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听到妹妹的威胁后,花栖云乖乖:“哦。”
    他意犹未尽砸吧着嘴:“那行吧。”
    第14章 嘿,王八!
    花清月的床是苍族的木匠手工打造的,尺寸什么的,和市面上的不一样。
    苍族讲究睡得辽阔,以前以天为盖以地为床,现在人虽往屋子里钻了,但屋子里的家伙都得做大做广。
    花清月的床,估计是三米乘三米的,四四方方,木头一瞧就知道是实心儿的,结结实实,怎么折腾都不会塌。
    等花清月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挪下地,腾出完整的床给叶让看时,木偶叶让感慨道:“实话说……刚刚你哥哥提议我们分开睡,我那时还是有点同意的,毕竟我们要有条礼貌线。但现在看见你的睡榻,我感觉你哥哥,实在太小题大做。这么辽阔的睡榻,现在的我就是在这床上打十八个滚,都不一定能碰得到你。”
    花清月红着脸说:“那也是同床共枕。”
    叶让提醒她:“你不能跟狗睡不算睡,毕竟昨晚那狗也是我。难道狗可以,人形就不行?”
    花清月不打算作答这个问题。
    睡前,花清月给叶让分了个枕头,木偶叶让整张身子都陷在枕头中,舒服地夸花清月:“女孩子就是心细。”
    “晚安。”花清月熄灭了灯。
    黑暗中,木偶叶让咔吧咔吧转过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说道:“花清月,我来给你出道题,你躺在床上后可以思考一下……”
    花清月:“?”
    木偶叶让说道:“科幻文学界有一本很著名的书,名字叫做《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以此为题,你可以睡前思考一下,木偶叶让今晚会梦见木偶月吗?”
    花清月不懂。
    花清月不是不懂他的问题,而是不懂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于是,花清月问了:“……这个,思考的意义是?”
    直男叶让耿直回答:“没什么,就是怕你会睡不着,太尴尬,给你想点有意思的议题……”
    呵,敢情这还体现了他的温柔与关怀。
    花清月:“……不必。”
    叶让:“那……会尴尬的吧,我们俩……”
    昨晚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狗,不算人,不存在这种同床共枕又一起清醒着尴尬的情景。
    结果,花清月回答:“不会尴尬,你一个木偶,我还能非礼你?”
    得,人家姑娘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花清月又道:“再者说……木偶啊……没有那什么……”
    没有丁丁的木偶,连男性木偶都不算,谈何尴尬?
    叶让:“你要提这个,我就尴尬了。”
    一片死寂。
    又过了好久,花清月听见叶让哔哔道:“花清月,我严肃认真地考虑了,我认为必须向你解释清楚,虽然你肉眼看不到,但它是存在的,而且存在感很大!”
    花清月:“……”
    她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吗?
    花清月抓起一条毯子,扔向背后,盖住了叶让。
    叶让:“……就算你会害羞,我也得解释明白。成年人了,再者说,你早晚要见它,所以我更要明明白白说,它功能很好,尽管今天很折腾,且外表上看,它似乎消失了,但我确定,我的原零件,一个都不缺,运转健康!”
    花清月:“闭嘴,睡觉,再说话我就当你缺什么在乎什么!”
    这招很管用,叶让憋屈闭嘴了。
    姑娘虽然没把同床的木偶当汉子,但汉子却知道,睡在他身边的是他热烈追求的姑娘。
    心上人,梦中人,他心之向往的姑娘……
    叶让胡思乱想,看不见的部件活跃了起来。
    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外表上看,木偶没有这个外显部件,但禁锢在木偶中的叶让却什么都没缺,什么都没少。
    现在,属于花清月的气息萦绕着木偶叶让,又因为体型的差距,花清月的气息存在感异常强烈,叶让仿佛躺在花清月的身上,连枕头的柔软也带上了令人浮想联翩的温度。
    叶让可耻的有了反应。
    然而脖子以下似乎是在严格遵守国家规定的尺度,竟然不能动弹。他空有手脚,却不能排解尴尬,只好用大脑来冷却。
    不管花清月有没有数羊,木偶叶让数起了木偶羊。
    “一只羊……跨栏,咩,两只羊……跨栏……咩咩……”
    叶让采取这种方式,来忽略他隐身的小兄弟。
    啊,灵魂好饥渴。
    啊!好烦躁!
    啊!!救命!不想做木偶,我想回去……回去。
    叶让在呐喊中彷徨,在彷徨中呐喊,忽然,一记空气锤拍下,砸在他的胸膛,叶让一个窒息,如同溺水,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心脏砰砰直跳,怕是一张嘴,心就得蹦出来掉地上。
    叶让眨了眨眼,能够自主眨动的双眼令他惊喜。
    他的手指摸上了眼睛,感触到了皮肤的柔软和温度。
    “我变回来了?”
    叶让摸完脸,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good!!
    非常好,回来了!
    叶让开心极了,他转过身,正要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花清月,并且让她眼见为实之时,忽然瞄到了床头的时钟。
    夜里三点整。
    花清月的呼吸声很规律,她睡得很熟。
    叶让轻轻俯下身,借着点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温柔注视着花清月。
    “阿月团子。”
    叶让低声叫她的名字,并不是想将她唤醒,而是……这个名字就在舌尖,只有把它轻轻送出去,才不会失去这夜的静谧一样。
    叶让的手指慢慢探向她,从她铺在枕上的头发开始,从她的发梢开始,一点点抚摸上去,到她的额角,再到她的睫毛。
    叶让的手指沿着她眼睛的起伏弧度,又滑到她的两颊和唇角。
    “我喜欢她。”叶让心道。
    他撑着脑袋,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清月。
    熟睡中的姑娘,像极了盛开在温柔乡的花,缓缓释放着她的美,不尖锐不张扬,美得令人舒心,美得温文尔雅,细水流长。
    “是我赚到了。”叶让轻声说,“不管变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对你示爱。”
    叶让说着,又凑近了些。
    他微微眯着眼,又将声音放低,低到连他自己分不清是心语还是话语。
    “我想做一些不太绅士的事。”叶让说,“我想轻轻吻你的唇,女士,未经你允许的那种。”
    这可能叫趁虚而入。
    但……月色也正美,姓夏目的外国友人可借月光表达我爱你,那我也可以衬今夜刚好的月色,今夜刚刚好的距离,用这一吻表达我爱你。
    叶让低下头,极其诗意,也极其不绅士地,偷吻了熟睡的花清月。
    美妙转瞬即逝,捕捉不住,却能让直男独自欣喜到永恒。
    “有这一吻,姑娘,让我变什么都无怨无悔了!”叶让真情实感道。
    苍族聆听人类愿望的神,可能真的很看不惯叶让。
    叶让刚这么想完,就收到了苍天的反问:“哦,是吗?真的变什么都可以,变什么都无怨无悔吗?那,变这个呢?”
    实践出真知。
    老话说,不要相信男人们的誓言,不信就看现在这位,肠子悔青的叶姓男士吧。
    叶让,在偷吻完花清月后,遭到了报应。
    嗯,首先,叶让眼前的枕头和床,又变大了,这就证明,他又在缩小。
    但此时,叶让先生并不惊慌。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再变回木偶嘛?我习惯了。
    然而……
    过了会儿,叶让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手脚可以动,而且,似乎又多了条尾巴。
    嗯……难道,是又变回狗了吗?
    叶让抬起“爪子”,想要看看自己的品种。
    而这么一看,几乎要了他半条魂。
    我!他!娘!的!变成这么了?!!
    我的手是什么玩意??
    啊!!my eyes! my eyes!!
    这绿色的是啥?
    啊!!我好像多了个壳子!
    我是什么?我现在是什么?乌龟吗?是乌龟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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