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军区医院的大夫来了,来的是一位姓王的大夫。
军区医院的这些大夫们除了在医院当值外还负责军区诸位大领导的健康状况,只要是领导召唤,他们必须随叫随到,自然在给病人做手术除外。
王大夫跟新月还有韩明远寒暄后就到房间探视病人。
新月和韩明远陪着王大夫到了韩母床前。
新月;“娘,这是军区医院的王大夫,一位很资深的大夫了,您身体哪儿不舒服就跟王大夫说。”
王大夫在仔细看过老太太的面色后才问;“老人家,您觉得哪儿不舒服啊?”
这是韩副团长的母亲,自然王大夫对她要格外的客气和有耐心。
韩母有气无力道;“我就是觉得心口闷得慌,头晕晕糊糊的。”
始终老太太都不敢看王大夫的眼睛,她知道大夫们都火眼金睛,所以她才不敢于王大夫对视。
王大夫听宛老太太描述的症状后再次观察了她的面色一番后就从身边的医药箱里面拿出了血压测量仪;“老人家,咱们先测个血压。”
老太太乖乖的测血压。
老太太本身就高血压,每天都得吃药,所以她不害怕被测血压。
很快血压测量的数值就出来了,高压一百五十五,低压一百一十三。
接着王大夫有听了一下老太太的心率。
老太太的心跳每分钟八十五,虽然有点高,但也在正常的数值内。
人心率只要每分钟在五十五至以白下都是正常的,如果高于这个范围或者低于这个范围那就有问题了。
看王大夫把东西缓缓收回医药箱韩明远就忙问;“我母亲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王大夫道;“不用不用,老人家之谊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就好了,饮食方面要吃的清淡一些,按时服用降压药就好。”
“可我母亲说她心口闷得慌啊,难道不用去医院做个心电图吗?”韩明远追问道。
王大夫摇摇头表示不用做。
新月忙道;“咱们听大夫的。”
如此韩明远也就不在质疑。
旋即,王大夫就告辞新月忙让韩明远送送。
到了楼梯口王大夫停下脚步,回头对韩明远道;“韩团长,老人家没有什么毛病,就是岁数大了,怕孤独,所以喜欢耍点小孩子脾气,您和夫人多哄哄她就好了。”
韩明远多聪明啊,顿时明白了王大大夫的意思。
他朝王大夫微微点了下头,然后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有劳王大夫走这一趟了。”
王大夫; “您客气了,这是我身为医者应该做的。”
旋即,王大夫就继续朝楼下去,韩明远站在楼梯口目送。
等王大夫走远后韩明远才转身回来。
他此刻心里头乱糟糟的,母亲能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他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可是母亲却如此的不让自己省心他不免有些无可奈何。
他知道新月早就看出母亲是在装病了,可她没有直接说是怕影响二人的夫妻关系,故此才借大夫之口要自己明白。
新月对母亲的忍让还有为了这个家和谐的顾全大局韩明远感激在心,同时也倍感愧疚。
回到家后韩明远就到了卧室,两个孩子都没有睡,他们安静的躺在小床上,甚是乖巧,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天使韩明远的心顿时云开雾散,柔软一片。
他含笑着依次抱了两个宝贝,而且还送给他们每个人一个柔软的父爱之吻。
跟孩子们待了一会儿后韩明远就到了母亲房间。
韩明远;“娘,大夫说了要您心情愉悦起来,这样您的身体就好了,您老都这个岁数了本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您这是跟谁生气了?是新月还是秋菊?”
既然儿子给了自己一个诉说委屈的积会韩母怎么可能放过呢;“还不是你的好媳妇嘛,她把路明珠那个贱人看的比我这个亲婆婆还重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后婆婆,路明珠是她亲婆婆呢。路明珠这个女人可真是个有手段的,把你老爹哄的服服帖帖,就连你的媳妇也和她一条心,我真的担心将来我的宝贝孙子和孙女也被她给哄了去。”
韩明远明白了母亲耍小性子的症结后忙安抚道;“娘,您别胡思乱想,在新月心里头您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她只是和明珠阿姨合得来罢了,亲疏远近她还是分得清的。娘,您对新月也得好一些,这样她不就跟您亲了嘛,您儿媳妇的性格脾气您难道还不清楚嘛,她是顺毛驴,喜欢被顺着哄着,容易被感动,您总要跟她作对,她怎么可能会和您好好相处呢。娘,您如果希望一家和睦的话就别再闹了,别让我在您和新月之间为难。如果您非得为难您的亲儿子,那我也只能不孝了,把您送回老家去,那样的话您可就好长一段日子见不到您的孙子孙女了。”
韩明远不希望母亲回老家,他希望母亲能好好的,只要母亲不闹腾能帮新月分担一些什么,那自己就有信心说服新月让母亲一直留在身边。
虽然韩明远答应新月即便母亲在这里也不会让她一直住在大院,会宋她去那个新买的小房子,但他更希望的是母亲能一直住在这里,自己每天回来都能看到母亲,爱人还有小孩儿。
韩母看到儿子完全站在新月那边她心里头那叫一个郁闷,不过她还是害怕儿子急了真的把自己送回老家去,她可不要回老家,她要和孙子孙女在一起,她要过城里人的体面生生活。
仔细权衡后老太太就不在闹腾了,等新月在外面喊吃饭的时候她就乖乖的跟着韩明远去外面吃饭。
晚饭秋菊在新月的授意下就做了一个新菜,其余都是今天中午的剩菜重新加热的。
看到就一个新蔡,其他都是剩菜韩母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我不吃姓路的剩下的菜。”
韩明远微微蹙眉;“娘,您不吃剩菜那就吃这个新菜,秋菊姐做的豆芽炒肉很好吃,不信您尝尝。”
说着韩明远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豆芽炒肉放在了韩母的饭碗里头。
韩母还是很给儿子面子的,她虽然对这些剩菜不满,但也没有在说什么,一直默默的吃她的米饭还有那一碗豆芽炒肉。
中午没有吃饭,虽然吃了半包饼干,但那个当零食还差不多。
虽然肚子饿的要命,但想到自己还在装病,所以韩母故意吃饭吃的很慢,表现出那种食欲不振的样子来。
一碗饭比平常慢了差不多十分钟。
原本还想再吃一碗饭的韩母为了继续装病只得放弃了吃下一碗饭的念头,想反正房间里还有半包饼干呢,等晚上自己回去偷偷加餐去。
看到韩母这样演新月都替她累得慌,但她始终是看破不说破,她相信王大夫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晚饭后韩母就回了房间,,连她最爱看的电视剧都暂时给放弃了,因为自己是个病人啊,生病了哪有那个心思看电视剧啊。
新月则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情,而且故意摆出一副对韩明远爱答不理的状态来。
她必须得让韩明远知道因为你母亲大人的无理取闹已经影响到了咱们的夫妻关系。
好不容易挨到睡觉。
到了卧室关起门来后韩明远看到两个孩子都睡了,然后就无所顾忌了,他伸手要去搂新月的腰,新月本能的躲,但还似乎没有躲,让韩明远没有扑空的同时让他知道自己是不情愿和你亲近的。
韩明远;“月儿,我知道我娘耍小孩子脾气,无理取闹。说白了她就是太在意你还有咱们的孩子了,她看你和明珠阿姨那么亲近她吃醋了。她害怕你和孩子们跟爸一样被明珠阿姨给哄骗了去。”
新月轻哼一声;“她什么心思我心里头清楚,明珠阿姨已经很大度了,主动和她握手跟她亲近,她呢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还说一些让人不舒服的风凉话,你也知道明珠阿姨不是吃素的,然后她就怼了你娘一顿,她被明珠阿姨给怼的哑口无言了,然后就回房间去装病了,吃饭的时候我也叫她了,她不肯出来吃,说难受我说带她去看大夫她就不吭声。她才来了几天啊,咱们就这样不开心,如果一直住下棋不是她疯就是我疯,我心情不好影响了奶水,你儿子闺女的饭碗可就砸了,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
第四百零六章 有疼爱自己的娘家人朕好
新月把自己的态度和韩明远彻底表明后就挣脱开他的束缚,然后到了梳妆台前。
梳理了一下头发后新月转头对坐在床沿上默默看着自己的男人道;“你困了就先睡吧,我得写会儿稿,等给孩子们喂一顿夜奶以后再睡。”
韩明远;“你就别写东西了,咱们家不是还有存款嘛,我的工资足够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的。”
他虽然没有写过东西,但也知道写作是个透支脑细胞的累活,他心疼新月才刚刚做完了月子就这么的辛苦。
韩明远的体贴让新月感动,她忙解释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如果不要我找点事情做我会很崩溃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天地就是伺候孩子和等老公下班,我希望我在家期间依旧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我很喜欢写作,写作能要我快乐充实,同时也能要我找到自己的社会价值。你快吧,放心我不会要自己太累的。”
旋即,韩明远就准备休息,新月把稿纸和笔拿出来开始准备写字。
新月要写一本长篇小说,准备在《九阅杂志》上面连载,在报纸杂志连载长篇小说其实就是后来网络小说的雏形,当年金庸先生的故事就是在报纸上连载的,根据读者的反响决定下一步的走向以及这本书的长短。
新月已经和杂志社主编约好了每周一稿,字数两万。
对于新月而言一个星期写两万字在过去的话不算吃力,而今得照顾两个孩子,两万字写起来有些吃力,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工作量她还是能够完成的。
为了装病韩母晚饭就没有吃饱,然后就悄悄地在房间里吃剩下的那半包饼干,可是吃完了饼干还是觉得肚子有点空,她只能暂时忍耐忍耐,打算等新月他们都睡着了后自己再悄悄的起身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晚上十一点点半了,夜色已经很深了,韩母假装上厕所,然后打开了房门到了客厅,客厅,洗手间到处静悄悄的,她就先上了个洗手间,等了一会儿然后就溜进了厨房开始找吃的。
新月写了一会儿稿后觉得有点累了,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到韩明远已经睡熟了,她的动作很是轻微,有些口渴,床头柜上的茶杯却是空的,新月拿着杯子蹑手蹑脚的到客厅去倒热水喝,主卧室隔壁就是书房,新月一开门看到书房的门儿开着,朝里面瞄了一眼老太太没有在里头,她以为老太太去洗手间了,突然听到厨房有动静,新月悄悄地朝厨房那边挪,厨房的门儿虚掩着,新月顺着那微小的缝隙朝里面瞅,厨房的黑暗里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的,虽然很黑,但是新月还是认得出在厨房里晃荡的身影就是老太太。
新月想肯定是老太太装病没有怎么吃饭,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然后就偷偷来厨房找吃的,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家里进来了个贼呢。
新月从客厅里摸了个暖瓶然后回到了卧室,喝了杯水以后继续忙自己的,不过她的耳朵一直朝外面伸着,约莫过去了有七八分钟后她听到了浅浅的脚步声,看来是老太太在厨房偷吃饱了,然后回房去睡觉了。
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就醒了,要喝第一顿夜奶了,新月忙放下手里的稿件,然后去伺候这两个小祖宗。
给两个小的喝了奶,然后给他们换了干净的尿布后新月才去休息。
转眼到了第二天。
秋菊是家里起的最早的那个,她起来做早饭。
早饭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新月才起来。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老太太刚刚刷了牙。
新月朝老太太意味深长的一笑;“娘,您的病好些了吗?要不要再去医院仔细瞧瞧啊?”
新月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为的是在客厅的韩某人能够听到。
老太太是个很迷信的人,听到新月一大清早就在自己面前提病字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爽;“新月,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大早晨起来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还是你存心触我霉头啊?”
新月“……”
新月; “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您老怎么还信那些封建迷信呢。我这不是关心您才问您的嘛,早知道您如此迷信如此忌讳那我就等吃了早吃饭后再关心您了,不过看娘气色不错,看来是身体没有大碍了。”
面对新月的伶牙俐齿韩母恨不得给她几个嘴巴,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新月和路明珠那么亲近了,两个人都是伶牙俐齿的货色。
放下刷牙的杯子后韩母匆忙洗了把脸,然后就气呼呼的离开了洗手间。
刚刚婆媳二人在洗手间的对话韩明远都听到了,等老太太出来后他就忙道;“娘,刚刚新月也是关心您,她不知道您有忌讳您别生气,再说了这个都是封建迷信,信这个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韩母白了儿子一眼,然后就去了主卧室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去了。
不一会儿早饭就上桌了。
韩明远坚持让秋菊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如此秋菊也就坐了。
吃饭的时候秋菊有意无意的说;“我明明记得厨房里还有五根火腿肠的,怎么少了两根儿啊,还有馒头也少了俩,是我记错了还是?”
新月忙不迭接口道;“估计是半夜厨房进耗子了吧,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顺带着买一包耗子药回来,这样以后耗子再半夜来厨房偷东西就药死它们。”
与此同时韩母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娘,您怎么了?”新月姑作认真的看向老太太,这老太太的面色已经从刚刚的异样已经恢复如常了;“我没事,筷子没有拿稳当。”
新月意味深长的恩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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