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贤王所托,调查下蛊者为何人,另外他体内的蛊有无解法。
因着贤王是秘密出行,对外宣称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所以不能在盈泽多留。
司玉只能先开了些益气扶正的药方,让贤王先喝着,待他调查调查,再行决断。
就这样贤王回到天祁,司玉则去了苗疆。
司玉对贤王的事也是上心,愣是在苗疆待了近一年的时间,苗疆本就不是个简单的地界儿,事关天祁皇室,这个调查就更难办了。
是以,即便他在苗疆待了许久,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调查出来多少。
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贤王所中蛊毒为噬心蛊,可随食物入口,潜伏期较长不易察觉,一旦发病便无法医治;第二,苗疆有两股势力,一是月华祠,二是苗疆圣女,两派互相牵制难分伯仲,但能在苗疆皇室影响力较大的是圣女,可在民间月华祠的势力不容小觑。
司玉调查外加掐指的结果直指这两派,到底是哪一派所为,他再难向前有所进展。
所以,目前需要夏侯襄做的便是,在两派中找到是谁制蛊暗害贤王,并找到夏侯赞勾结苗疆的证据。
“另外,月华祠练蛊有个特点,成熟的蛊毒他们都放入匣中保存,锁头都是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除非手中有削铁如泥的神器。”司玉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这话乍听起来好像就是对月华祠进行个补充说明,可夏侯襄和容离从中嗅到了另外一种味道。
他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若要从月华祠中盗蛊,那手中便要有可以打开盒子的钥匙或者是特殊利器。
容离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夏侯襄带着的发簪上,司玉还是老赖时曾给她说这东西可是宝贝,削铁如泥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簪子,可算神器?”容离干脆直接开口问,事关重大,万一他们要去盗蛊呢,得先问清楚再说。
“呵呵呵,你说呢。”司玉捋着不存在的胡子,高深莫测的对容离一乐。
“懂了。”容离挑了挑眉,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了,她若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司玉乐呵呵的说道,“玉佩带了吗?”
这话是对夏侯襄说的。
夏侯襄点点头,将随身玉佩递出,一开始司玉没说要,他还以为用不到呢。
司玉接过去,按在一处,玉佩上的红梅整个被取下,玉佩正中央便空了一块。
红梅底部有一处凸起,司玉将凸起向下拉,便有一红绳被拽出,变成一串细小精致的手串。
“这个你戴着,”司玉将手串递给容离,“护心神。”
话音落,容离浑身一震。
对上司玉眼眸时,她原本心存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司玉知晓她的身份!
容离身体有些僵硬,她知道司玉是能人,可没想到这么能。
本以为穿越之事,除了跟自已来自一处的凤九玄,其他人应该不会知晓,可没想到司玉竟然也能算到。
许是看容离太过紧张,司玉笑了笑,“天道轮回各行其道,凡事有果就有因,既已定,便不必深究。”
容离抬起手,将手串接过,颔首道,“多谢圣子。”
“应该的,”司玉点点头,“哦,对了,这东西给你同行的那个小伙儿。”
司玉低头从锦囊中掏出一枚翡翠玉扳指,递给容离,“你俩记得从苗疆回来还我,贵着呢。”
容离接过本要道谢,可一句话顺利让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这人怎么送了东西还带往回要呢?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司玉看到容离的表情,便知晓她的意思,这丫头还嫌他小气,知不知道他给出的两样东西废了多大劲,还不让往回要是咋的。
“圣子所言甚是,多谢。”容离憋着笑点了点头,情她承了。
“这还差不多,”司玉挺了挺腰板,“另外,东西也不是白给你们拿去用的,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话是夏侯襄接的。
刚刚司玉给离儿东西时所说的话,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而后离儿微变的神情让他感觉里面一定有事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离儿不会如此紧张。
夏侯襄之所以没有多问,是因为相信容离,若是她不想说,他便不追问,若是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知晓。
容离看了一眼夏侯襄,心念微微一转,他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只不过没多问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关于自己的来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知晓?
之前,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想过,穿便穿了,又没碍着谁。
现在司玉隐晦的提出她的来历,容离便把这事放在心里了,阿襄是她的夫君,是她在这一世上最亲密的人。
她…到底应不应该将这唯一的秘密,告诉他?
第473章 只说你,能不能应?
只说你,能不能应?
容离犹豫不决,不知阿襄对于她的身世,到底能不能接受。
一缕魂魄,说出来,谁都会害怕的吧?
可是她的阿襄那么强大…
他应该可以…接受吧。
司玉挺直腰板,双手交握置于颏下,做出一副谈判的架势,眸光深邃的看着夏侯襄道,“无论天下之势如何变幻,是分还是合,盈泽不受干涉,独守一方天地,不依附、不归顺,你是否能应?”
夏侯襄心思微转,这话说与他听是什么意思,像这种话不是应该说与一国君王听吗?
容离也是如是想,但是,她还有另外一层想法,是不是往后阿襄要不断的征战沙场,司玉怕盈泽被误伤,是以提前打好关系,省的以后兵刃相见,对大家都不好。
司玉见夏侯襄有些疑惑,他微微一笑,“你不必考虑其他人,只说你,能不能应?”
他认真的看着夏侯襄,自己身为盈泽圣子,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不着调,不过关于本国的事情,他还是相当严肃的。
小逸这个皇帝有好多事情不懂,所以一直是他帮着操劳,现如今凤星归位,他不得不为盈泽以后谋划,盈泽的百年基业不能断在小逸手上。
夏侯襄从没想过要攻打盈泽,所以对司玉所说之事倒没什么意见,他又不是皇上,说不收复盈泽就能不收付盈泽吗?
既然司玉只问他的意见,他同意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据他观察,司玉并既没有坏心眼,还给他们夫妻送许多绝非凡品的东西,这样一个人他倒觉得可交。
再说,也没必要给自己树这么个敌人。
夏侯襄点了点头,“好,我应了。”
“嘿嘿,”司玉瞬间恢复往日的神态,打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口说无凭,签字画…呃,签个字盖个章就成。”
容离嘴角抽了抽,准备的还挺全乎,俗话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想到司玉还准备了书面的东西,阿襄还能诓他不成?
这想的也太…周到了吧。
夏侯襄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司玉竟然还有这手,他额角跳了跳,这人就这么自信他能答应?
若是司玉知道夏侯襄的想法一定会微微一笑,开玩笑,他是谁?
料事如神好吗!
再说了,不答应他不掏不就得了,准备着总不会有差错嘛。
夏侯襄既然已经应了,就不会反悔,正好谈事在御书房,笔墨都是现成的,夏侯襄看了看上面所书内容,与司玉之前所说没有出入,便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用随身携带的印章盖了个印上去。
这下,总不用再担心他反悔了吧!
司玉眉开眼笑的接过那张保证书,“这就妥了,和你们谈事就是痛快,你们上道我也懂事,来来来,再送你们点儿东西。”
司玉直接将保证书交给南宫逸,盈泽的君主是南宫逸,这东西自然得他拿着。
南宫逸迷迷瞪瞪的接过保证书,接着放到龙书案下小心保存起来,他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司玉就跟天祁战王签好书面保证了。
司玉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跟一个王爷说有用吗?
虽然天祁战王爷一直南征北战,为天祁的国土扩张做了不少贡献,可若天祁皇帝要打他们盈泽,就算夏侯襄不应战,还有其他将军可用。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盈泽还没怕过谁,有司玉在这儿杵着,还需要这劳什子保证书吗?
不懂啊不懂…
南宫逸摇了摇头,他觉得自个儿脑袋不大够数,罢了罢了,反正司玉觉得有必要他就收着,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只见司玉打怀里掏出一个锦囊,边打开边说,“现在咱们就是盟友了,我得夸夸你有先见之明,幸亏你应了,不然这药丸我不给你们,你们到苗疆寸步难行啊知道不,就连…咳。”
说到一半,司玉突然不说了,面色尴尬的又将锦囊系好,想往怀里塞又有些嫌弃,就这么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容离纳闷的瞅了瞅锦囊,又瞅了瞅司玉,“不是给我们药丸吗?”
“咳,过两天、过两天,到时候我给你们送过去。”司玉面色有些尴尬,这事闹的,好尴尬呀。
明佑手快,看出司玉面色不大对,伸手就将锦囊给拿起来了,他打开一看,差点没笑喷,“化了啊?”
容离轻笑出声,她说怎么司玉说半截不说了,准备给的药丸也不给了,感情是药丸融了。
司玉一把夺过锦囊,没好气的瞪了明佑一眼,“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儿叭儿的!”
他很尴尬的好不好,忘了药丸遇热会化,他就直接给塞怀里了,现在弄得他很被动啊。
一般药丸遇到这点体温当然没事,可他制的药丸特殊,一点温度都见不到,属于入口即化的。
那一袋子药丸都化的差不多了,给锦囊里粘的哟,他都不忍直视。
夏侯襄嘴角微弯,显然也不被司玉这不着调的举动给逗笑了。
明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快了、嘴快了,我下回一定憋住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拆台的,这不嘴比脑子快了一步嘛,他以后注意成不成?
“嘁,”司玉翻了个白眼,面对夏侯襄和容离,他还是有羞耻心的,“药丸我再制些,苗疆气候温热潮湿,且时常不见太阳,蛇虫鼠蚁多不胜数,另外还有毒气绿障,若是不做准备就过去,不是我吹,你们走不出五里,自个儿就交待到那了。”
“这么邪乎?”容离不可置信的问道,她一直以为苗疆的气候,也就跟现代广西或是云南一带的气候差不多了,毕竟看天祁地域轮廓图的时候,上面的位置,她感觉是差不了太多的。
没想到让司玉一说这么恐怖,那苗疆的人是怎么生存的?
“那还有假?”司玉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调查清楚就去苗疆,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想当初他第一次步入苗疆……
算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司玉决定,就不自己揭自己的短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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