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扈看着宁兰低头帮贺兰悦穿衣,虽然都是美人,单看各有千秋,最怕两人近距离在一起。若说贺兰悦金枝玉叶,皮肤白嫩,宁兰的肌肤如上好白瓷一般,不光细腻无痕,而且泛着淡淡的光泽,像脂膏捏就的小人。更不用说美人在骨,骨相神态更是万中无一。难怪霍起宁愿拒绝尚公主,也不愿错过她。更 多 文 公 众 号:angel推文
元扈沉默了一会,嗓子有些干涩问道:“觉得我很脏,是吗?”
宁兰一面认真帮贺兰悦穿衣,一面道:“小公爷这意思,倒好像自己被玷污弄脏了似的。难道应该觉得脏的不是三公主殿下吗?您有虞安安联姻还不够吗?三公主这么小,还要把她牵扯进来。”
“我没有恶意。我是因为中了浮生散……”元扈兀自辩解,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宁兰“哦”了一声,给贺兰悦最后将披风搭上,拈平领口的褶皱,带子系好,轻声问了一句:“殿下还能站起来吗?”
贺兰悦双腿发软,明显是被用得狠了。
宁兰道:“若殿下决意嫁给小公爷,躺在榻上等陛下进来就可以了。若殿下还想掩过这件事,现在请忍着疼起身。”
宁兰自己并不知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想过去就是下面被弄破了,有个大洞口子,应该是伤口的那种痛,坚强点忍着就过去了。
没想到贺兰悦咬牙往上一晃,还没起来一半又重重跌了回去,不仅是腿心的疼痛,更重要的是浑身发酸,力气都被耗尽了。
她陡然想起乳嬷嬷今日来的路上和她说的,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要用很多力气。那时她以为今天是她与霍起的大日子,还对此充满了期待,没想到……现在想来,只觉得人生无比讽刺!
想着想着贺兰悦清泪盈满眼睫,宁兰叹了口气,将被贺兰筹踢翻的桌子重新搬回来,让贺兰悦先将被褥整理好,自己在营帐矮桌下找娱乐用的东西,果然找到了一盒双陆。
贺兰悦哪里自己整理过被褥,况且她现在又委屈又生气,一抬手将被子直接扬到元扈脸上。元扈一把扯过被子,亦是神色不耐。若她不是公主,恐怕已经骂出口了。
想想他对虞安安……
他忍气自己爬上塌去将被子叠了,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主子,小时候自己在外面干过不少活,叠被子对他并不难。
没想到他一爬过去,贺兰悦脸又红了,不知想起什么,轻斥道:“下流!”
男子阳刚的气息笼罩着她,刚刚与她交缠过。元扈抒一口气,转头看她:“我以为殿下自己刚刚也很享受,毕竟叫的那么大声。一般女子第一次很少有殿下这么快适应的。并不仅是我下流。”
贺兰悦被他说得更羞怒交加,握起小拳砸了他:“那还不是因为你……”
元扈接口道:“技术好。”
宁兰:“……”
她对贺兰悦勾了勾手:“公主,过来吧,论口齿,你不是他的对手。咱们玩双陆。”
贺兰悦且信且疑勉强撑着酸痛的身子挪了好一会才到她对面,跪坐下去那一刻如上刑一般叫了出来。
宁兰没有理她的惨叫,又对元扈招手:“过来,站在我们两个中间。”
“剑拿好,不要吊儿郎当的,站直一点。”
皇帝看到小儿子从营帐中出来的神色,心里有一些尴尬。这件事提前没有和魏贵妃和儿子说过,因为他原打算……
借助霍起奸污公主一事,乱中让手下杀了他!有三公主的冤屈在,凉州就算想为世子报仇也师出无名。
是牺牲了一个公主,可是他能剪去凉州战神,为大梁削藩争取更多的胜算,在一个父亲和一个君王之间,他更应该为他的天下子民负责,毕竟他是皇帝。
贺兰筹见父皇的样子,就发现之前是自己猜错了,竟然不是母妃糊涂,而是父皇……
这不是糊涂,这就是赤|裸|裸的牺牲。
贺兰筹低下头,压抑住神色,恭声道:“拜见父皇。因三妹与弘安侯女在此处相约玩耍,我来看看妹妹。”
听到“弘安侯女”四个字,霍起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停住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贺兰筹痛苦地发现,他珍视的女孩,竟然成为了他要挟难以抵抗的对手的工具。
他竟然要利用其它男人对曼曼的爱,来维系自己的诉求。
贺兰筹缓慢道:“我刚刚在帐篷里陪妹妹和弘安侯女说了会话,元扈也在,父皇若有事,我将他们一起叫出来听旨。”
梁皇何等功于心计,在听到贺兰筹的话,短暂的疑惑后很快明白了过来。今日的图谋被霍起看穿,他将计引来六皇子一派的元扈做局。
霍起必然也知道,既然三公主来打前站,后续一定会有足够有分量的人来揭露这件丑事,他就在等这个有分量的人到来,然后与众人一起见证元扈与三公主的“奸情”,避免六皇子一派以后再用公主笼络番邦。
自己的女儿对他一往情深,他竟然这样利用她!
梁帝心里勃然大怒,偏偏谋划被阻断,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由头发作不出来,只能装作面上平静的样子:“无事,孤睡醒出来走走,看看你们年轻人。”
霍起原本打算守株待皇帝过来“捉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时默了片刻,也没有再继续深究皇帝最初过来气势汹汹地问自己的那几句话。宁兰现在与公主在一起,若要揪谎……他不想把宁兰牵扯进去做公主与元国公之子奸情的关键证人,她肯定会被针对。
但是他也不会允许贺兰筹拿自己的曼曼做筹码。霍起顿了顿,问:“陛下刚刚说臣父向陛下求娶弘安侯女为世子妃,陛下有意准许,此话还作准吗?”
皇帝一梗。
*
皇帝勉强应了下来,只说弘安侯同意,他便会寻个好日子降旨。
贺兰筹引着所有人进小帐篷,只见两位贵女对坐玩双陆,三公主面前的筹码还多一些。元国公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公爷一贯跟着六皇子,此时大概是被派来跟着六皇子的妹妹的。
宁兰听到众人进来的声音,先是起身向皇帝行礼,再抬头时,目光轻轻扫过皇帝身旁的霍起。
霍起目光澄净,平静望向她,半晌后微不可查地轻轻摇了摇头,叹气。
他的曼曼,关键时刻,还是太心软。
皇帝左右寻不出霍起的蛛丝马迹,只能皱着眉头悻悻看了一会两个女孩子的棋局,转头带着众人出去。
夜幕渐渐降临,营帐四周燃起温暖的灯火,交叉处火焰升腾,青年们坐在一起饮酒唱歌。
扜弥索娜招呼着笨手笨脚的男使臣尽快把金钏挂到自己手臂上:“快快快!我想到了将那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方法!我要带给他草原神女的震撼!”
第66章
美若天仙·金光灿灿·扜弥索娜在头上盖好赤金面纱,只露出明媚的双眼和棕褐色的眉毛,低头系好脚上的金铃后也用布包起来,以免提前被人看到她草原神女的秘密武器学了过去。
三公主浑身酸软,身体不适,提早退席,元扈送她上了马车又折返回来。
宁兰和元馥一起捡了个火堆坐下来,元国公家两个哥哥在烤肉。元芝从小四书五经读得挺溜,烤羊腿明显不如元扈。元馥咬了一口大哥烤的腿肉,又柴又硬,就要和宁兰换,元扈按住宁兰那块,道:“我再给你烤。”
“偏心!二哥对我不好!”
元扈一挑眉:“那当然了,我们又不是一个妈。”
元芝:“咳……”他咳嗽暗示,元扈居然不为所动。吏部尚书元大人略有一丝尴尬,打圆场道:“没事,都姓元,都是一家人。”
元扈嘟囔:“元宵还姓元呢。”
元馥平日养在夫人膝下,见元扈连长兄都怼,一把夺过宁兰手里的羊腿狠狠塞进元扈嘴里:“吃肉还塞不住你的嘴?小小年纪一天天的和自家人说话怎么这么欠呢?”
那只被宁兰咬过一口的羊腿刚一塞进元扈嘴里,元扈愣住了,宁兰也愣住。
元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元扈脸上露出一丝甜蜜和微不可查的羞涩,眸里带着笑意定定望着宁兰。
宁兰别开眼神。下午他和三公主敦伦之时那么冷静淡定,这少男怀春的样子是撞鬼了?
元馥正手足无措和宁兰道歉,因为都是她熟稔的人,一时玩闹起来没注意度。曼曼在她心里和她小姐姐一样,元扈又是野生哥哥,她没顾及到人家两个没有亲缘。
宁兰板着脸,元扈则越来越开心,不知怎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他有点做了坏事的开心。心里仿佛一枝晚香玉在盛开,花瓣慢慢撑开他的心室,微微瘙痒又满满当当。
正这时,火堆外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小公爷什么事这样开心?”
元扈将目光从黏在宁兰身上挪开,就见凉州世子换了一身天青便装,腰身挺拔,气质清贵,正站在火堆对面,身旁是一身淄衣的大梁太子。两人应该都看到了元馥刚才的所作所为,营火映照在两人脸上,表情都有一丝森冷。
元馥结巴道:“聊我二哥烤的肉很好吃,请曼曼过来吃……曼曼不喜欢,所以还给他……了。”
“哦,是吗?”霍起长腿一迈竟然直接从篝火上跨了过来,宁兰和元馥原先坐在一起,霍起神情自若地挤开元馥,在宁兰旁边坐了下来。
元扈:“……”
元馥:“……”惹不起,惹不起。
元馥连忙让出空位。太子幽幽然看完全过程,抿唇在几人对面坐下,不置一词,元芝兄妹、宁兰连忙起身行礼。
霍起从一旁的托盘里抽出一只肥瘦合宜的生羊腿,用随身匕首在鼓囊处划开花刀,用铁签顺着纹理狠狠插了进去。
宁兰一抖。
霍起侧脸,似有似无看着她。
宁兰小声献乖道:“谢谢阿蛮哥哥给我烤肉吃,曼曼好想吃。”
霍起眼中厉色这才消退些许,将铁签的位置往后挪了些更便于用腕力调整角度,左手将炭火拨旺了些,取出佐料,一边闲闲烤着,待花刀处微微破开纹路,将香料粉末洒了下去。
瞬间元扈“阿嚏”打了个喷嚏,又喷嚏不止,原来撒香料的那一刻,朔风风向正将霍起撒的粉末吹向他脸上。
元扈很生气,但是元扈打不过,只能闷头气鼓鼓烤羊腿自己吃。
不久后,太子幽幽地瞪着小舅舅将刚烤好的最香的那一层肉用匕首片下来,喂进了身旁嗷嗷待哺的小美人口里,不禁咽了一口羡慕的口水。
他还是不是小舅舅最疼爱的外甥啦!
这一刻,竟不知是该嫉妒霍起,还是羡慕宁兰。
宁兰将这片肉一口咬了进去,迅速闭上嘴开始一点一点细细地嚼,闭上眼睛品味。只是她脸小,一口吃进去脸颊都有点鼓起来,像只吃了胡萝卜头的幼兔,霍起垂头低笑替她擦去唇角蹭出来的胭脂,宁兰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他,笑得眼睛都弯了。
太子没眼看了,别开眼神看着远处发呆。
元扈冷冷地问:“好吃吗?”
宁兰细嚼慢咽地小口吃完,好一会似乎还在回味,意犹未尽,慢慢道:“特别好吃,比你刚刚烤得好吃很多……”
元扈闻言将手里正在烤的那只腿“噌”地一声扔进火里了,羊肉肥美,油助火势,火苗一下子撩高扑了出来,太子的丝绸靴子顶上都被烧去了一块龙头。
太子:……关他什么事啊?他也很气的好不好。
没等元扈语气生硬地道完歉,太子起身,他是国储,出席宴会都有严格的服饰礼仪规定,尤其是这样涉及两国邦交的场合更是不能出错,他得去换备用的靴子。
因为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脱了靴子后心烦意乱,也不想再回到篝火边,索性将衣服也褪去,走到浴池里去顺便将身上烤肉的味道洗去。
宁莲恰在此时捧了新的衣服送进来。
贺兰玺还没完全走进池水里,闻声回头,见是她,转过身子来打量了她一会。
男人赤着身子站在水里,对她招了招手:“莲儿,过来。”
宁莲进来时看到他的样子便垂下头,此时脸色有一些红。听到太子命令,她将衣服放在岸上的托盘里,就着衣服踩进了水里。
太子道:“跪下来,服侍我。”
水漫过她的胸脯,直到脖颈,宁莲一动,水浪就会涌到她脸上鼻尖,弄得她不时咳嗽。
贺兰玺慢慢宣泄完,盯着她那张脸仔细看了一会,突然捏住抬向自己,问道:“莲儿,你想不想给我生一个儿子?”
*
太子重新沐浴更衣来时,晚宴已经快要开场。宁莲被他折腾地眼睑还有一些红,林燕渺的嬷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小声和林燕渺嘀咕,投来敌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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