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关灯吧。”卓温书艰难道。
    搞完了小气氛,现在开始进入正题,石姣姣闻言愣了下,“你困了?再等等,”
    石姣姣拉着卓温书坐在床上,卓温书直接仰躺,自暴自弃的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我干了,你能保证好好对我妈吗?”卓温书颤着声音问。
    石姣姣不知道她的重锤计划,被卓温书扭曲成了财色交易,还是逼良为娼的那种。
    跪在床头柜的边上,拿出了准备好的几张纸,哗啦啦的翻动又确认了一遍,没听全乎说卓温书说的什么,就听到了个对他妈妈好。
    顺口回答,“我当然对你妈妈好,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才是你“妈妈”。
    卓温书攥紧床单,猛的坐起来,正要去关灯,石姣姣拿着几张合同,放到了他的腿上,半跪在他的腿边。
    “温书,我对不起你,这都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石姣姣仰头看他,抓着他手“深情”道,“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不全原谅,也原谅个25%,毕竟这些东西,她搞着也很费劲。
    卓温书低头拿起来看,最上面是店铺产权,好地段,离家还近,石姣姣说,“我知道你整天玩命忙着挣钱,但是那样徒劳无功,赚不了多少,身体也熬垮了,不如用这个,带着胖子他们扩纹身店,我已经简单装修了。”
    第二份,是养老基金,给他妈妈买的。
    卓温书的手有点抖。
    第三份,是一张眼角膜捐赠自愿申请。
    当然这玩意不具备法律效力活人也根本不让瞎几把摘掉,石姣姣知道卓温书不会真的要她眼睛,几十块钱找人做的假的,但是这玩意煽情最合适。
    石姣姣抓着卓温书的手,拿出十成十的煽情功力,用能溺死人的调调说,“我找大夫问过,也在他的帮助下,知道了眼睛看不见的那种感觉,像你说的,不是一片黑……”
    石姣姣声音颤的变调,“是感觉不到那个眼睛的存在了……对不起,我自愿把我眼睛给你,你别恨我,我……爱你。”
    最后两个字,用的气声。
    石姣姣发挥完自己给自己狂点赞,很完美,就不信这样也消不下去怨念值!
    卓温书一直低头看着这几张纸,如同在看自己的卖身契……
    于是两个思想野马脱肛,意愿背道而驰的人,终于彻底走岔了道儿。
    卓温书当时在监狱被砸的几乎颅骨塌陷,都没答应让人糟践,但是现实面前一跪再跪,软肋攥在人家的手里,他出了那个靠刷耍狠能活的地方,像个断了翅膀折了脊椎的囚鸟,带着沉重的镣铐,根本翻不出天去。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坐在床边沉默的吸,手里不断翻着三张薄薄的纸,呼吸错乱。
    他在缭绕的烟雾里面红着抬眼问石姣姣,“你想让我怎么样?”
    他在问这些东西,他要做到什么程度。
    石姣姣见他动容喜形于色,继续煽情,“我只希望你快乐,你别再恨我了,好不好?”快他妈的给我掉怨念值啊!
    卓温书艰涩的点了点头,垂头又看了几眼,把烟头扔了,站起身,进了浴室。
    石姣姣以为他上厕所,结果他很快出来,脸上和头上都滴着凉水,有些发木的眼神看了石姣姣一眼。
    走到墙边“啪。”把灯关了。
    屋子里陷入黑暗,石姣姣,“哎?你干……啊!”
    下一刻,她短促的惊呼一声,被掐着腰扔上了床——
    第15章 腿软【三合一】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预兆。
    卓温书动作快的好像八百年没闻过腥味儿的狼,生怕谁后悔似的,石姣姣连个你干啥都没等问出口,就疼的猛的抓紧了被角。
    又干又涩,毫无前戏准备,比杀猪也差不了多少。
    石姣姣杀猪一般的嚎叫,正要出口,又被捂住了嘴。
    “不许叫。”卓温书听上去也很痛苦,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杀了猪,还不让猪叫,这他妈的还是个人?!
    石姣姣脑袋埋在被子里,自暴自弃的咬住卓温书的手指。
    好在这场沉默而突兀的狂风暴雨,开始到结束满打满算也就几分钟。
    最神奇的是两个人都衣服几乎完好,卓温书松开她起来,打开门就走了,石姣姣疼的浑身冷汗,哆嗦着坐起来,大姨妈似的热流让她面红耳赤的又蜷缩起来。
    日你妈的八辈罗圈大祖宗!
    石姣姣缓了一会,起身去浴室收拾,打开花洒,扶着墙冲洗,心情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猝不及防被狗日了。
    卓温书回到自己的房间也钻浴室打开花洒冲洗,他的心情怎么说呢?
    ……就像被迫日了狗。
    两个人初体验无比的操蛋,都觉得自己是被迫委身了彼此,石姣姣觉得自己是为了怨念值献身,卓温书则是觉得自己是为了那万恶的交易。
    石姣姣扶着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抱着枕头站在床边上的卓温书,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她在现实世界独自生活,并不是因为家庭不幸,而是因为骄纵成性,她父母双全,上有把她惯上天的哥哥,下有对她唯命是从的弟弟,自己还能靠写文养活自己,活的不要太潇洒。
    活到二十几,要不是这一遭穿书,她还真的从没惧过谁。
    但是此时此刻,她看到卓温书,控制不住的腿软。
    那事儿的疼,跟单纯的疼可是两码事,那种活活从里头劈开的感觉,真的是令人……欲生欲死,她到现在大腿还有要转筋的感觉,贴在浴室门上不敢过去。
    连伪装都懒得装了,警惕的看着卓温书,防止他突然发疯。
    她不是排斥这个事儿,但是从没有过总有些幻想的,没想到人生第一遭,遇到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屠夫,最重要怨念值毫无反应!
    要是骤然下降她也就认了,她都英勇献身了,献身了啊!怨念竟然一点都没下滑!
    石姣姣想起这件事,气的都有点哆嗦,只能抱着侥幸心理,猜想为系统延迟了,等明天一早上睁眼,她说不定就突然完成任务了。
    但是这会儿她看着卓温书抱着枕头,一副要入主中原的样子,心肝儿不由得发颤。
    “温书,你这是……”干他妈什么来了?
    头顶白炽灯亮的很,床上被套也是清一色的纯白,但正因为如此,那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脏污印子,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没有很夸张的血迹,只是血丝的痕迹也不容忽视。
    卓温书感觉头顶的冷光像个大灯泡,烤的他有些头脑发昏。
    男女间的事儿,是监狱里面晚上关了灯,百说不厌的各种段子。
    卓温书没真的上过女人,但他什么类型的都听过,也什么都懂。
    所以他有点懵。
    石姣姣见他垂眼不吭声,也没什么耐心了,主要是她还疼着,心烦,声音就很冷硬,“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说着走到床边上,弯腰把床单扯了,团一团扔地上,换上了新的,一回头见卓温书还在,语气不由得冲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实在不怨石姣姣没心情哄他,废了那么大劲儿弄的东西给他,还给过生日,还被劈开似的日了一顿,怨念值也丝毫没变化,她要还能舔着脸笑,那就神了。
    卓温书愣了一会,也注意到石姣姣似乎是不高兴了,他皱眉想了一下,渐渐脸色有些发红。
    监狱里面吹起牛逼来,怎么也是半个小时起步,他刚才……
    这是不满意了?
    卓温书主要是没经验,而且石姣姣里头真的绞的太厉害了,他实在没忍住。
    金主不满意,当然更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一步都迈出来了,现在回头未免晚了。
    于是卓温书在石姣姣换完了床单,绷不住要撵人的时候,抱着枕头爬上了床。
    石姣姣:“……”还他妈的上脸了是吧!是吧!
    她站在床边深呼吸两次,脸色泛红,却不是羞臊,是活活气的,怨念值不掉,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白嫖了一样!
    而实际上,卓温书也是这种感觉,虽然时间……时间是短了点,可是他干了!
    但现在卓温书不得不低头,只好忍着窝火道,讨好道,“我以后在这屋住。”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他不情不愿的讨好,听上去就像是欺男霸女的霸王,指着一个良家妇女说,“这个人今晚送我屋里”一样猖狂。
    石姣姣憋屈的眼睛都有点红,但是怨念值消减到现在已经一半,她真不想再重来了,无限循环巨恶心,而且她衡量了下自己的小身板,计算想把卓温书扔出去,也办不到。
    最后只好憋气扒拉的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两个人各占一边,中间能放碗水不带洒的,但是心中都窝着火憋着气,谁也睡不着,一个个气喘如牛。
    半晌,还是卓温书先憋不住,绞尽脑汁,直接问她是不是不满意,要不要再干一次,实在问不出口,憋了半天,想起雪白床单上不甚明显的红,出口问道,“你和单秦没有过?”
    石姣姣正憋的闹心,准备进空间索性昏死,听到卓温书的问话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问的什么玩意。
    心里哼哼冷笑,个小半瞎子,醋劲儿还挺大,干过你能咋地?掐死我啊!
    不过心里如何的咆哮,嘴上还是尽量不带情绪,一半脸闷在被子里,快速且小声道,“没有。”
    卓温书看过太多的污糟事儿,看的越多,心理越不太正常,说实话心理上是有些洁癖的,想到他碰的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他就犯恶心。
    但是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又太过意外。
    一个雏,扒着他想让他收拾,就因为他的色相?卓温书真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卓温书想不通,索性不想,翻身扯开石姣姣的被窝,钻进去。
    石姣姣:“……!!!”妈蛋上瘾了是吧!!!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墙壁灯,昏暗的很,石姣姣嘴被卓温书的手死死捂着,额头的汗洇湿了刘海,侧头枕在枕头上像条脱水的鱼。
    卓温书的脑袋就在她脑袋上,并没与亲吻她,只是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汗水顺着白皙的侧脸淌到下巴,再淹没在石姣姣潮乎乎的头发里面。
    石姣姣抓着床沿的手泛着青白,屋子里像是在演哑剧,除了错乱的呼吸,只有白色的被子无声翻起的白浪,无休无止,无休无止……
    一直到窗户外面的亮光顺着厚重的窗帘透进来,盖过了墙壁灯的亮度,白浪才慢慢止歇。
    石姣姣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卓温书总算放开她的嘴了,她也一个音儿都吭不出来了,眼睛都没睁开,累的睫毛抖了抖,就一头扎进了黑甜的梦。
    卓温书却长出一口气,翻身坐起来,被角搭在紧要地方,全身抹了一层蜜似的,泛着水光,实际上全是汗。
    他摸过床头的烟,叼在嘴里一根,低头点着,垂眼鲜少的眉目柔顺。
    他手指夹着烟,翘着二郎腿深吸一口,笔直的脊背上从肩头到尾椎骨,全都是各种叠积的狰狞旧伤疤,而现在那伤疤上面,又层层叠叠全是红道子,有的划破了,还泛着细细的血痕,乍一眼看上去,像刚受了一场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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