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抻着脖子看见了桌子上检验单染上斑斑血迹,偷工减料的木桌子竟然凹下去一块。
女医生缩回脖子,低头在键盘上啪啪啪打了几下,说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你马上就发育完成了,大量流血很有可能会让alpha强制发情的,到时候你要是被alpha那啥了也是合法的。”
李破星把手下的检验单抓成一团,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合法强奸屁!就算是老子发情了,来的alpha老子也是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女医生抬头看了眼李破星,心里默默吐槽道:
呵!来一个宰一个?这时候说的倒是豪气万丈,以后要是真发情了,还真说不准是谁强迫谁呢……
李破星出门没走两步就看见了那一群兄弟在走廊探头探脑的,一看见他出来了,喜滋滋地迎了过来:“哥,怎么样?是alpha无疑吧!”
李破星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想对他的兄弟们撒谎。
“哈哈哈一定是alpha!”
“哥,让我看看alpha的体验单长啥样……”大岩说着就夺过李破星手中那张纸。
“别……”李破星的心里忽的一阵恐慌。
大岩打开纸的那一刻,李破星闭上眼睛,他绝望地想:
完了。
李破星完蛋了。
k7区叱咤风云的星哥死掉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三院那个成天拽的像个二百五的老大其实是个omega。
他的仇人会轻蔑他,他的兄弟会离开他,他的女人会……
哦,忘了,他没有女人。
李破星无比悲伤地想。
但是那些他打篮球时在一旁尖叫着“李破星好帅!李破星加油!”的女孩子们说不定从此以后只愿和他做姐妹了。
他的人生从今天起将一片黑暗。
“哥?你为啥把人桌子砸烂了?”大岩不解地问。
李破星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见大岩递给自己的那张纸上写着:“第三学院三年级李破星破坏公物,砸坏木桌一张,请在本周五前缴清费用。”
李破星瞬间松了口气。
他这才想起来,这张罚款单是出来的时候女医生写给他的,至于检验单,被他愤怒地揉成一团塞在了口袋里。
“……我不小心砸的。”
鱼凑过来,期待地问他:“哥,你是alpha吧?”
李破星看了下鱼的眼睛,又很快移开了。
他把那张罚款单叠了叠放在口袋里,淡淡地说了声嗯。
小胖开心地差点要蹦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那个alpha:“星哥,我刚刚打听到五区的老大是beta,你是alpha我们太有面儿了……”
“诶,哥,你手上个人终端怎么变了……”
“国家发给o……alpha的。”
“哇,这看起来太帅了……”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天气依旧很热,窗外的蝉叽里呱啦地瞎叫唤着,空气都弥漫着令人极度不爽的气味。
李破星拿起冰水一口灌下,抹了把嘴,说:“鱼,还有有没有什么人得罪你了,哥给你报仇。”
鱼耷拉着眼,有气无力地说:“哥,没了,都打完了……”
“四院的蓝毛,他不是抢了你女朋友吗,去干他!”
“周一打过了,小胖眼镜都碎了。”
“一院的王鹏,他把我们学校一年级的小孩堵了!”
“周四打过了。”
“五院……”
“上周六打过了,星哥,我骨头都是软的,歇歇吧……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有精力啊……是不是知道自己是alpha太高兴了……”
事实正好相反,李破星自从知道自己是omega之后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除了打架,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发泄自己的烦躁和抑郁。
李破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歇什么歇,没一点儿斗志!”
小胖趴在一旁小声嘟囔道:“你是alpha,我们beta当然没你有精力……”
李破星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还有一位故人可以去会一会。
但是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际什么……去年他们有一次打了场及其漂亮的架,去学院南餐厅吃饭,好像还见过那小孩一次。
小孩长得老高了,鱼指给他认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
李破星食指在手腕终端的联系人界面划地手都酸了才看到那个人名。
——际修。
他按下手腕的通讯器:“际修?我是你星哥诶,还记得吧?”
那头停顿了一下,才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
“……嗯。”
“那啥,黑疤这段时间找过你没?”
“没有。”
李破星:“没有啊,那我们去找他打一架吧,哥这次好好地再给你报个仇。”
“不去。”
“五点小北门啊,别忘了。”生怕那边的人再拒绝,李破星急忙摁了结束。
鱼喊道:“星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五点半是abo第二性别的生理知识课啊,全学年只有一次!”
李破星背上半旧的书包,轻盈一跳,越过蓝白桌面,校服洁白的衣角也轻轻扬起。
“点名帮我答一声!”
k7区,三院南区实验楼顶层001实验室,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少年按下手腕的通讯器,缓缓垂下了眼皮。
少年似乎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的样貌十分好,他微微低着头,屋顶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长长的睫毛染上了一层光圈,瓷白的脖颈几乎也泛了淡淡的柔光,整个人像是全息游戏里的系统捏出来的假人。
际修看了眼表,差十五分钟五点。
他仔细洗干净了手,脱了实验室的白大卦,拿起衣架上的薄外套穿上了。
他惧寒,即使是夏季,也偶尔会觉得冷。
际修拉开实验室的门,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敢开口问他要去哪里。
整个实验室只有器械碰撞的声音。
际修不喜吵闹。
其实际修不凶,但总是很冷漠,从没主动和别人搭过话。际修虽然样貌极其好看,可他皮肤苍白,又总是面无表情的,有时候映着玻璃看过去,白炽灯把他的皮肤衬地更加惨白,总是会莫名让他们觉得际修像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漂亮标本。
他们和际修相处近两年,只见际修发过一回火。
上学期一个实验生的前女友跑到实验室闹,吵到了际修,又碰坏了际修的实验。
际修冷冷说了声安静,女生还充耳不闻地大喊大叫。
际修面无表情地带上医用手套,把一款放的动物浓稠血液的量杯从女生头上淋了下来。
那里面甚至还有两个眼珠子。
女生吓得尖叫,浑身战栗。
际修只是冷冷看着她:“闭嘴。”
女生连尖叫也叫不出来了,她颤了颤,昏厥了过去。
而那位实验生,也再没见过。
从此之后,实验室的其他人员,连交流也从不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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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勤俭而贫穷。
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每天背心拖鞋大裤衩,结果媳妇跑了,兄弟走了,孩子还被告知不是自己的。
他被10万块钱的欠款逼到要跳楼。
结果他爹扔给他10个亿:
孩子,辛苦你了!咱家其实有点小钱,爸爸这是为了磨练你!
陈封:……人生像童话世界一样美好。
童话世界?
这样说也没错。
黑发红眸的王子懒懒的倚在宝座上,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红眸微眯,脸上露出嗜血而诡异的笑容。
陈封。我要亲眼看着你变成每一个世界里最闪闪发光的存在。
然后——
彻底摧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