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胜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子:“你大表哥真要盖学校办医院啊。”
余秋无可奈何:“老廖实在不像话,专门欺负老实人。”
她甚至都怀疑他是跟二小姐事先串通好的,就是为了叫苏家帮主动跳坑。
结果二小姐似乎也低估了老廖的无耻程度,又叫老廖顺便给坑了。
何东胜咬牙切齿:“我看二小姐最近似乎很清闲啊。”
“清闲什么呀?”余秋瞪眼,“人家忙得很,这么多人要接出来呢。”
何东胜立刻表示他在吃醋,他不要听女友替别人说好话。
余秋凑在他身上闻:“哎哟,果然酸溜溜的,快让我瞧瞧,说不定已经要馊了。”
两人正在说笑,楼下突然传来廖组长的声音:“哎呀,您怎么能这么赶着走呢?好歹歇一晚嘛。”
余秋听的眼皮子直跳,也不晓得老廖同志究竟在跟谁说话。不过无论是谁,也由不得他如此充当主人,居然都主动留客了。
她赶紧去开窗户,就瞧见二小姐直接挥挥手:“我今天的飞机,定好了时间路线的,得走了。”
余秋感觉自己没耳朵听,也不晓得缪组长究竟跟人家谈什么了,居然逼的二小姐这样的人物采取地遁方式躲避。
可见这人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然而老廖同志在无耻的方向从来都是没有停止的步伐,他听说二小姐坐的是专机,居然立刻眉开眼笑:“那太好了,您就顺带着捎上我们呗。不然我们花钱买机票是小事,那个公害,也就是造成不必要的浪费跟环境污染是大事。”
余秋听的浑身寒毛闹地震。您可歇歇吧,您说您不想浪费国家外汇,我倒是能相信是真的。
还防止能源浪费,我信了你的邪!
余秋恶狠狠地准备关上窗户,眼不见为净。
哪知道廖组长浑身上下都是雷达,他立刻昂着脖子朝楼上喊:“行啦,你们三个,立刻带着行李下来,我们一块儿走。”
二小姐足足有好几秒钟的功夫没有反应,直到她抬起头,对上已经傻眼的余秋,她才点头微笑:“行,那就一块儿走吧。”
老廖不理会余秋已经傻了的模样,自己欢天喜地的跑去收拾行李。
二小姐的手下瞧着这位中公高级干部欢喜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要被颠覆了。他就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蹭车的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蹭飞机的,还真是头回见。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以后还不晓得要被他占多少便宜呢。
二小姐手上又抓了根烟,似笑非笑:“要是我党的干部多点儿这样的不要脸,说不定当年赢的就不是人家了。”
做干部的要大方个什么劲?不从自己兜里头掏钱,慷的都是国家的慨。便宜的慷慨,谁不会做?越是抠门,越是斤斤计较,越代表人家会把钱用在刀刃上。
要是碰上漫天撒钱的主,那才叫人头疼呢。他能糟蹋国家的钱,就更能糟蹋投资人的钱,从里头捞好处。
二小姐放回了香烟,直接吩咐手下:“你去安排,回头在海南也办个饭店,规模弄大点儿,档次提高点儿。”
手下吓了一跳,海南那么荒凉的地方办什么酒店啊?办了酒店会有人来吗?
二小姐意味深长:“你去办,怎么会没人呢?官方接待不需要地方吗?以后海南就是一面旗杆,多的是人盯着看呢。”
趁着是这位不要脸的干部主事,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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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的就是你(捉虫)
为了省钱, 老廖同志无所不用其极。他欢快地在一刻钟时间内迅速收拾好行李, 然后毫不犹豫地拖上了苏嘉恒。要走现在走,反正他是不可能额外给小少爷买机票的。
我的同志哎, 知不知道飞机票有多贵?要花好多外汇的。帼家现在条件艰苦,外汇必须得花在刀刃上, 哪里能随随便便就撒钱。
苏母眼泪汪汪, 她虽然知道儿子这两天就要走, 可没想到走得这么匆忙这么狼狈。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帮儿子的饯行, 小儿子就拖着两个行李箱稀里糊涂跟着走了。
苏老爷子倒是淡定,走就走吧,早走晚走都是走。老伴面前都用不着他说话, 人家就自动当女儿嫁人了。
苏母比不上公公的气派,只能慌慌张张地塞进可能多的东西给儿子带上。要不是车子后备箱容积实在有限,她真恨不得将整个家都搬空了。
她甚至还破天荒的想到了余秋, 给人准备了一箱子衣服,似乎很有搞好关系的意思。
就是这些漂亮的旗袍, 余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她总不好穿着旗袍干活,不太方便。
苏老爷子脸色铁青, 让人在红色中帼穿旗袍,亏这个儿媳妇想得出来。果然慈母多败儿,取一个脑袋瓜子不清白的儿媳妇, 就是毁了三代人的基业。
苏嘉恒倒是难得积极帮余秋出主意, 旗袍可以拆掉, 只要有布就能够做成其他东西。
余秋直接合上箱子, 一个个想什么呢?虽然旗袍应该定做,不然尺寸难以合身,可现成的旗袍摆在面前,她不穿吗?还拆掉,做梦!
她当然要穿了,旗袍可显人身形了,穿的好看,很有魅惑力的,分分钟就是化成人形的狐狸精。
她偷偷跟何东胜咬耳朵:“我穿给你看,我就搞资本主义。”
可怜的何队长耳朵立刻红了。哪个年轻人心中没有一个关于女特务的幻想呢?女特务就会穿那种很显身形的衣服。小秋身上穿的裙子也很好看。
不过何队长还是要挣扎一下的。他认真地强调,衣服不是资本主义,衣服就是衣服,人不可能换了件衣服就变了个主义。
二小姐在旁边似笑非笑,总算搭了句话:“承你吉言。”
何东胜也冲她笑:“那当然,我们都等着穿皮夹克呢。”
余秋可不管他们话里有话。她美的不行,直接笑纳了舅妈的礼物。
苏母还想再给儿子搬东西,一辆车子装不下,再送一辆车就是了,家里头又不是没车子。
二小姐在边上侧着头要笑不笑的样子,手里头依然夹着烟卷,却没有点燃的意思。
还是苏嘉邦反应灵敏,立刻提醒母亲,飞机也是有限重的,搬太多东西上去,到时候飞机超载会很危险。
余秋在旁边听的眼皮子直跳。这话还真不是唬人,听说苏联人的太平洋舰队就是毁于飞机超载。高级将领们难得回帼开会,从莫斯科购买了大量海军基地没有的物资强行塞上飞机。机组人员根本不敢拒绝长官们的物资,于是飞机严重超载了。加上碰上恶劣的天气,倒霉的飞机直接坠毁,将整个太平洋基地上层将领全部一网打尽。真是来场战争都不带这么惨烈的。
苏母这才意识到飞机上不仅仅只有她儿子一个人,只得讪讪收手。
苏嘉邦又做好儿子的角色,安慰母亲道:“你放心,小弟人过去,我们的船也不慢。直接走海路,把东西运到辽宁去。海城海城,肯定离着大海不远嘛。”
苏母忧心忡忡:“那些怎么行?都是些罐头食品,都吃不到新鲜的东西,人会坏掉的。”
苏嘉邦不假思索:“您担心什么呀?我听何队长都说了。海南那边气温高,他们连地都不整,直接水面种菜。空心菜跟芹菜都已经长得老高了,等到小弟过去的时候,肯定能吃上菜。”
苏母快要疯了。为什么还去海南啊?那边的华侨搞不好就是带坏她小儿子的人,要离得越远越好。
苏嘉恒急了,他当然要去海南了。等海城的重建工作完成之后,他要去海南学建设生产呀,这样才能学以致用,重建好柬埔寨。
余秋赶紧朝苏母使眼色,安慰这位二表哥:“一件件来。”
何东胜也在旁边帮腔:“当然先去海城,那儿才是最需要革命者的地方。舅妈你放心,海城那边也有蔬菜的,不用担心吃不上新鲜菜。”
没有新鲜蔬菜也有干菜,辽宁那地方海滩上有大片的盐蒿子,已经晒干了,直接在滚水里头烫烫就能吃。跟着方便面放在一块啊,味道还真不赖。
二小姐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愈发深了。她又将香烟塞回头,打开车门上了车。
苏嘉邦又拉着余秋,认真地强调:“我们家里头不缺东西,也不缺人。你要是缺什么了,直接和家里讲,不要朝别人伸手。”
余秋心中涌动着说不清的温情,她立刻点头:“我知道了,大表哥。”
苏嘉邦满意地点点头。二小姐不就是拿钱砸人嘛,他家又不缺钱。
二小姐摇下窗户,朝外头喊:“走了,迟了飞机可要飞走了。”
众人赶紧上车。
车子朝前头走,都已经开出苏家,苏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跟着送人去机场的。好歹还能跟儿子多待一会儿。这几年的时间,儿子在医院养病的时候,是他们母子唯一团圆的时刻。
可惜的是,汽车已经绝尘而去,根本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
苏嘉恒兀自别扭,他不是因为离家而心情惆怅,而是由于同车的人实在是刺眼睛。
他虽然已经开始看主席关于统一战线的论述,但毕竟看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真正进入角色,面对帼珉党反动派他感觉很别扭。
经过沙场历练的二少爷很想跟余秋交流一下感情,奈何自己的小表妹从上车以后就始终靠在她男友的怀中,还一刻不停地玩着人家的手,完全没有要搭理表哥的意思。
被玩手的人更加不用说了,估计现在旁边发生地震,他都没感觉。
迫于无奈,苏嘉恒只得退而求其次,准备想跟廖组长聊聊天。
虽然他觉得这位中公干部随时都有叛变的危险,虽然这人看上去不正经极了。但苏嘉恒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受的,毕竟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
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廖组长眼中根本没有这位二少爷。他光盯着二小姐了,还在跟人一个劲儿的寒暄。
哎呀,有学校有医院,大家干活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过还少了个托儿所,毕竟小娃娃不好直接往学校里头送。有托儿所帮忙看着,就能够大大提高劳动效率啦。
二小姐的手下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就没见过如此雁过拔毛的人。都说帼珉党贪,地皮都要削薄了三层,他瞧着中公的干部也不差,恨不得将人剥皮削肉还要骨头渣里榨出油。
手下不轻不重地来了句:“对没错,还得再办个孤儿院,是不是?毕竟战争让很多孩子失去了父母。”
他本意是为了嘲讽廖组长,是不是连厕所也让他们帮忙盖了?
不想廖组长听了却是眼睛一亮,双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发出响亮的脆响:“哎呀,我要怎么说呢,强将手下无弱兵。您这位同志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重点。是该办孤儿院的,不仅仅是孤儿院。”
他笑容可掬地看着二小姐,“办遗族学校,我记得令姨妈蒋夫人办遗族学校就卓有成效,大家都夸好呢。这一回,还请蒋夫人帮着牵头,将这个事情办起来呀。老夫人一向醉心于教育事业,我们也很感动呢。”
余秋听了差点儿没晕过去,她真是服了老廖这个狗胆包天的家伙。还来真的,不管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他居然敢让帼珉党大佬办学校,而且是办遗族学校这种教育从娃娃抓起的学校。他怎么不怕人家直接被教导出三珉主义呀,到时候中央会直接敲死这个祸帼殃珉的家伙。
没等余秋跳脚,苏嘉恒先忍无可忍,直接脸色铁青的强调不可以,教育乃百年大计,岂能儿戏之?
这个中公的干部肯定是已经被资本主义世界彻底腐蚀了。听听,他说出来的话又多么的不靠谱,这是让帼珉党培养小帼珉党吗?瞎胡闹!
廖组长从善如流:“都可以的,你想办学校也可以办嘛。你办的好,人家自然愿意来。你办的不好,你就是锁着,人家也要跑。要是怕引来的人少,那你就多办几所学校,积少成多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朝苏嘉恒眨眨眼睛,一副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的德行。
二小姐的手下很想直接将老廖踹下车,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还中公的高级干部呢!高级干部都是这德性,难怪当初帼军会输了。你跟流氓讲什么道理呀?
如此恬不知耻的家伙,明明已经在占二小姐的便宜,蹭人家的车,蹭人家的飞机,结果这会儿还直接拉着二小姐再往外头掏钱不讲,又拿人做椽子,哄骗这个傻乎乎的小少爷掏干家底子。
没瞧见这位廖组长的同志,苏家的表小姐都没眼睛看了吗?直接扭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余秋真是没脸见人啊,老廖这家伙真是厚颜无耻本耻。
可怜的苏小少爷虽然参过军打过仗,然而对于人性的险恶还是认识不足,不知道生活比战场还残酷。他居然半点犹豫都没有,便直接跳下了坑,立刻拍胸口打包票:“好,你建多少学校我就建你的两倍。”
二小姐大概是难得碰上正儿八经的傻小子,立刻毫不犹豫地坑人到底:“行,那咱们就立字为据。”
廖组长喜不胜喜,当然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立刻当场就要给他们做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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