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秀还是老思维。
    商品肯定要以质量取胜，夏晓兰花了上百万打广告，要把这广告钱赚回来都要过很久。
    酒香不怕巷子深，季雅的服装品牌不仅酒香四溢，还有那么多报纸和杂志会报道，甄文秀觉得后劲儿大。
    季雅都懒得和甄文秀争论。
    甄文秀根本不懂，美国的电视上充斥着各种广告，品牌都靠密集的曝光争抢消费者。
    季雅也想给elegance上电视广告，但差的时段季雅瞧不上，好的时段她的资金又不够。要一口气在京城开几家店，加上成衣生产……乔治提供的资金不是无限的，美元再值钱，通过官方途径进来的，肯定是官方汇率。
    黑市上是1:10的比例，那是小额零散兑换！
    季雅也是找人打听过中央台的广告时段，上百万华币她也支付不起，才想着从时装秀入手！
    可她没想到夏晓兰能拿出那么多钱出来。
    夏晓兰的钱哪里来的？
    为什么把消息捅到了宋楠贞面前，宋家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并没有人去找过夏晓兰母女的麻烦。
    宋楠贞什么时候那样大度了。
    宋家人对汤宏恩看的可严了，刚结婚的那会儿，季雅甚至怀疑宋楠贞对汤宏恩有别样的心思。
    “奇怪，为什么没有反应……”
    眼看着季雅又陷入自己的情绪，甄文秀轻手轻脚走出去，季雅的精神状况是有点问题，想事情太偏执，甄文秀都怕刺激到季雅。
    能不吵不闹最好了！
    第二天就是26号，报纸上还是没有luna的消息，季雅却丝毫没有欣喜。
    她把报纸上的消息压住没用，今晚中央台要播放张晓拍的那个电视广告，等广告一播出，报纸上的讨论，她也压不住了！
    季雅想不通宋楠贞为什么没动静，她决定去拜访下对方，听说宋楠贞常年都呆在京城不回沪市，季雅有把握宋楠贞会见她。
    她也没猜错，宋楠贞没把她拒之门外。
    “季雅，我们有十多年没见过了吧？你还是那样漂亮！”
    宋楠贞客客气气请她喝咖啡。
    季雅年轻时候就长得漂亮，特时髦的漂亮，和她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在美国去呆了十来年，气质自然更有洋味儿。
    宋楠贞都得承认季雅漂亮。
    可漂亮有什么用，汤宏恩不也宁愿找个乡下女人，也打死不和季雅复婚？
    季雅瞧宋楠贞不顺眼，宋楠贞对季雅的观感差不多，隔了这么多年没见，知道年轻时候别苗头的对手过得不好，宋楠贞肯学心里高兴。
    年轻时候不成熟，她才会和季雅比谁长的漂亮。
    如今人到中年，宋楠贞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只有什么都拿不出手的女人，才纠结自己长得是否漂亮，因为除了长相一无所有。
    再往深里说，什么音乐、美术和跳舞，这些才艺学来也没什么用，不过是装点门面用的……如果一个女人的家世够出众，她还需要这些装点门面的东西吗？
    不会弹琴有什么重要，别人自然顺应着她的习惯避开这个话题。
    她一开始就是想错了，和季雅比那些外物。
    季雅唯一能追上她，超过她的机会，就是抓住汤宏恩啊！
    可惜这个傻子，把汤宏恩给弄丢了。
    想到这里，宋楠贞露出温和的笑：“听说你搞了个什么服装品牌，在王府井大街还挺热闹，我这两天都看了报纸。”
    季雅厌烦这种假惺惺式的应酬，直接打断宋楠贞的寒暄：
    “宋三，你真的不知道我来找你为了什么？”
    宋楠贞点头，“我知道呀，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季雅，这个世界不是总围着你打转，你想做的事，别人就要无条件帮你……不好意思，我可不是那些被你迷住的男人。”
    第1191章 一起看新闻联播（4更）
    “宋三，你——”
    季雅一激就怒，宋楠贞暗暗摇头。
    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变成熟，季雅想来在国外还真没怎么吃苦，居然越活越任性。
    “你想要别人帮忙，态度要客客气气，自己有求于人呢。来之前也要想好，别人如果答应帮你，你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等价交换。季雅，时至今日，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会是我想要的？”
    季雅有的，宋楠贞都有。
    季雅没有的，宋楠贞仍然有。
    比如季雅失去了最大靠山季淮辛，整个季家都在走下坡路，宋家却声势鼎盛。
    季雅的儿子还念大学吧，未来什么样还说不好，她儿子霍沉舟却已经有了不错的事业。
    至于丈夫，马马虎虎打平吧，宋楠贞虽然和丈夫感情不好，霍家还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年轻时候被季雅的光芒四射所支配的恐惧，如今终于彻底颠倒了，两人明明是坐在相邻的椅子上，宋楠贞的问话不由带上了居高临下的意味。
    季雅愤怒的整个人都在抖。
    “宋三，是我今天来错了，我不会再来自取其辱了。”
    宋楠贞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就靠着宋老么，等宋老百年后，宋家就是下一个季家！
    不，宋家或许还不如季家，她哥季林还在外交部呢，将来什么样也说不准。宋家人却全在企业，一个从政的都没有。季雅这样一想，火气又消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告辞，宋楠贞反而摸不准季雅的想法。
    羞辱了季雅一顿固然很爽，宋楠贞也不想看汤宏恩那个准继女太得意，夏晓兰所向披靡了，也就不会朝她儿子沉舟低头啦。
    “你着急什么，我听说盛萱已经去调去鹏城工作了，你还记得盛萱吗？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连我们家老爷子都夸过她。现在的盛萱呀，那可正是花开正艳……长得好看，人也优秀，重要是她早说过非汤市长不嫁，我看两人也正好配得上。”
    季雅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盛萱是谁。
    好像在宋家见过，宋老二媳妇家的亲戚。
    那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非汤宏恩不嫁？
    喜欢汤宏恩的权势吧，汤宏恩可是大了对方十多岁！
    就算盛萱得手，宋楠贞有什么好高兴的，盛萱又不是宋楠贞的表妹。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叫刘芬和夏晓兰不痛快，对季雅就是好消息。
    “宋三，你不要小看那母女俩，两个都有狐媚功夫，惯会哄男人。一旦汤宏恩娶了那个乡下女人，他将来哪有精力管你们宋家人是死是活，他现在就花了很多心思在替小的那个铺路！”
    季雅一走，宋楠贞也沉下脸来。
    女人长得好看有本事，能征服绝大多数的男人。
    但汤宏恩绝对是少数，或许是曾经娶过季雅这个漂亮的老婆有了抗体，盛萱长得明艳，公开宣称非汤宏恩不嫁，结果也没见汤宏恩对她另眼相看。
    不，或许不是汤宏恩对女人的美貌有了抗体，是他如今成熟了，女人的美貌对他来说并不是最看重的了，他不娶盛萱，就是觉得盛萱不合适当他老婆……为什么，因为盛萱太高调？
    宋楠贞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轻轻呸了自己一下。
    不娶正好，真要瞧中盛萱，她二嫂不晓得多得意。
    没想到二嫂和盛萱这么能忍，居然没有去找刘芬母女的麻烦，让宋楠贞这个在一旁等着要“施以援手”的人都派不上用场。
    “盛萱调去鹏城工作，肯定没那么简单，她们总有需要沉舟帮忙的时候。”
    宋楠贞喃喃自语，盛萱的工作很有意思，是在银行。
    作为总行空降到鹏城的年轻干部，只看盛萱想要具体负责银行里哪一块业务了，相同级别的工作岗位，还不是让盛萱随意挑选！
    “还欠着银行一千多万吧，这下可就真有意思了。”
    ……
    欠着银行一千多万是什么感觉？
    夏晓兰毫无感觉。
    她一忙起来，都想不起来自己欠银行钱的事。
    反正金沙池项目没出售前绝对还不上的数额，她总想着有啥用？
    欠了银行一千多万的夏晓兰，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晚上也睡的香喷喷。
    失眠？压力？不存在的！
    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呸呸呸，说错了，为什么要有压力。别人在替夏晓兰“担心”，她本人是一点都不担心。
    最坏的结果是银行把地皮收走，夏晓兰不可能允许自己落到那种境地。
    26号晚上，掐着新闻联播开始的时间，夏晓兰就开始往宾馆赶。
    等她骑车到了地方，新闻联播差不多该结束了。
    再爬个楼上去，陈锡良房间里挤的满满当当，张晓和邵光荣都在，还有张晓的助理，张晓的化妆师小戈同志。
    “快快快，开始了要！”
    一屋子人都眼睛放光，死死盯着电视机屏幕。
    夏晓兰心想，这样子真容易叫人误会，宾馆的服务员会相信有男有女一群人窝在房间里是一起看《新闻联播》吗？
    看老陈脸颊因为太激动而充血，呼吸又急促，外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一群人是在聚众看香港那边传过来的“录像”……夏晓兰甩甩头，都是陈锡良贼眉鼠眼的，居然让她有了这样发散的思维。
    夏晓兰拖过一把椅子做到张晓身边：
    “我算好时间的，现在还有五分钟。张晓姐，听说你单位对捐钱一事有异议？为了我们luna的宣传，真是给张晓姐添麻烦了。”
    张晓捐的钱其实是luna出的，这个秘密连张晓在内都只有四个人，邵光荣也不知真相，更别说张晓的助理和化妆师小戈。
    夏晓兰自然不会主动告诉更多人，张晓钱没少拿，还得了偌大的好名声，就算单位因此有些不满，她自己也绝不后悔，哪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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