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扁嘴,“……你又骗我!”
“不是骗你,今天就不去上朝了,就给你揉腰,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说,语气中裹挟着温柔的笑意,以及不容错辨的宠溺。
阿澜别开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气鼓鼓的不搭理他。
这时外边传来芭蕉她们的声音:“殿下、太子妃,要奴婢们进来伺候吗?”
洛长天微微抬高声音,道:“进来。”
阿澜想说话都没能来得及,见善儿已经动作极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羞窘得整个人都想往洛长天怀里埋。
洛长天低笑两声,轻轻咬了咬她耳朵,“害羞了?”
昨晚的动静没能瞒住善儿几人,樱桃没心没肺早早睡着了,芭蕉也在没动静之后就睡了,善儿却一晚上没睡,甚至偷偷藏了把小刀时刻准备着冲进去营救她家公主。
这会儿虽然动作利落,看起来神采奕奕,两只眼睛下却一片青黑。进门来下意识就朝床的方向看去,然后就见她家公主被洛长天搂在怀里满面羞红,而洛长天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来一片一看就知道是谁弄出来的痕迹。
同时看见这情景的还有芭蕉和樱桃,三人脸色齐刷刷涨红,然后都飞快地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阿澜一张脸已经仿若飞霞,表面上却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自己费力站起来让人给她更衣。
洛长天没要人伺候,已经自己把衣服穿好了,芭蕉就和樱桃去收拾床铺。
床铺其实很干净,因为不是第一阵地,但是昨晚偏殿那边就是她和善儿去收拾的,她收拾着这些,就忍不住又想起昨晚上那乱成一团的床单,顿时脸红得要滴血。
又回忆了下昨晚听到的声音,心里想,太子殿下可真疼爱太子妃……
洛长天这天当真没去上朝,一整天都陪在阿澜身边,遵守诺言给她揉腰。
但是阿澜还在气头上,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还生我气?那我明天也陪着你好不好?”洛长天哄她。
然后第二天当真又没去上朝。
那些个大臣迫于他淫威不敢有意见,阿澜却受不了了。
这个人太坏了!明明还在跟她道歉,她只稍稍缓一缓脸色,他就又开始欺负她了!
一开始还以为他找药来给她揉按身体是好意,谁知道刚刚恢复点他竟然就暴露了真实目的!要不是她机灵衣服又要被扒光了!
“我不待在这里了!”
说走就走,阿澜当即就让人收拾东西,要回太子府。
她找的时机好,正好是有大臣进宫禀报要事,将洛长天给绊住的时候。
她手上还拿了一块腰牌,是洛长天占她便宜的时候她从他怀里摸出来的,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等洛长天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出宫了。
洛长天彼时正跟几个大臣商量关于将要来访的外国使臣的一些问题。
阿澜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脖子上的抓痕就没那么容易消了,至今还留着明显的痕迹,他就顶着这些痕迹坐在了大臣们的上首,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
很多人对洛长天的性格比较清晰的一个印象,除了他杀进皇庭的那天,就是他以太子之身摄政的时候,遭到朝堂上二十来个官员的强烈反对,当时他们对这位太子殿下并不了解,谁能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合就杀人,完全不想听人叽歪,当时说是血染朝堂也不为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二十多具尸首被抬出去后,本来准备紧接着就跟着站出来反对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脚,再不敢对洛长天说一个“不”字。
而他残暴的名声,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就越发的大。
所以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都是不能招惹的,平时谈事情都要小心觑着他脸色,见着他微微一沉脸,就能双腿一软跪地求饶。
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在这位太子殿下脖子上看到了抓痕!谁有这么大胆子?这总不能是猫抓的吧?就算是猫那猫九族肯定也已经死光了!
正猜测着,就有个太监急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太子妃出宫了!”
洛长天并不意外,“上哪儿了?”
“听说是回太子府了!”
“去乾坤殿瞧瞧她漏了什么东西没有,看到就给她送过去。”洛长天道。
太监愣了一下,急忙应是。
迟疑了一下,又说:“听闻太子妃出宫时手里拿的是殿下的腰牌……”
他以为腰牌是阿澜偷的——也的确是她偷的,所以就想问问洛长天这该怎么处置,谁知道洛长天一脸早就知情的模样,“嗯”了一声,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洛长天当然早就知情,阿澜今早上在他怀里乱摸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小动作了,也就是那时候就猜到这小坏蛋想要跑,不过跑回太子府……
洛长天忍不住笑了,看来是乖多了,没想着要往隋国跑。
底下的大臣瞧着这些,忍不住又受了惊吓。
他们太子殿下竟然还会这么笑?别不是个假的吧!
不过也从这里看出来,不需要再猜了,那指甲印肯定就是太子妃的没跑了!没见人偷拿了腰牌悄悄跑了太子殿下都不生气吗?
……
阿澜回正院的路上,遇见了傅清窈。
“傅姑娘。”抬眼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阿澜就要走,却被傅清窈叫住。
“傅姑娘有事?”今天早上被洛长天闹醒,阿澜没睡够,这会儿还有点困,只想回去休息,不想在傅清窈这里浪费时间。
傅清窈看着阿澜,总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开头两眼没看出什么来,直到无意间扫到她脖颈下的红痕,脸色当即变了一变。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没露出不该露的表情、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只是手心都要被指甲掐出血了。
“听说太子妃前几日进宫,是为替阿遇哥哥求情,现在阿遇哥哥平安无事,我该跟太子妃说一声谢谢。”傅清窈语气平淡地说。
“阿遇哥哥?”阿澜微微蹙了蹙眉,忽然就想起阿钰来,然后就想到,这两个人的相似点,似乎不少。
“怎么了?”傅清窈问道。
“没事,只是没想到,傅姑娘和温遇世子关系似乎很好?”阿澜说道。
傅清窈说:“阿遇哥哥一直都是师兄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又时常跟在师兄身边,相处多了,又志趣相投,感情自然好。”
阿澜掩下自己的目光:“哦,那怎么我进太子妃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来过?”
傅清窈道:“阿遇哥哥时常会有任务,一下子消失很长时间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段时间他恰好就外出有事,也是前些日子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阿澜应了一声,没再和她多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走了。
傅清窈在后头看着她走路都被侍女扶着的身影,几乎要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她这是已经和师兄……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真的,师兄也肯定不是主动的一个!
……
阿澜回来后放松了一个下午,想着总算暂时摆脱了洛长天了,谁知道才高兴没多久,洛长天就回来了!
挑的还是她用过晚膳歇了一会儿正要休息的时候!
“把门关上!不许他进来!”阿澜急得指使善儿和樱桃。
可是她们怎么敢,就算敢又哪能拦得住人。
洛长天轻而易举就进了屋子,“我怎么听说你让人关门不让我进来?”
他微微眯了眯眼,“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这么两天时间,阿澜胆子又肥了些,“我不要跟你睡,你快出去!”
洛长天手一挥,已经明白这只是人两口子拌拌嘴不是真吵架根本不需要她们帮忙的善儿三人,都识趣都出去了。
阿澜气得跺脚:“你们给我回来!”
“轻点,别把脚踩疼了。”洛长天轻笑一声,朝她走过去。
阿澜下意识往后退,这一退就倒在了床上。
洛长天顺势就将她困在了身下,“这么主动?”
“我没有!你……”
太子殿下可不愿意浪费时间,低头就堵住了她嘴巴,熟练的剥开她衣服,气氛很快就变得浓稠起来。
阿澜意乱情迷,什么时候到这一步的都不知道,洛长天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乖,这次真的不疼。”
阿澜有些不敢相信他了,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不疼……
结束之后,洛长天抱着阿澜,手臂绕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手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目光幽深,低哑的嗓音就响在她耳边:“将来,这里会长出一个宝宝来,他出生之后,会叫你娘亲,叫我爹爹……”
阿澜忽然一哆嗦,猛地拉开他的手,想也不想就说:“我才不要!”
气氛一滞,洛长天问她:“为什么不要?”
“就是不想给你生孩……!”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掐住了,阿澜被迫抬起头,对上洛长天那双寒气四溢的眸子,霎时间僵住了身体。 “你刚刚说什么?”洛长天轻声问道。
阿澜有些慌乱,“你干什么……”
她扒开他的手,又低下头去。
洛长天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久久没有言语,他脸色十分难看,有那么一瞬间,阿澜怀疑洛长天会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弄死她。
“殿下!”忽然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小姐又发病了!现在发起了高热,体温一直降不下来!”
在那侍女话落的一瞬间,阿澜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边的人一下子起了身,他迅速穿好衣服,回身看了她一眼,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神色晦暗不明,语气不知道是安慰还是警告:“以后不要乱说话。”
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屋子,阿澜视线追过去,只看到一个在门口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盯着门口,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低下头,她眨了眨眼睛,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洛长天走得急,门都没关,一阵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公主,那位傅姑娘真是……”善儿和芭蕉进来,顺势关上门,善儿本来是想跟阿澜发一两句漪澜院那边的牢骚,但是走近了一看阿澜的样子,就立时住了嘴。
阿澜拥着被子,露出个肩膀,上面是清晰可见的痕迹。
“太子妃,要备水吗?”芭蕉问道。
“嗯。”阿澜点头。
等水送来,阿澜就说:“你们都出去吧。”
善儿不放心地走了,出去后就不满地跟芭蕉嘀咕:“太子殿下也真是太过分了,刚刚做了那种事竟然就不管公主了,连门都不关,外面风这么凉,要是公主着凉了怎么办?他又不是大夫,他去了漪澜院那边那人就能好起来吗?就算真要去,安抚好公主再去不行吗?”
又抱怨漪澜院那边:“每次都来找太子殿下,都当吴神医不存在吗?好像太子殿下才是那个神医似的……”
芭蕉也微微拧眉,好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略带些愁绪地道:“太子妃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殿下对傅姑娘……不是一般的看重,不说别的,这太子府的中馈,就是傅姑娘管着的。”
洛长天可不是一般的太子,他现在就是个隐形的皇帝了,可想而知那家业有多大,但他都放心交给傅清窈一个人!这也是傅清窈地位那么高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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