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毓莲为了分担家里的负担,兼职也多了起来。说实话,家庭因素存在,她还没想过谈男朋友,但是一个男生却一直在追求她,柏毓莲婉言谢绝了。
她的理由也很实在,家庭条件不太好,没心思谈感情,男孩子倒没有穷追猛打,平时对她还是颇多照顾。
给孩子辅导课程,赚的钱只能够生活费,想要贴补家里,就必须另找工作,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很多工作都会对她敞开门口。
柏毓莲去酒吧推销酒水去了,只要工作出色,一个月能拿上万,不过她有自己的底线,陪着喝两杯没问题,再想动手动脚是不愿意的。
就这样,她能一边上学,一边补贴家里,母亲的病也有了起色,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就在这时候,班里几个同学去酒吧玩,然后遇到了柏毓莲,在酒吧推销酒水不可能穿着学生装,这种衣物是会带点性感的。追求过柏毓莲的男孩眼里带着不可思议,柏毓莲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觉得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也就坦然面对了。
回到学校,男孩开始回避她,她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又没和男孩有什么关系,此时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多了起来。
这是喜欢这个男孩的一个女孩说出来的,她追求男孩无果,知道男孩喜欢的是柏毓莲,于是嫉妒使她面目全非,一个劲的造谣柏毓莲在外当陪酒女,只要有钱,什么事她都愿意干。
柏毓莲几次和这个女孩交涉都没结果,反而引来更多的嘲弄,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孙老头出面安慰柏毓莲,在众多恶意的眼光里,孙老头犹如一个救世主一样,他还给柏毓莲安排了暑假里住的宿舍,方便她外出工作了有地方落脚。
有一次上了晚班回来,柏毓莲又困又累,回到宿舍就躺下睡着了,等她觉得不对劲醒过来,发现孙老头那张恶心的老脸正面对着她。
柏毓莲拼死反抗,一个女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最后还是被孙老头给强了,他还道“你反抗什么呢,我一样给你钱不就结了!”
时候柏毓莲想要报警,孙老头得意洋洋的笑“你去报啊,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你本身就在那种地方工作,你看看谁能信你!你知道你的同学都是怎么说你的,就怕到最后没人愿意给你作证!你连学也上不下去!”
柏毓莲吞下了这个苦果,没有吱声,孙老头反而用此胁迫她,最后她怀孕了,检查的时候被一个同学得知,接着宣扬的全校皆知。
柏毓莲万念俱灰之下爬上学校的高楼,一跃而下,死后她都死盯着孙老头不放,不过鬼一般来讲无法害人,她除了紧跟这孙老头,别无他法。
花槐皱着眉头听完,道“你还是去地府吧,别为了这种人弄得魂飞魄散,不值得。”
柏毓莲摇摇头,“我不怕魂飞魄散,我只想要报仇!”
花槐看了柏毓莲一眼,想了想道“好吧,我来帮你。”
花槐也厌烦了那些老在背后叽叽喳喳的人,她正想要一只谄妖,谄妖生于人心,现在校园里气氛这么糟糕,已经有了生成谄妖的基础,还缺一点引子。
这天花槐去上课,孙老头晃晃悠悠的过来,很慈祥的看了花槐一眼,他很想早点把这个女学生给摸上手,可是人家不住校,没什么地方能让他钻空子的。
上回这小姑娘对他笑了,这笑容可真好看。
孙老头情不自禁的晃悠了过来,他被人投诉过性骚扰,但是孙老头背后有人,每次都能把他保下来,这也就更让他有恃无恐起来。
不过这个老头色心虽大,却还有几分脑子,家境好背景好的学生他从不招惹,只敢碰那些家境一般或者贫穷的,然后人缘也不太好,简单说就是被人排挤的女学生。
有些甚至给些小恩小惠就能上手,三年前上手的那个柏毓莲让他十分得意,可后来小姑娘跳楼自杀了,也让他担惊受怕了一阵子。
再后来学校按了下去,赔了一些钱,加上柏毓莲的同学都在说她自身不检点,被男朋友抛弃才想不开自杀的,最后也就草草收场了。
孙老头没有受到一点牵连。
这几年太平日子一过,他的色心贼胆又起来了。花槐的家境他知道,山村里面出来的,就一个外婆养着。
别看她用的东西好,就这种家境,哪来的钱供应她这种开销,孙老头觉得自己能得手的机会大得很。
几天后,孙老头又来找花槐,遮遮掩掩的送了她一只小包,花槐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孙老头笑道“别和我客气,今天晚上有空吗?”
花槐看了包一眼,“有空。”
孙老头笑的更加荡漾了,拍了拍花槐的胳膊,递了个纸条过去,然后笑眯眯的走了。
路过的同学都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花槐。
花槐嘴角勾起,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拿着包和纸条直接去找辅导员去了。
辅导员气的满脸通红,只能先安慰花槐,然后把东西收起来,等下要去找人说这个孙老头一顿去。
辅导员也挺忙的,这个事又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花槐拿来了包就意味着她肯定不会去纸条上写的器械室,那么辅导员就先去忙要紧的事去了。
到了晚上,孙老头一个人摸去了器械室,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他从门外看到了一个妙曼的身躯,正靠在窗台上。
孙老头简直心痒难耐,打开门就溜了进去,一边还笑道“让你久等了!”他关上门向‘花槐’走过去,手刚刚想搭上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肩膀,那个女孩子蓦然回过头,这个头回的惊悚无比,因为回的只是头,身躯还是一动不动的。
那张脸,即便没有灯光,孙老头还是看的清清楚楚,赫然就是柏毓莲的面孔,此时她正对着孙老头阴森森的笑着。
孙老头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想逃走,可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惊恐的看着柏毓莲捧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再把身体一点点回正,最后扭了扭脑袋,冲着孙老头又是一笑。
孙老头闭着眼睛喊叫“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自己跳的楼,不关我的事!别来找我!”
一缕游丝的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吗?可是我死的好惨啊,我的孩子也死的好惨啊,他都没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看呢,听说你的儿媳妇要生孩子了,就让我们的孩子去投胎好不好,你可以看看他呀!”
孙老头裤子都湿了,“不不不,不要!”
柏毓莲的脸变了,七窍开始流血,“为什么不要!你给我说清楚,这可是你的孩子!一定要!”
孙老头哆哆嗦嗦,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小莲啊,我求求你了,别来找我,也别找我儿子,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成不成啊!”
柏毓莲笑道“我不要你磕头,我就要我们的孩子去你家投胎。”
孙老头死命磕头,“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飘忽的声音又在耳朵边想起,“不让投胎也可以啊,那你把强/奸我的事再说一遍,以前你不肯承认,现在你总要承认了吧。”
孙老头就趴在地上开始唠叨起来,从一开始听到风言风语开始,到自己利用职务之便给她留宿舍,接着在侵犯她,没一点疏漏。
等他唠叨完,柏毓莲哈哈大笑,冲着孙老头就伸出了长长的指甲,直接从孙老头的眼睛里插了进去,孙老头惨叫连连。
第二天一大早,去器械室拿东西的老师带着几个学生一开门,就看见孙老头倒在屋里,因为大小便失禁,浑身气味难闻的很,甚至有苍蝇在他身上嗡嗡嗡飞来飞去。
这个老师急忙上前查看,发现人还活着才舒了口气,赶紧联系人,要把孙老头送医院。
一个女同学出面道“老师,这孙主任怎么无缘无故就来了器械室,又是这么一副模样,弄不好是被人害的呢,我看还是报警吧。”
老师还想替学校遮掩,女同学又道“那要是孙主任有什么三长两短,人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还要怪学校呢,不如报警,到时候警察还能做个证。”
老师一想也对,器械室又不归这个孙老头管,他半夜三更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出了事还来怪学校,谁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就同意报警了,人也送去了医院。
那个女学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个老不死喜欢性骚扰女同学,被人投诉了也没事,可自己的朋友差点精神崩溃,有人说她污蔑,还有人说她幻想,现在看见这一幕,她当然想宣扬的越大越好,彻底搞臭这个老不死的。
警察过来照例检查了一遍,意外发现了一个摄像头,于是把资料带回了警局。
这时候花槐的辅导员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是知道孙老头约花槐去器械室的,那个包和那个纸条还在自己手里的,昨天有事还没处理这个事,今天就得知孙老头出了意外。
辅导员惊疑不定,难道花槐还是去了,然后把人给弄成这幅德行?
辅导员特意等花槐来上学,一把拉住她,“你昨天没去那个器械室吧?”
花槐一脸无辜,“我去器械室干嘛,昨天下了课我就回去了。”我不去不代表别的人和‘东西’不会去。
辅导员松了口气,只要花槐没去就行,那这件事就和自己的学生无关了。
在医院抢救了一通,孙老头醒了,醒过来就大喊大叫有鬼,守在一边的警察等他略微平静下来例行询问,孙老头颠三倒四的述说着,被问到为什么半夜三更去器械室,他噎了一下,然后还是支支吾吾的胡说八道。
他说是有个女学生约他去的,警察一边记录,一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摄像头的里的资料一开始打不开,需要技术人员处理一下,接这个案子的警察根据孙老头的供述去找花槐了解情况。
一下子摸到辅导员那里,辅导员又被气着了,拿出了包和纸条,“我正想去找校长呢!这个老混蛋自己不学好,还要污蔑我的学生,真是活该!”
把花槐叫来一问,这一条线索算是清楚了,这个孙老头想要占人家女同学便宜,可人家压根没上当,东西交到了辅导员手里,女学生也没去什么器械室。
别小看这一举动,花槐把自己从这潭污泥里摘开了,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胡说八道,说她贪图小便宜和孙老头交往呢。
然后孙老头为什么倒地不起?玩的太疯,身体吃不消抽过去了呗,千万别小看人们造谣的能力。
现在有辅导员作证,大家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还是在说花槐不检点。
花槐看着手里那一团暗灰色,这是还没成型的谄妖,拿来派用处已经行了。
在警察局里,那个视频已经处理好了,可以观看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就看见半夜时分,孙老头独自一人来到了器械室,他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对着窗边一个人形模特开始自言自语。
观看的警察一脸诧异,外加啼笑皆非。
渐渐的他严肃起来,因为孙老头开始做出害怕状,跪在地上磕头,一下下的,然后还把自己逼奸柏毓莲的事全说了出来。
接着他就开始抽搐,然后大小便失禁晕了过去,整个器械室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孙老头一个人。
孙老头的家里人一开始还要找学校麻烦,等到警方把视频放给他们看,他们彻底没了声息。
孙老头的儿媳妇拒绝去医院看他,说还不够丢脸的。
不过遗憾的是这件事只有孙老头的供述,柏毓莲已经火化,早就没了物证,想要把孙老头绳之以法还是有难度的。
花槐在最后关头没让柏毓莲杀人,也算是保全了她的鬼魂。她拿出了谄妖,对柏毓莲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的经历进入那些曾经污蔑过你的人的梦里,让他们也经历一遍你经历过的事。”
柏毓莲点点头,花槐从她的魂魄中取出了这些回忆,加入到了谄妖里,然后她把加工过的谄妖释放了出去。
从这天起,很多人都在睡梦里发现自己变成了柏毓莲,然后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被谣言所伤,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面目模糊的恶心男人强暴,最后找不到出路,在无尽的指责中跳楼身亡。
这个梦太可怕了,哪怕醒过来知道这是个梦,也挡不住从心里散发出的寒意。
柏毓莲有无数次的机会能活下来,但是围观的人冷漠的看着,非但不愿伸出援助之手,还在她的伤口上加上了一刀又一刀。
这种梦无休止的上演,这些学生连睡觉都不敢睡,有人偷偷的给柏毓莲烧香,哭着说自己错了,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孙老头既然供述自己强奸,哪怕没有证据,警察也得过来调查,这一回没人再敢信口雌黄,柏毓莲身上的事开始渐渐清晰。
不知道是谁,在校园一处给柏毓莲设了一个纪念角,上面有她的照片和鲜花,旁边是一张写着对不起的明信片。
慢慢的鲜花越来越多,对不起的明信片也越来越多。
学校一开始想把这个角撤掉,后来经过商量,就允许它存在。
花槐看着柏毓莲的魂体开始变得干净通透,她道“你的时间到了。”
柏毓莲笑了,“是的,这回我真的要离开了,谢谢你!”
花槐看着柏毓莲离开阳世。
孙老头最终还是进了监狱,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坚定的认了罪,最后还是被判刑三年。
刑罚虽然轻,他受到的折磨一点都不少,首先他的眼睛已经不行了,迎风流泪是小问题,光线强一些就觉得刺眼难受。
谄妖在很多人的梦境中,但是这些人如果真心忏悔了,谄妖也就无处安身,然后渐渐消亡。
而在孙老头身上的谄妖却没有消亡的迹象,他认罪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罪,他怕柏毓莲再来找他,监狱里都是恶人,鬼怕恶人,他是准备躲鬼的。
他躲掉了鬼,躲不掉谄妖,每次在梦中,他都在被不同的人嘲笑,辱骂,追杀,甚至到最后,被梦境影响,他都在怀疑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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