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碧落想要下车,但是华雍城重重地关上车门。
“华雍城。”冯碧落喊道,但是华雍城没有回头。“现在他恨死我了,可能他也相信他妈妈的话。”
思来想后,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再留下来,冯碧落只得怏怏地开车出来,但也不能立即就回临湘镇,她先去公安局打听情况,但是公安局此时也没有线索,劝她耐心等待。
“我去找骆琪和林之书,林之书结交的人脉多,说不定能通过他打听出来。”
冯碧落赶紧去报社找骆琪,到了报社才得知骆琪已经休假了,她这才想起骆琪月底要结婚,估计现在置办嫁妆。冯碧落匆匆赶到骆琪家中,果然骆琪和林之书都在这里。
骆琪见到冯碧落十分欢喜,拉着她就坐,冯碧落也不肯坐。
“怎么办?骆琪,华雍城他恨死我了。”虽然是骆琪大喜的日子,但冯碧落还是装不出笑脸。
“咋了?”骆琪一头雾水。
“我瞧她这神色,像是被雍城捉奸在床了。”林之书揶揄。
“滚,胡说什么。”骆琪翻了林之书一个白眼。“碧落,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把雍城的女儿弄丢了。”
“啊!啥?”
屋子里短暂的寂静,末后骆琪大声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他女儿弄丢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弄丢呢?”
冯碧落把事情经过仔细讲了一遍,道:“华雍城把我赶出他家,他肯定恨死我了,现在又找不到他女儿,我想他会杀了我的。”
骆琪一脸为难,说华雍城不恨冯碧落也似乎不可能。“不会的,他不会杀你的。”
“真的,他赶我走时就像要吃了我。”
这时林之书又插嘴,道:“换作是我,你把我女儿弄丢,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我绝对想杀了你。”
“闭嘴!林之书,你少幸灾乐祸,这个时候你还不帮忙想办法,看看是什么人把孩子抢走了,我估计这事也只有那些黑道才干得出来,总之还是那些人。”
林之书沉吟半晌,道:“如果真是勒索钱财这就好办,给他们钱,如果是雍城的仇人,孩子恐怕凶多吉少。孩子昨晚被抢,到现在还没人给雍城打电话,说明抢孩子不是为了钱。”
冯碧落吓得大哭起来。
骆琪慌的安慰,一边又斥林之书道:“废话这么多干嘛?赶紧给你那些狐朋狗友打电话,看有没风声。”
“我这就去。”
林之书走后,冯碧落还是大哭不止,任凭骆琪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冯碧落哭了大半个钟头才渐渐止住眼泪。
“碧落,你赶紧先回临湘镇,这里有什么消息我及时通知你。”
事已至此冯碧落留在这里对事情也于事无补,她只能驱车赶回临湘镇,如果华莹真的有不测,她只能是以死谢罪。回到厂里,冯碧落仍是想哭,但是厂里人多,她只得强忍下来,但神色憔悴难掩。
办公桌上放着一摞文件,冯碧落翻了两页便看不进去。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小莹平平安安回来,我愿意割舍我十年寿命。不,你要我马上死也行,只要让她平安回来。”冯碧落双手合十祈求。
桌上的电话响了,冯碧落全身陡地一阵颤栗,她拿起话筒,里面传来肖战强的声音。
“冯厂长,好久不见了,我们见个面叙个旧怎样?”
“滚,没空。”冯碧落正烦。
“哈哈。有性格,冯厂长,你不想见我可能会后悔的哟,还是来见见我吧。”
冯碧落懒得理,啪地挂断电话,但没过一会电话又响了,接起还是肖战强打来的。“冯碧落,你给我听好,你要想华雍城的女儿活命,就马上滚来见我,否则晚一点我杀了这个小女孩。”
“是你……”
“就是我,我警告你不用报警,你一个人来,否则我把华雍城的女儿扔到江里喂鱼。”
“你在哪里?”冯碧落咬牙切齿。
“长航路36号,记住,一个人来。”电话挂断了,但那阴恻恻的声音一直回旋在冯碧落的耳畔。
261 决定权完全在你
长航路是临江的一条的马路,此处人烟稀少,以前曾有个码头,40年代中期码头停止运营,在离旧码头10公里的地方兴建新码头,随着码头的停用,此处也逐渐衰败下来。
冯碧落没敢报警,甚至也不敢告诉华雍城,正如肖战强威胁的一样,如果出一点差错,冯碧落就没法向华雍城交待。
她决定单刀赴会。
汽车驶入长航路,路上基本没人,冯碧落小心翼翼寻找36号,在街道的最后找到一间破旧的四合院,门上挂着36号的门牌号码。
冯碧落下了车,在门前徘徊,犹豫许久才敲门。
敲了两声,里面有个瓮声瓮气的男声问道:“是谁?”
“冯碧落。”
霎时门打开,一个露着靛青头皮的男子出现在门前,他朝冯碧落上下打量一番,眼中似乎有些艳羡,道:“你就是冯厂长,肖先生等你很久了,请进。”
冯碧落脚刚踏进门槛又犹疑,但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去。
华莹的被肖战强掳掠,她是要负全责的。
从外面看这间四合院不大,但进来后却发觉面积至少有几百个平方,光一个院子就有百多平。院子里看起来经过修整,挺干净,门窗也被重新刷过,透出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男子带着冯碧落进入正房,然后他便带上门出去。
冯碧落坐在正房的椅子上,没一会门又被打开,肖战强春风满面地进来。“冯厂长,大驾光临,顿使篷舍生辉。”他不由分说握住冯碧落的手使劲摇晃。
好半天冯碧落才挣脱,道:“肖战强,孩子呢?”
“孩子嘛!只要你能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孩子就会平平安安,否则这个孩子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肖战强点燃一支雪茄,狠狠抽吸一口,向冯碧落的面上吐出一圈烟雾。
冯碧落咬了咬嘴唇,道:“肖战强,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孩子在你手上,至少你让我先见孩子一面。”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不过,孩子你是见不到,但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看看。”说着,肖战强拍拍手掌,瞬间那青皮头男子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只红色的小女孩皮鞋。
“看见这只鞋子吗?”
冯碧落盯着那只鞋看,华莹那天确实穿的是双红色皮鞋,款式也和这个一样,这么说来,抢孩子的幕后主谋真是肖战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顿时冯碧落义愤填膺。
肖战强向那男子打了个眼色,那男子便识趣地出去。
“为什么这样做?”肖战强又猛吸一口烟,向冯碧落吹云吐雾,道:“还不是为了你。冯碧落,我对你一片痴心,仅仅是求你帮忙解决我的春款,你反而趁火打劫,想要夺走我的天伦。”
“我没想夺走,你给我厂,我给你钱,公平交易。”
肖战强哼了一声,道:“冯碧落,你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你想干什么?”冯碧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肖战强瞅着她,道:“你不用害怕,我肖某人对任何女人都可以用强,但对你不会,我会让你乖乖地躺在我身边。所以,我的条件是要你的身子,你可以不答应,决定权完全在你。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要是不答应,你会怎么办?”冯碧落紧紧咬住嘴唇。
“那就只好对不起华雍城了,让他的女儿去地下和她妈团聚,我想这孩子也很想见她妈,索性成全了孩子。”肖战强捏熄了雪茄,重重掷在地面。
冯碧落咬得嘴唇渗出血,她深深了解肖战强的为人,这是个狠毒阴险的男人。拒绝或不拒绝,此时让冯碧落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不爱的男人发生关系。可是如果不答应,冯碧落深知这可怕的后果。
“这件事是我造成的,应该也由我来解决,况且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我。也许,我并没有做华太太的运气。”
她咬着牙,嘴唇上血肉模糊,甜腥的血滑到喉咙里令人作呕。
“考虑得怎样了?不要勉强。”肖战强冷冷逼视她。
冯碧落张了张嘴,愿意那两个字就在嘴唇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数十声,你如果还不答复,我只好叫人把那个小女孩扔到江里喂鱼。”肖战强决定再给她施压,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做出决定。
果然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等肖战强数十声,冯碧落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哈哈。”肖战强大笑起来,他向冯碧落走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冯厂长,我早警告你,不要和我斗,你还太嫩了。”
冯碧落白了他一眼,撇过脸去,不料肖战强又将她的脸扳过来,手指在她的面颊上滑动。
“真好的皮肤,冯厂长,现在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到底是华雍城,还是我肖战强让你舒服,你放心大胆地享受吧,保管你欲仙欲死。”
肖战强一脸得意,这个一直啃不下来的天鹅肉终于要到嘴了。
他俯下头去,厚厚的嘴唇覆盖在冯碧落的唇上,舌头上舔到了血渍,他居然咂巴着嘴巴响。“宝贝儿,现在我们去快活,你可要乖乖的。”
肖战强一把抱起冯碧落,那瘦弱的身子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在肖战强的手中仿若无物,肖战强轻易地便抱起冯碧落走向厢房。
厢房里有张老式雕花床,铺着腥红的床褥,肖战强将冯碧落放在床榻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衫。
他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然后又是一颗……
冯碧落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时尖利的汽车呼啸声响起来,冯碧落陡地睁开眼睛,肖战强也是倏地一惊,他转过头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霎时门被敲响,还是那个瓮气瓮气的声音道:“不好了,肖先生,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好啊,你竟然敢报警。”肖战强气极败坏,一耳光便煽在冯碧落的面颊上。“冯碧落,我现在就让那个小丫头活不了,小王,你现在就去告诉老李,把那丫头扔到江里。“
“不许你这样做。”冯碧落跳了起来,拽住肖战强撕打。
“臭女人,你敢打我。”肖战强爆粗口,此时性命攸关,他也不敢再发色心,揪住冯碧落的头发往墙里一推,冯碧落的后脑便砸在墙壁上。
头闷闷地疼,但冯碧落又冲上来,一口咬在肖战强的肩膀上,疼得肖战强哇哇大叫。
肖战强一巴掌煽过去,骂道:“你找死,我成全你。”说着,他便掐住冯碧落的脖颈用力,渐渐冯碧落便感到出气多,进气少。
眼见着冯碧落要翻白眼,忽然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冯碧落眼角的余光瞥到,来了好多的公安,林之书也在,似乎还有一个人,那是华雍城。
262 和她再没瓜葛
肖战强下意识松开掐住冯碧落的手,这时几名公安抢上前,一把按倒肖战强,只听咣当一响,一副锃亮的手铐便戴在肖战强手腕上。
冯碧落爬起来,喘着气,脖子仍是感到一丝窒息感,她侧斜着身体,双手按在被解开扣子的衣衫上。
“肖战强,你被逮捕了。”一名像是领头的公安亮出逮捕证。
“为什么要逮捕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肖战强看着冯碧落,指着她道:“是这个女人约我来这里,对了,一定是她安排的仙人跳,她想害我,我什么都没干。”肖战强只当是冯碧落报警,故而将黑锅推给冯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