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娴,根本就跟她和石攻玉在地底时,看到的那个白衣女鬼长得一模一样!
恍惚中,苏华南似乎还看到了那个女鬼朝自己桀桀怪笑,那双鬼爪突然拉得好长,并且猛地朝她袭来!!!
“啊!!!”
苏华南大叫了一声,转身就逃……
石攻玉、金小天、白娴的主治医生、护士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石攻玉下意识地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长臂一捞就把苏华南挡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十分警觉地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众人皆进入了石化……
苏华南躲在像小山一样的男人身后,猛喘了半天的气,才说道,“……是她,是她!她跟着我们出来了……她不是白娴!她,她是那个女鬼啊!”
金小天跟上去,站在石攻玉的身后,也朝着玻璃窗里看了一看。
他回过头,看了看被吓得不轻的苏华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石攻玉也看从玻璃窗里看了一眼,他回过头,看到了金小天的表情,先是一怔,跟着又假意责怪苏华南,“别胡说!”
医生和护士也跟上去看了一眼。
——病房中,白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打吊针,白色的薄被一直拉到她的下巴处,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
见了众人的反应,苏华南从石攻玉的身后探了个头出来,踮起了脚尖,远远地隔着玻璃窗看了看病房里的状况。
“刚才……”
苏华南欲言又止。
“你们真在地洞里见鬼了啊?是不是有新的陵墓啊?刚才白娴发狂的时候,那个样子也是很可怕的……”女护士八卦地说道。
“小张,别胡说!”这回轮到医生喝斥女护士了。
骂完了护士,医生又对苏华南说,“没事儿,你也有可能是没休息好。在那么黑的地底呆了快二十天,对健康对心理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最好你也跟你的主治医谈一谈,我觉得啊,心理疏导还是很有必要的。”说完,医生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苏华南、石攻玉、金小天面面相觑。
半晌,苏华南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我,我回病房了。”
“苏华南,你站住!”金小天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喝了一声。
石攻玉前跨一步挡在金小天的跟前,转头对苏华南低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
苏华南犹豫了一下。
她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她上床盘腿坐好,然后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假装自己是个蚕宝宝。
并不高的个头、幼年时期的生活经历,造就了苏华南萝莉的外表和女汉子的内心——她胆子很大,根本就不怕鬼,也不怕任何危险。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怕起鬼来?
明明在这之前,她也偶尔有过亲历灵异事件的时候,但她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啊。可在地底的时候,她就被那个白衣女鬼给吓得够呛,刚才又……
苏华南苦笑。
她为什么会突然怕鬼?是因为……有了石攻玉在一旁,她才会害怕?干嘛?荷尔蒙作祟?
就那个大块头?扯吧……
既然想不明白,那干脆就不想了。
苏华南干脆躺下睡觉。
没想到这一睡,她居然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在她的病房里,两个男人正在热烈地讨论。
苏华南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金小天和石攻玉立刻停止了交谈。
“小姑娘,你醒了啊,来,快吃点东西。有粥,有馒头……”石攻玉连忙招呼道。
金小天则关切地问道,“小苏护士,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需不需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苏华南说了声谢谢,又说不用。
“……总之呢,这个事件啊,最最诡异的就是,那个红衣女人和白衣女人是真长得一模一样啊!按照香港鬼片的套路,一般这穿红的女人死了以后才容易变成怨鬼吧?可你说,为啥最后是白衣女人变成了鬼?”石攻玉一边帮苏华南盛粥,一边对金小天说道。
“要是我也能亲眼看到就好了。”金小天叹。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刚你说,你能看得她们仨对话时的口型?”
石攻玉“嗯”了一声,把粥碗递给了苏华南,然后说道,“我们部队上曾经教过唇语……但问题就是,那仨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人,讲的话呢,跟咱们现在的不一样,我能从唇语和他们的肢体语言里勉强看懂,但不能完全肯定她们说了什么……”
“等小苏护士好些了,你俩再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那件事情的经过。我总觉得,在茹家庄出现的那个大坑不简单……说不定你俩的发现,也跟谜底有关呢?”
苏华南端着粥碗盯着金小天。
其实在地底的时候,她就有过无数的猜测。
但是,她的每一种猜测都会受到专业人士罗教授和白娴的否定。久而久之的,她都不敢再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了。
金小天也是科班出身,正儿八经的博士。为什么他和罗教授、白娴完全不一样呢?
想到这儿,苏华南忍不住问道,“金博士,你的专业到底是什么?”
“人类生命学。”金小天微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人类生命类是杜撰的哈……百度了下,好像没这学科【笑cry~
第53章 白衣女人的秘密2
——人类生命学?
那是什么?
苏华南听说过生物学、微生物学、地质学、海洋科学……等等学科,但人类生命学, 是研究人类生命的学科?人类生命?那不是医科吗??给人治病?或者说, 遗传科?
金小天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人类生命学是挺偏冷的一门学科, 这么说吧, 我是研究人类起源的。”
“人类起源?达尔文不是已经有了进化论吗?”石攻玉也好奇地问道。
金小天笑笑, “嗯, 进化论有它一定的成立基础。但对于我们这些做研究的人来说,真不能对某一种理论死心塌地,得保有积极的好奇心,随时准备推翻一切已经盖棺定论的理论,求真务实……”
苏华南想了想,问道,“金博士,既然你是研究人类生命学的, 那为什么会跑到茹家庄古墓来?”
这下子, 金小天是真笑了。
“小苏护士,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他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弯弯的嘴角旁,两个浅浅的梨涡顿时若隐若现。
“是这么回事,我在美国叶鲁大学教了十几年书了, 最近叶鲁和国内……也就是陕西博物馆有合作项目,但是原定的史宾逊教授有其他的原因来不了,所以这个项目由我接手。”金小天解释道。
可苏华南还是不明白。
“茹家庄的古墓,和其他的古墓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会涉及到……人类生命学?”她不解地问道。
金小天非常高兴,激动地站起身,在她的病床前走来走去。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要知道,地球上出现过的每一个文明,都有它的独特之处。比如说玛雅文化,也比如说,我们的古中国的青铜文化……”
“咱们老祖宗的青铜文化啊,实在是太令人震憾了。在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前,古人类到底是怎么发现青铜的?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提炼的?他们制作出大批量的青铜器之后,最重要的用途是什么?”金小天开始一一举例。
“青铜器……可以当成生产工具、武器、甚至锅碗瓢盆啊,人类对生活质量有了追求,这些东西不就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了?”石攻玉觉得有些奇怪。
青铜器的起源,不是早就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因为在地球上,铜的储量比较丰富,熔点又比较低,才易于铸造啊,这还用问吗?
苏华南却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她们在地底摸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后即将逃离时,遇到的那株巨大又妖异的树,以及在树下排着队,像丧尸又不像丧尸的那些……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想想那棵妖树的形状,几乎就是青铜树的写实版……
苏华南低声说道,“……古代人是见过青铜树的。不管是茹家庄陵墓出土的青铜树,还是三星堆的青铜树,其实它们都跟那株妖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很多……我一直在想,我们在地底的时候,那个,那个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地宫,而是……妖树的身体!或者说,那是它强大的根系!而我们,我们是从妖树的身体里逃出来的……”
金小天和石攻玉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几个人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我们是从妖树的身体里逃出来的?嘿嘿,嘿嘿嘿……”石攻玉发出了难听又僵硬的笑声,“那我们,算不算得上……是妖树拉出来的屎……”
“小苏护士!小苏护士……”金小天上前握住了苏华南的手,激动地说道,“你真是,你真是……太有想像力了!我们是在妖树的身体里……我们在妖树的身体里!!!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呢?”
石攻玉已经收住了干笑,紧紧地盯着金小天握着苏华南的手。
想了想,他拿了一杯水递向苏华南。
金小天立刻松开了手,接过石攻玉递过来的水,放在苏华南的手里,“小苏护士,你喝水。”
然后他背负着双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小苏护士,你的想法非常好!只有假设咱们是在妖树的身体里……很多问题才能被解释。比如说,为什么洞穴能够时而张、时而合了。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妖树的肠壁运动……啊!看来咱们的假设条件还得再多加一个,那就是……那棵妖树啊,它是活的!甚至它很有可能不是植物,而是动物,或者说,不知名的某种生物!”
金小天越想就越兴奋,在病床里走来走去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那咱们看到的那些丧尸呢?它们跟妖树是啥关系?祭品?还是守护者?”石攻玉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
金小天想了想,说道,“我认为……大约更偏向于祭品一些。”说着,他便将他与白娴、罗教授在地底汇合以后,学生李大壮和盗墓贼施信莫名失踪、以及最后当两支队伍汇合以后,他和白娴还在白骨尸海里看到了施信的头骨一事说了。
众人再一次震惊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苏华南开口问道,“……这一次出事,会不会跟妖树有关?咱们在地底看到了那么多的白骨尸海……是不是妖树已经吞噬了太多生灵?如果这是真的,现在的科学那么发达,为什么一直都没人发现它???”
“会不会跟我和小姑娘在地底看到的那个古代的白衣女人有关?”石攻玉胡乱猜测道。
苏华南喃喃地说道,“井姬与儿妾?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株妖树已经存在近两千年了?为什么这一两千年来,从没听说过这一带有这么大面积的塌方和人口失踪案……反而现在会出现?”
金小天连连点头,“很好很好,我这就去申请立项目,咱们把这事儿好好调查个清楚。”说着,他直接就冲出了病房。
屋子里剩下了苏华南和石攻玉两个人。
他走过来,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走,换了一碗粥给她。跟着,他又拎了拎放在她床头柜上的热水瓶——很轻,好像没水了?
石攻玉拎着热水瓶出去了。
苏华南打量着他的背影。
——金小天说,要立项目?那是什么意思?是正式要调查那棵妖树吗?那将来……调查人员会不会找到存放了大批青铜器的那一层空间?又会不会觉察到少了一只青铜手臂?以及,那只消失了的青铜手臂,对石攻玉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石攻玉会不会变成被研究的对象?
她抚了抚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呆在地底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惦记和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逃出来。可真正逃出来以后,她的心……又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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