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踏出屋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明月哥哥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今晚有‘客’来临?”
“那倒不是。”赫连明月摇头否认,正当唐糖以为是自己想太多时,他又口风一转:“我本以为她会过两日再来,不曾想其耐心如此差强人意。”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媚力太大了呢?
唐糖死鱼眼凝视赫连明月,结果他却悠然自得地转身回去睡了,“劳累了大半夜,我可该抓紧时间好生休息一番。”
仗着不用晨练光明正大地偷懒,哼!
羡慕地看了一眼赫连明月躺在床上的舒服模样,最终唐糖还是回了自己屋内,洗漱完毕后出来晨练。
一日之计在于晨,剑修习剑,也该日日勤勉不缀,日积月累之下,方可登临剑道顶峰!
***
又是一日精彩的比试。
进行到如今,所有参加门内大比的弟子们之中,已然成功地抉择出了前三十名。
之前的第二轮比试参照以往的门内大比,众人还以为会是一对一淘汰赛,却没料到宗门又出奇招,居然来了一出团队战。
以五人为一队,第一轮晋级的百人被划分为二十支队伍。
这二十支队伍要一齐进入宗门后山的密林之内,与队友一起合作,寻找出一面晋级旗帜。
只有得到这面代表着顺利晋级的旗帜,那支队伍才能获得胜利。
而旗帜只有六面,也就是说,最终能成果晋级的队伍,只有六队!
组队人员,由抽签随机决定。
宗门早早地在密林内部安装了不少留影石,故而留在外头演武广场上的众多观众,都是能通过留影石所传回来的影响,实时查看各位弟子的表现。
在仔细地观察各位弟子的表现之余,唐糖还在演武广场外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摊位。
竟是有人坐庄开局,在赌哪一支队伍会获得晋级资格。
每支队伍根据成员不同,赔率或有波动,但总的而言,若能赌赢,最终收益也不会少。
唐糖本来还蠢蠢欲动地想去试试,却被赫连明月一句小孩子不可赌博给挡回去了。
她可不小了!
气鼓鼓的唐糖还想着要不要不听话一回,结果赫连明月像是能看透她心思一样,及时给她来了一句:“若你不怕我回去将此事告知云寒宗主的话,那就尽管去。”
“我……我又没说要去。”秒怂的唐糖哭唧唧。
第二轮比试耗时不过半日,故而下午便直接开启了第三轮。
这次,乃是三十晋二十的比试。
围观的弟子们与参赛的弟子们均在紧张地等待着七长老宣布第三轮的比赛规则。
不出所料,这次宗门又没打算按常理出牌。
第三轮比试,居然不是武斗,而是文试!
演武场中间那片大大的空地之上,被摆上了三十张桌椅,每一张桌子上均配备了文房四宝,安静等待着参赛者落座。
“诸位请尽快就坐,老夫即将宣读第三轮比试题目,答题时间有限,若是因诸位个人原因导致答题开始晚了,老夫可是不负责的。”
胖乎乎的七长老颠着个大肚子,笑得跟个笑面佛一般,看起来很和善,可说出的话语却毫不留情,听得大家心惊胆战的。
故而,几乎在其话语初落的一瞬间,现场的三十张桌椅便都坐满了人。
唐糖特意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再见到那位企图勾引赫连明月的少女的声音。
想来也是,被小衰神附身的人,不衰他个昏天暗地,怎么还可能晋级?
倒是可惜了那些第二轮比试被分到与苏云云一组的人,被其衰运影响,也跟着被淘汰了。
但那些人的命运与唐糖无关,所以她连多关注一下都不曾。
“请诸位在一炷香之内,尽可能多地默写出我凌云剑宗门规,最终评分排名在本次比试前二十名者,即可晋级下一轮!”
细香燃起,众人立即握笔作答。
凌云剑宗门规总共一千一百零一十一条,主宗分宗通用。
即便身为宗门弟子,大家都熟读门规,可一炷香时间,连背都背不及,更何况还得书写!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拿出了拼命的架势,伏在桌案上,挥毫洒墨,奋笔疾书,力求能更快地默写出更多的门规。
“明月哥哥也好坏啊,嘿嘿嘿……”
不错,这第三轮的比试内容正是赫连明月所设。
当时唐糖听到他提议默写门规,还在暗暗嘀咕这有什么难的,万万没料到,这默写还有时限的!
此刻看着这群参赛弟子们的凄惨模样,她不仅没感到心有戚戚,还有点……幸灾乐祸。
作为调皮捣蛋的代名词,唐糖可没少被云寒抓去罚抄门规。
当初的凄惨只能她一人独受,如今看着这些人的惨样,她就有种与旁人一起分享了痛苦一般,爽快得很。
一炷香很快燃尽,当最后一点香灰掉落香炉底之时,不论那些还在疯狂默写的弟子们愿不愿意,其手上的纸张均会自动飞起,一一落入七长老手中。
七长老也是个狠人,他拿了众人的卷子后,竟是当场开始翻阅批改!
众参赛弟子:“……”
天要亡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207章 前三争夺战
仅仅一炷香时间, 写字速度再快,最终交卷时,卷子上的内容也多不到哪里去。
所以七长老的批阅速度很快,三十份卷子,他仅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批阅完了。
在七长老批阅卷子的时候,在场之中,包括那三十名参赛弟子在内的所有人均在紧张地等待着最终成绩的公布。
当场批阅卷子, 不仅对于那三十名参赛弟子是一份极大的心理压力,对于批阅的七长老而言, 也未尝不是一次心理挑战。
所以,当他的手一停止时, 不仅围观的众人屏住了呼吸,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略微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十份卷子。
心下暗暗告诫自己得撑住场面,等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七长老才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三十份卷子按分数排序。
前二十份卷子最后被留在了七长老的左手上,至于最后十份,则被他随手抛出。
飘飘荡荡的卷子洒落满空, 如同零落的雪花一般, 摇摇晃晃, 飘飘洒洒散落而下, 但它们并非随意掉落,而是目标明确地分别落在十位参赛弟子身上。
拿到卷子的参赛弟子意识到了什么,稍微愣了一下, 随后神色失落地站起身,冲着七长老一拱手,便失魂落魄地离开演武场。
如此陆陆续续地走了十人,本就不甚拥挤的场内变得更为空旷。
“恭喜诸位成功晋级。”七长老负手立于演武场前,面色肃然地宣告最后一轮的比试内容:“明日的最后一轮比试,为对决淘汰赛。比试规则很简单,抽签决定对手,二人对决,获胜者晋级,落败者淘汰,以此一直到决出最后名次。”
最后一轮比试的模式终于是大家所熟悉的内门大比的正确开展方式,可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参赛者却都乐观不起来。
他们深知,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的,无一不是过五关斩六将,历经一轮轮残酷筛选所脱颖而出的强手。
不论明日的抽签抽到谁是对手,均可以预见的是,那是一场苦战!
而此刻的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全力以赴尔。
似乎是因为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场比试,最后一日的比试场地被宗门装点得格外地隆重。
偌大的演武场上,一夜之间竖起了一排排梯形观众席,呈半圆形将中间的十个擂台一起包围而起。
而在群众观众席对面,则设立了一排特殊的坐席。
这排坐席占据了对面最好的一排座位,座位面前还摆着一张长桌,桌上甚至已经摆好了一盏盏茶水,安静地等待着其主人的就坐。
已经落座于群众观众席的弟子们看到对面的特殊坐席,纷纷交头接耳地猜测,那会是为宗门里哪几位长辈所设立的坐席。
七长老那肯定是有的,毕竟本次内门大比的举办,是由七长老全权负责的。
至于宗门内的其他长老们会不会来,又会来多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些机灵些地还特地去数了数对面的座位,一共十个,他们宗门里,宗主加长老也就八个人,那多出来的两个座位又是谁的?
也因此,大多数弟子都不认为宗门所有的高层都会来全,他们以为就会来几位长老,加上各峰的副峰主,或是什么修为高深的长辈之类的人物。
结果没料到,当所有人来齐之时,对面不仅包括宗主与七位长老全部到齐,还多出了两位陌生的面孔。
十个座位,最中间的两个理所当然的是最尊贵的代表。
可此时,这两个座位之上,所坐的人除了宗主之外,居然还是一位瞧着才堪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虽然这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精致得宛若年画娃娃,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坐在那最尊贵的座位上的事实。
而在那可爱的小姑娘身侧,还坐着一位白衣男子。
这白衣男子面上罩了一层滑稽的狐狸面具,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不过仅从其挺拔颀长的身姿,温润清雅的气质中,众人也能猜测得出,此人也同样拥有一具不凡容貌。
只是既然长得不丑,为何要将容颜遮挡起来?
怕自己长得太好看了?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总有些联想能力强大的人,可以不知不觉地戳中事情的真相。
他赫连明月还真是因为长得太过出色,而不得不将脸给遮起来。
为了避免给唐糖惹麻烦。
这是哪位暴躁的少年送给赫连明月的忠告,亦或者说是警告?
“你笑什么?”唐糖疑惑地歪歪脑袋,不明白坐得好好儿地,赫连明月干嘛无缘无故地发笑,怪渗人的。
“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赫连明月面具下俊秀眉眼具都愉悦地弯了起来,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样。
没搞明白这厮又在发什么疯,唐糖只能耸耸肩,将注意力再次投注向场中正在进行比试的十组人。
十个擂台,每个擂台之上均站着随即抽选出的两个人。
他们将在此擂台之上拼劲全力,以求击败对手,获得再进一步的资格。
这是一场残酷的比赛,也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关键转折点,只是这些人到现在还不知晓,这一场比试对他们今后人生的意义何在。
“请比试双方互相行礼。”慎兮肃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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