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老老实实地给衣飞石搓了半个小时裤衩子。
衣飞石很配合他,把长裤脱了下来。紧接着,谢茂就把沐浴露淋在了他的裤衩子上,开始认真地搓。
无奈被当做搓衣板的衣飞石面红耳赤,勾住谢茂挽起的袖子,问道:“我现在把奖杯还回去来不来得及?”
“我搓得不干净?”谢茂问。
“……太干净了点。”衣飞石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可以晾干了。 ”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
“老公。”
“嗯?”
“半夜洗裤衩子太辛苦了,咱们早点睡吧。”
“哦。”
“……也不能太欺负我。”衣飞石说这句话的时候,将谢茂的婚戒轻轻旋转了一圈。
沾了丰富洗澡泡泡的婚戒很容易转动,来自无名指根处的搔动顺着手臂一直触到了谢茂的心尖儿,让他原本安静老实的欲念倏地窜起,顿时变得和衣飞石一模一样地狼狈。
他麻利地用花洒冲去衣飞石身上的泡沫,将人塞进浴巾里:“明天再洗! ”
明天也不想洗。
我对先生一时半刻也忍耐不住,先生对我倒是耐性十足。
衣飞石的思绪慢了一拍,很快就被谢茂揉进了满床抱枕中,悬了许久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这个世界为什么有影帝这种东西?不,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裤衩子这种东西?
衣飞石再也不想穿裤衩子了。
第639章 两界共主(153)
金霁奖最佳男主角的收益, 源源不断地流向了衣飞石。
——衣飞石混娱乐圈一不为名二不为利,需求的都是粉丝纯真无求的信仰,用以壮大神魂。
衣飞石这一波得到的信仰基本上都来自事业粉。所谓的事业粉, 也是粉圈里比较奇葩的一种类型, 本质上只要是不让她们讨厌的爱豆列出一排候选, 看上去资源最好、最有可能上位的, 就成了她们关注追逐的对象。仿佛随着爱豆的事业一步步成长, 她们也与有荣焉。
说穿了还是昙花一现的流量经济后遗症。
许多小粉丝追了一个喜欢的爱豆, 因为种种原因,爱豆的组合黄了, 资源废了,要么销声匿迹退出了娱乐圈,要么开始破罐破摔当镶边小艺人, 粉丝这一颗爱慕的心啊, 哇凉哇凉的。于是, 事业粉应运而生。
这一部分只在乎事业的粉丝坚信,只要我粉的是前程大好的爱豆,至少他不会在星途中突然陨落,浪费我多年爱慕的青春与感情。
不少业内见了谢茂都惊呼天降紫微星,然而,在目前的华夏娱乐圈, 真正的天降紫微星是一夕之间减肥逆袭的石信臣。担主的《岳云传》口碑爆棚, 票房不俗, 还凭借这部电影捞了个影帝。
他这一身小鲜肉的外形配置了演员逆天的资质, 还有第二电影的顶级资源一路保驾护航,势不可挡。
说到底,如衣飞石这样身份的人,原本就不该去混娱乐圈。容舜会去混娱乐圈吗?简直不可想象。
无数事业粉纷纷倒向了石蹦蹦的阵营,唯一可恨的是,爱豆沉迷秀恩爱,根本不营业。再高冷的流量也会隔三差五发个自拍,笼络笼络粉丝,衣飞石呢?他放的居然是自家cp唱情歌的视频!你说可恨不可恨?
恨着恨着,要么脱粉了,要么就习惯了。人家不走偶像路线,不存在什么偶像失格。
亲亲,这边建议随便脱粉,石先生只拍电影,平时真的不营业呢。
老婆粉?石先生已经有伴侣了,这边不接受老婆粉哦。
衣飞石凭借封帝很涨了一波信仰值,让谢茂意外的是,他在金霁奖上惨遭滑铁卢,三个提名全面失利,居然也狠狠地收割了一波独属于他的信仰值——可以用于砌墙对付君上的那种信仰。
谢茂得到的这波粉丝属性比较杂,有怜爱粉,心疼谢茂被黑箱操作了,明明颁奖典礼之前只有最佳导演提名,临场被塞了个导演处女作,这俩奖的性质差了十万八千里啊!真情实感怜爱30s。
还有颜粉,主要是因为衣飞石放出的情歌视频,谢茂凭借此狠狠拉了一波颜狗粉丝。
最多的则是cp粉。粉圈里腐女占比并不小,天天都想搞到真的。突然之间娱乐圈里多了谢茂和衣飞石这么一对外貌业务都堪称顶级的cp,粉起来太刺激了!cp粉头顶青天!cp粉天天吃狗粮!
这两边都飞涨的信仰值让谢茂非常愉悦,衣飞石的神魂恢复起来不容易,然而,这种神魂被信仰值修复的状态是法眼可见的,只要能看见衣飞石一天天地好起来,谢茂就非常高兴。
小衣在日益恢复,我的墙也日益坚深。未来可期!
这让谢茂对娱乐圈的工作越发认真殷勤,每天兢兢业业地盯着《武侯传》的后期工作,连徒弟都懒得管了,全部交给衣飞石来处理。
至于某位黑了他奖项的领导,他也没有多问。徐以方行事有太子兜底,能岔到哪里去?
《武侯传》后期结束送审时,华夏文联有两位理事悄无声息地落马,所有媒体对此保持缄默,仿佛根本没有这件事发生。大众向基本不知道那夜金霁奖颁奖典礼之后的后续,业内相关人士都震惊无语。
金霁奖是华夏电影家协会创办的专家奖,华夏文联则是华夏电影家协会的上级主管机构。
当时业内媒体都很关心第二电影会怎么处理谢茂在金霁奖上惨遭滑铁卢的矛盾,现在结果出来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动金霁奖评审委员会?未免显得动静太大。要查就往上面查。徐以方出面实名举报文联领导收受巨额贿赂、公权私用,连人家包养多个情妇、作风混乱都扒了个一干二净,总监察长重点关注,这事儿还能跑得掉?
这件事的重点都不是文联有理事落马,而在于总监察长的死亡凝视。
——谁没点儿不干净的事?
第二电影随时都能招来监察厅对你进行彻查,谁家经得起查?一查就得死!
很多人都想说,游戏不是这么玩儿的,你要顾忌影响、讲究潜规则。可这话谁都不敢摆在明面上说。所有人都违法不代表违法无罪,违法被举报、被处理,这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敢说举报者的玩法不对?
《武侯传》送审依然很顺利。
谢茂本身就不是喜欢打擦边球、各种剑走偏锋炒噱头的出品人,他做偶像崇拜计划的电影都非常稳。
唯一一个指望撸奖的《我不认输》,在金霁奖上完全没有存在感。谢茂觉得自己的思路或许是不对的,至少目前华夏的观众根本吃不下也欣赏不了这种片子——至于撸奖,自己和自己对打,神经病啊。
就算没有太子表弟这层身份加成,他的电影也大概率不会被要求调整,无非是过审速度快慢而已。
《武侯传》有盛世娱乐联合制作,谢茂连宣发的事情也懒得过问,而且,盛世娱乐下属公司就有好几条院线,自家亲儿子排片率根本不用太操心。倒是熊开新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忙前跑后,期待着再创辉煌。
“谢总不是说可以跑几个综艺做映前宣传吗?我拿来几个给他挑……”熊开新跑去找段筱。
段筱正在办公室里做指甲,最近小毛毛们安稳,老板不出幺蛾子,工作按部就班有下属跟进,她闲得打蚊子,让人上门来做指甲,公司所有女孩子都给免费福利。闻言抬头瞥了熊开新一眼:“老板不在家。”
熊开新吃惊:“昨儿不是还在吗?”
“上午出远门了。”
“去多久啊?你看看,这几个资源……”
“临走时留了话,只要地球没爆炸,就不许给他打电话。懂?”
“不是,他这……去哪儿啊?又去非洲渡假?”熊开新就不明白了,这世上山明水秀的地方那么多,谢总和石董怎么就喜欢去毛塔那个贫穷的沙漠国家?
段筱忍不住再次抬头,说:“您是没明白呀?他老人家去哪儿是重点吗?重点是他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不想工作。艺人得听经纪人的,经纪人得听老板的,您打算给老板安排什么他不乐意干的工作?”
熊开新扯开一个笑脸,悻悻地离开。给老板安排工作?我哪儿敢。这不是石董说想要工作么?
※
谢茂和衣飞石去寻找常老祖的镇魂之地了。
菩萨已经应诺关闭了前往随身空间的那条轮回道,谢茂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二人也没耽搁,寻找镇魂地的行程即刻就被提上了日程。
衣飞石目前的皮囊是正儿八经的常家血脉,想要寻找被镇压的常家老魂并不困难。
因神魂虚弱,衣飞石的魂魄不能离体,不能用从前寻找容舜和容锦华的方式去寻找镇魂地。不过,六千年的修为与圣人眼界能将许多不可能变成可能。收集到足够的信仰值之后,衣飞石能够腾挪的魂力变得多了,尽管还是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横跨,但他可以用短暂断续的方式断点连接。
因此,谢茂与衣飞石不能留下肉身,魂魄出窍寻找,而是必须带着肉身一路旅行。
谢茂忙着筹备新电影,原本想用瀚海星河舟带着衣飞石快速寻找,二人尝试了一段,发现瀚海星河舟与衣飞石的断续法有微妙的影响,快速寻找镇魂地的想法变成了奢望。
这种情况下,除了公路交通,其余交通方式都不合适。
只能驾车出行。
为了照顾衣飞石繁琐疲惫的断续法寻灵术,容舜从家里开了一辆房车,交给昆仑驾驶。
延嗣清平原本应该待在车内服侍主人和夫人,待了半天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太亮,默默去了驾驶舱。
房车再大也是有限的,谢茂和衣飞石都有随身空间,喝杯茶吃个果子都直接从空间里拿,延嗣清平也就是搓个毛巾的用途,在谢茂与衣飞石跟前还显得特别扎眼。昆仑驾车,延嗣清平就拿出手机,和花锦天打起了联机游戏——这一人一虫到底是一起坐过牢的交情。
出行路线完全根据衣飞石时不时感应到的血脉呼唤制定,他如今有圣人眼界,自然不会再出现从前寻找容舜却找到容锦华的乌龙,就是朝着极其古旧的常家旧魂去寻找。
出京之后,先去了冀省,刚开始还能沿着国道、省道前行,走了一天之后,路线就乱了。
衣飞石感应到的是直线距离,魂魄或是星舟直接过去当然没问题,汽车这种交通工具必须行走在马路上,绕老绕去就绕成了麻花。最终在一栋九十年代修起的居民楼下,找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杂物间,仅得一缕残魂,衣飞石一眼望去,那条残魂就化作灰烬。
“你这眼睛……”厉鬼都能瞪死。谢茂突然醒悟过来,衣飞石一眼瞪死鬼,那是他不知道自己阴天子身份的时候,自从衣飞石恢复了记忆,能够控制自己所挟带的威能,无意间把鬼杀死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了。
衣飞石上前蹲下,手指轻轻按住地面,说:“很微弱一缕残魂,不是真魂。”
“圈套?”谢茂秒懂。
“要么谛听骗了我们,要么谛听也被骗了。这是个陷阱。”衣飞石果断地下了结论。
杂物间被切割成不到两平方的四方格子,是专门给楼上小户型堆放杂物的地方,平时这里也没什么人会来。杂物间里堆放的东西种类繁多,遍布灰尘。谢茂左右看顾,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天人感应也没有示警。
“目的何在?”谢茂习惯性询问衣飞石的意见。
“我还能感觉到另外的常家旧魂。”衣飞石说。
见谢茂不大理解,他才想起谢茂失去了圣人记忆,解释说:“不管对方是谁,他想让我追着他设计的轨迹行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谢茂已经懂了:“他在确认你的位置。”
衣飞石轻声劝阻:“先生,不能再找下去了。”
他如今神魂虚弱,谢茂堕入万劫,倘若真的遇见了同样来自未来的对手,二人根本招架不住。
“嗯,不找了。如果真的有常香织的魂魄在镇魂地,她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年。”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根本就没有常香织的存在,那就更无所谓等不等了。谢茂绝不会冒险放君上出来。
“将此地封印。”谢茂吩咐昆仑。
谢茂与衣飞石一前一后走出来,上车时,谢茂说:“无须太过忧心。你我如今都有信仰加持,米粉那边也很平静,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备战。”
衣飞石点点头,说:“我只是有些奇怪。这种手法……”
“只有我会?”谢茂淡淡地问。
“来的人与先生必然很亲密。”衣飞石说。
谢茂心跳漏了一拍,他唯一忌惮的人只有一个。不过,他不想被衣飞石看出自己的担忧,仿佛轻松地失笑道:“总不会——是那个我吧?”
“自然不是。您和君上就是同一个人,不会有第二个君上。”衣飞石依然没能解除警报,“先生。”
“嗯?”
“能与您关系亲密的人,修为通常都不会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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