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惶然无措的抬头，脸色苍白如纸，却是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她是我的妻子。”
    许小染冷笑：“妻子？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莫凡死死捏着拳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对啊，顾瑟出事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莫凡痛苦的阖上眼睛，声音无比嘶哑，“对不起，我不知道……子衿她竟这么大胆子。”
    许小染嘴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在你心里，就算她坏事做尽，你也会为她留一条后路，不是吗？”
    莫凡想要辩解，却发现他根本无力反驳，若不是他一再手下留情，何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顾瑟，会保护她，却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莫凡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到了极致：“对不起。”
    许小染忍不住冷笑，“对不起？对不起能有什么用！莫凡，我当初真得是瞎了眼，才会把小瑟儿交给你！”
    走廊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莫凡目光呆滞的跪在那，心脏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切割开一般，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
    许小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秦医生，小瑟儿她怎么样了？”
    这个白大褂，便是秦浩，他取下口罩，神色肃穆，“不太好……”
    第719章 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
    “你……什么意思？”许小染瞪大眼睛，问道。
    秦浩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处于完全封闭自己意识的情况，所以……”
    许小染脸色陡然一沉，“什么叫完全封闭自己的意识？”
    秦浩干咳一声，“简单来说，就是她自己无法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所以，选择自我封闭，除非她愿意，否则，她恐怕很难苏醒过来。”
    许小染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陡然折断，满脸错愕的盯着秦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自我封闭？！
    她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5年前，那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也是选择自我封闭，虽说并未陷入昏迷，但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不与人交际，不说话，甚至连吃饭都是机械的重复……
    若非是偶然遇见宋璟，她也不知道，那样灰暗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呵……
    这一切，全都拜那对狗男女所赐！！
    “莫凡，我真的尽力了，能否苏醒……一切都要看她的意志，我该做的都做了，抱歉。”秦浩道。
    莫凡背脊紧绷，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半晌后，他才突然抹了把脸，“我知道了，不论怎样，她都是我莫凡唯一的妻子。”
    秦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薄锦言挥了挥手，让他先去安置顾瑟，看来短时间内，顾瑟都得在医院待着了，许小染自然跟着过去了。
    薄锦言不放心，便准备要跟上去，莫凡却陡然开口道：“锦言。”
    薄锦言身形微顿，“嗯？”
    莫凡声音无比沙哑：“若是找到了她，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
    薄锦言瞥了他一眼，“好。”
    莫凡深吸了口气，“多谢。”
    薄锦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莫凡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修长手指深深的插入头发。
    莫关山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那个一向铁汉的莫凡，恍然无措的坐在那，背脊紧绷，从远处看……依稀能看到他微微抖动的肩膀……
    莫关山鼻子一酸，只远远站在那，此刻的他，突然从内心深处浮出一股无力的挫败感。
    他什么都帮不了……
    ……
    ……
    病房。
    顾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许小染神色木然的坐在那，薄锦言便陪她安静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莫关山才敲门进来。
    察觉到屋内压抑的气氛，莫关山干咳了一声，声音紧巴巴的开口：“那个，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在这守着就好了。”
    薄锦言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孩，眉峰微蹙了蹙，旋即握住女孩冰凉的手指，“小染，宝贝还在楼下等你，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她好吗？”
    一听到小团子，许小染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面上浮出一丝挣扎动摇，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好。”
    薄锦言顿时松了口气，仔细牵着她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