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句大实话！”姜小暖无力反驳。
    在妮娜的位面，昂贵的是蔬果，反而科技产品随处可见，但兽人大陆则恰恰相反。
    位面之间，是截然不同的市场与商机啊！
    姜小暖把心里的所有不满不甘全部抛开，摩拳擦掌道：“既然如此，等我利用好供需关系，位面币还会少吗？”
    视频对面传来妮娜弱弱的声音：“小暖……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可怕哦！”
    姜小暖秒变表情，温和地对妮娜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特别欠揍的家伙……”
    画面又是闪了半秒雪花。
    “妮娜，你那边把水果批发给系统，能得到多少位面币？”她不为所动，依然笑容姣好。
    “我看看……”妮娜微微偏头似乎在看另一个屏幕，手指动了几下，说，“一个苹果8位面币！”
    姜小暖的唇角勾起了个胜利的弧度，可就在这时——
    黑！屏！了！
    原本跟妮娜对话的屏幕黑黢黢一片，过了两秒，画面中央出现了一行红字：【用户涉嫌扰乱市场秩序，警告一次，三次过后取消用户资格！】
    姜小暖看完这行字，眉头紧皱，看来系统也不是个傻的，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投机取巧地刷币。
    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急需位面币，她哪里会想出这样的昏招？以她现在的等级，只能随机联系新位面，难保还能遇到像妮娜这样胸无城府的人。只是可惜，妮娜一看就是个学生，又不能在买卖上帮她多少。
    黑屏维持了三分钟之后，恢复正常，对面的妮娜脸色凝重地说：“小暖，如果你真的需要位面币……我可以帮你！忘记告诉你了，我是营销系的高材生，保证帮你赚个盆满钵满！”
    第二十章 位面系统的本质
    姜小暖听到妮娜的话之后先是一喜，但又很快升起了一丝疑心，经过几次对话下来，她真的很难看出来，直爽到小白的妮娜会是搞营销的料子，还是说，她现在能够毫无芥蒂跟妮娜说出自己的难处，这就是妮娜自身的人格魅力？
    如果在商场上真的遇到妮娜这种人，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的，要么让人觉得她很好骗，要么觉得她真实不做作，那么很容易顺理成章地达成交易。
    想到这，姜小暖后脊梁骨一阵发寒，她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正在跟自己商量问题的人，是来自未知世界的人，而且还是有资格获得位面系统的商人！
    对面的妮娜又喊了几次姜小暖的名字，姜小暖重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然后问她：“说实话吧，我现在急需很大一笔位面币，最好是今天之内就能拿到！”
    妮娜面露难色地问：“你一共需要多少？”
    姜小暖再也不敢把自己的全部底细都告诉妮娜，反而继续摊牌：“我这里有四百公斤不同的蔬果，就看你能卖多少了。”
    她果然看到妮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妮娜说：“那我尽量吧……时间太赶了，价格方面恐怕不好说。”
    姜小暖笑道：“没关系。我猜你那边应该有检测食物品质的器材吧，如果能够估价就更好了。”
    “啊？有，我家里就有。”妮娜想都没想就说。
    “妮娜，你也知道，我跟你处在不同的位面，有些蔬果可能在我这里可以食用，但你那里的人肠胃或许难以消化，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些为好。”姜小暖耐心地解释道。
    妮娜听了，慢慢露出了笑容，说：“是呀，小暖，还是你想的比较周到！”
    姜小暖只是浅浅一笑，笑容里多了几分疏离和公式化，她转头看向身边堆放着的两堆水果，一共两种，她分别拿了三颗传送给妮娜，说：“紫色的这种你昨晚见过了，青色的这种呢，我叫它火龙果，你先拿这两种水果检测一下吧。”
    妮娜有些迟疑地问：“你不是说有四百公斤吗……哦，我是说，我还以为你会急着把货物交给我帮你卖呢！”
    姜小暖心想，果然露出了些马脚啊！
    但她还是说：“四百公斤太多了，我还在派人采集中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哪一种卖得更好。对了！待会可能还能多出几种蔬果，数量不会很多，我想先试试市场效果。”
    妮娜疑惑地皱眉，刚才不是还急着卖东西吗？怎么这会儿又磨磨蹭蹭起来了？
    不过，为了达成这次的交易，她还是说：“可以的，我们科技位面的物流速度相当发达，等我把这些水果都进行了质量认证之后，就可以放到网上去，稍稍搞搞临时促销，就能很快卖光。到时候，我再用赚来的钱兑换成位面币传送给你。”
    好麻烦……而且这之间的每一步真的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吗？
    姜小暖开始沉思，如果妮娜拿了她的货物却不把钱送给她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边的妮娜已经通过语音唤来了家里的检测仪——微波炉大小的全透明玻璃盒子，她当着姜小暖的面对两种水果进行了测验，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小暖，检测仪已经把这两种水果的数据传输给了主脑，我已经获得了它们的销售权。这个特摩果营养价值远高于火龙果，所以检测仪建议售价五万能源点一颗，火龙果体积也小，所以一万能源点一颗。”
    姜小暖愣愣地问：“一万能源点能兑换多少位面币？”能源点应该就是科技位面的货币吧？
    “一万能源点兑换一位面币，也就是说……哇塞！一颗特摩果就价值五位面币诶！”妮娜两眼发亮地看着姜小暖，在她眼里，身穿牛皮裙野人状的姜小暖俨然成了个大富婆！
    姜小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说：“那你看看能不能开启网上预售，我先看看需求量有多大再提供货物……还有！现在特摩果我最多能提供一百个左右，火龙果三百个！”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手边果子的数量。
    “我懂！物以稀为贵！”妮娜打了个响指。
    通话结束之后，姜小暖坐在一堆水果之间，脑子又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跟其他位面商人的交流给了她不少的启发，这需要她好好地疏离一下思路。
    如果她直接在兽人世界跟系统交易，那么判定的标准自然是兽人世界，所以，系统几乎是以一位面币每十公斤的超低价格收购，因为这些果子在兽人世界里多得是。
    然而，系统转卖给妮娜的时候，却上升到10位面币左右一颗，想想位面系统能够跨越位面销售商品的强大功能，这个差价，或者该说是“经营成本”，还真的……勉强让人能够接受吧……
    就算不接受她也没辙不是？
    但是，这次的交易中，实际交易双方是她跟妮娜之间，价格为5位面币一颗西红柿，比她直接卖给系统高很多，但也比妮娜向系统购买要便宜。
    那么，她可以得出一个推论，那就是——系统鼓励商人们彼此之间多多交易，更多地开发出各位面之间的商业价值，而不是过度依赖系统，把系统当成单机游戏一样的存在！
    【恭喜宿主提前领悟位面系统使用手册第四条，但是没奖励哦！】
    “位面系统使用手册？”
    【兑换商城的第一个商品，售价0。】
    姜小暖打开兑换商城，还真的看到了那个什么手册！
    其实，她对第一个商品是有点印象的，但就像很多人买了东西之后不会马上看使用手册一样，有着能随问随答的系统在，她并不认为会有需要阅读的那一天，所以也就忽略了它。
    她点击购买，放着使用手册的商品格子瞬间灰暗下去，她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篇几千字的说明书，让她消化了好几分钟。
    又过了一段时间，熊达抱着两个满得扎不上袋口的兽皮袋咚咚咚地跑回来了。
    “神女，你看看这些够吗？不够俺再去弄两袋！”熊达摸了摸脖子上的汗，真是难为它顶着满身厚厚的熊毛在大热天底下忙活了！
    姜小暖连忙谢过它，让它坐在阴凉处歇会儿，还给它吃几个果子解解渴。
    熊达根本不知道客气是什么，憨憨一笑就坐在一边啃起了果子，但它只吃她给它的，其他的它一个都不碰，因为它直觉那些对神女很重要。
    姜小暖见它安安静静地，也不打搅她，也就将那新装满的两袋蔬果倒出来，依旧陌生得很。
    她只能凭着外貌特征将同种的蔬果放成一小堆，熊达见了，也赶紧凑上来帮忙，一人一兽很快就整理好了。
    姜小暖满意地看着这一地的蔬果，想到在科技位面能卖出很好的价钱，她就特别有成就感，也完全不担心自己买不起那个什么工具书了！
    她再次打开通讯，照样是每种弄了三个交给妮娜，让她去检测并预售。不过她有注意摄像的角度，不让妮娜看见自己一地的“货物”。
    妮娜的动作很快，而且她似乎完全不知道避讳，当着姜小暖的面使用检测仪，检测仪发语音报的价，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这让姜小暖原本对妮娜提起的警惕稍稍松动了下。
    妮娜把这些水果都上完架，趁着片刻的空闲，她喊住姜小暖：“小暖，你先别挂！”
    然后，姜小暖就看到她对着屏幕虚点了几下，脑子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收到科技位面dy09的汇款28位面币，账户余额共计49位面币，信誉值+1，共计2信誉值。】
    “！！？”
    姜小暖又惊又喜地看着妮娜。
    妮娜掰着手指对她说：“因为时间原因，我怕卖不完，所以你刚才给我的三个特摩果和三个火龙果，我都是按照检测仪的价格卖出去的，一共18位面币。还有昨天晚上你给我的三个，我自作主张把其中一个当成药剂的报酬，剩下两个就当是我向你买的！”
    “……”姜小暖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暇顾及突然增长了的信誉值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有一点点小内疚，在她防备妮娜的时候，对方却向她开诚布公。
    妮娜见她久久没有反应，噗嗤一笑，说：“是不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啦？你放心，这次我是知道你缺位面币，等以后你成了高级商人以后，别忘了提供新鲜水果给我就行啦！”
    姜小暖怔神良久，扬起一个释然的笑，说：“那是当然！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的！”
    至此，姜小暖暗自在心里把妮娜当成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经过身处不同位面的两个女孩不懈的努力，姜小暖准备的蔬果逐渐变少，个别据说口感特别好的品种甚至在刚一出现在市场上，就被人抢购一空。
    妮娜甚至不止一次地吐槽自己已经被某些上流人家给人肉出了私人信息，她的通讯器里都被加购的请求给刷爆了！
    第二十一章 回到解放前
    姜小暖整个人都沉浸在大赚一笔的兴奋当中，在洞穴一呆就是呆到了深夜，而陪在她身边的熊达也已经悄悄地换成了回归的狼涯。
    狼涯不知道姜小暖为什么能够对着石壁兴奋地说话，也不清楚那些从她手里消失了的果子都跑去了哪里，但他能够听明白一点，她在做一场交易，貌似情况还相当不错。
    他打心底里为她高兴，但狼眸里还是透着些担忧，不希望她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而劳累。
    从他带着猎物回来，姜小暖只跟他草草地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先是对熊达耳提面命了一番，让它不要大嘴巴地把今天见到的事外传，然后见天色黯淡下来了，就默默地燃起了一堆篝火，动用狼嘴、四肢甚至尾巴，架起了姜小暖常用的烤架。
    他看了眼姜小暖的方向，她低头看着地上的那堆已经见底的蔬果，说：“米罗果三个吗？卖完这三个就剩下一个了，你注意数量哦！”
    他很快明白那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咬起猎物跑了出去，就着溪水清洗干净猎物，顺便还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自己，这才回到洞穴里。
    他平静地在火堆上翻烤着肉块，又浓又长的狼毛成了他最大的麻烦。只要外面吹进来一缕小风，就会有火苗飞到他的毛上面，白色好看的狼毛就多了些难看的黑色斑点。
    等烤完了一块，他看了看成色，有点焦，悄悄瞄一眼还在忙碌的女孩，他快速地长大狼嘴一口把它吞了下去，然后再换上一块新的重新烤过。
    妮娜那边也不过是下午时间，整个人还神采奕奕的，但姜小暖这里已经到了晚上，她开始打起了呵欠。
    其实姜小暖这边已经没什么可卖的了，只是看着妮娜在忙活，她也不好关掉通讯先去休息。
    毕竟，她跟妮娜现在是朋友关系，却不是合作关系，但她可以考虑以后委托妮娜帮她卖点东西，这是一种双赢关系！
    妮娜还是有点眼色的，见姜小暖那边的环境已经变成了夜晚，她也就催促她快去休息。
    姜小暖关掉通讯之后，注意力才被拉回现实，这才闻到了飘散在整个洞穴里的浓郁肉香。
    狼涯见她看向自己，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都忙完了吗？赶紧趁热吃了吧，早点休息。”
    姜小暖眼尖地看到几撮被烧焦的狼毛，虽然只有几小块，但在纯白的狼身上依然相当刺眼。她看看烤肉，无言地走到他面前。
    狼涯见她好像有些严肃的样子，低下头凑近她，似乎是要用侧脸轻触她的脸颊，又好像是在向她表达温顺听教的姿态，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双又细又软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姜小暖将自己的脸完全陷在对方松软的狼毛当中，窒息中她只能感受到内心的一片柔软，一天的劳累似乎全被对方的温柔消融，让她不由弯起了唇角。
    狼涯的身体微微发僵，却动都不敢动，然后很快，那个与他零距离接触的娇小身体已经抽离开，刚刚触碰过彼此的地方渐渐由温暖变得冰凉。
    随后，女孩已经拿起了烤肉，半躺在他的肚子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在身旁火焰的烘烤下渐渐回暖。
    夜已经深了，姜小暖强忍着睡意把烤肉三两下吃完，就贴着白狼睡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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