所以,早期艺术,是最早部落里的那些做着后勤劳动的爹们,所研究出来的,因此我说生活艺术,也就是爹的艺术,有错么?爹就是老子,我说老子的艺术有错么?”
哈?还可以这样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