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手里直接散出去了200块钱。
有人再来借,叶梨就把借条拿给那些人看,表示,这已经到了她能承受的极限了,如果还有人逼着她借钱,她就放狗咬人,并且真的放了一回大花咬人。
大花灵智提高,很能明白主人的意思,追着那人跑了整个村子,把大家都吸引过来,然后才扑倒了那人,一张大口也真的咬上了那人的脖子,如果不是叶梨开口阻止,大花是真的会狠狠地把那人的脖子给咬断的。
这一招惊得小东村的许多人的小心思都给吓了回去。
等到有借了钱,并且承诺了送猪草和柴火的时间,结果时间到了却没来送东西的第二天,叶梨就去跟家里真的缺钱,想跟叶梨借的人家表示,如果他们能把她借给不送猪草这家的钱要过去,那就相当于这家人跟她借了钱。
然后真的就有人去要了。
整个小东村,登时热闹了起来。
一些人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叶梨子,当真不是个一般人。这样的人,不能招惹,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人给摁到坑里爬不起来了。
叶梨才不管那些人是如何想的。
她做这些,也不过是保证母女几个在小东村生活的这几年,能安安稳稳的,不被一些不长眼的欺负到头上——她自己是不怕,可到底还有几个女儿的不是?
这年头,那些专门欺负“绝户”的人还少吗?
叶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绝户,可在有些人眼里,她可不就是如此?儿子都不给进家门的好吗?
如今毕竟还是1975年,不好折腾的太过,许多事情,叶梨都努力淡定。
可是,她散出去的那些鬼,直接都没能找到林逍遥,这就让人不欢喜了。
这一天,叶梨刚刚送走了一位来看妇科病的蒙头遮脸的妇女,给她拿了些山上就能寻到的草药,正想着她这身子骨也休养了些时候了,可以往山上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就瞧见有村子里的小朋友在围着一个陌生的小朋友唱歌。
“哦哦~龙生龙,凤生凤,太监的孙子是小太监~~哦~哦~小太监,你咋见人不给跪?哦~哦~小太监,扒了裤子给咱们瞧~~一二三,一起扒~”
叶梨皱眉,打了声呼哨,大花就抖了抖皮毛,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对着那些小朋友,就学了一回“狼嚎”。
小朋友们顿时一哄而散。
叶梨:“……”好罢,她也是习惯了大花老是学狼叫了。
她走上前去,帮着那个陌生小朋友穿好了衣裳,塞了一块水果糖给那个陌生小朋友,这时,才终于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
嗯,她单单想着,以林逍遥的尿性,如果附身成了个普通男人,他当然是会各种肆意逍遥,毫不在意的继续招惹女性。
但是,如果林逍遥恰好……嗯,不小心穿成了个……太监呢?
叶梨:“……”
叶梨:“……噗!”
这可真是她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最让人欢喜的一件事情啦~
第300章 70年代我是“独苗苗”的妈08
知晓了曾经风流天下,还因为太过风流留下太多子嗣因果而是去了竞争酆都大帝资格的林逍遥,现在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已然沦落成了个不能人道的太监,饶是叶梨向来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啊,今个儿的天可真蓝啊。
一看就是个好日子。
叶梨心里高兴了,便打算回去家里招鬼。尽管还是大白天的,可零星厉鬼,也是能召来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招鬼把消息传出去,让众鬼帮她快些找到林·太监·逍遥,看看沦为太监的林逍遥,究竟要如何逍遥~
“梨子姨。”一个怯怯的声音却从她身后响起。
叶梨转身,低头。
那个被称作老太监养的小太监的小孩子,正仰着脑袋,一脸倔强的看着她。
这也是剧情里面的角色,小时候备受欺负,长大后黑化,性格阴郁,唯一肯付出一点柔情的,就是金建业和乔暖暖所生的小女儿。
也算是剧情人物之一,只是他性子太阴郁了,金建业和乔暖暖的小女儿对他很是畏惧,二人之间并没什么感情戏。这一位在女主一次次的排斥和畏惧他后,就干脆离开了这个国家。
叶梨一直知道他,但是,小男孩通常都跟在他爷爷身后,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今天被弄得脏兮兮的,乍看一下,显得很陌生。
且退一步说,她是任务者,不是所有人的救赎者。
否则,见到一个可怜人就要去救,叶大佬也好,其他任务者也好,估计一个个的都要出现心理问题,然后全都转行,不肯来任务世界了。
他们做任务,只负责有缘分、有毅力和有功德值求到地府快穿局的可怜人,对于其他人,任务者们大多都是秉承着多赚钱,花钱投身慈善事业,而不是自己亲自投身救人的行业之中。
至于偶尔碰上的可怜人,心情好了便会帮一帮,心情不好了视而不见,也没见这些任务者们有因此被批判,或是影响任务积分的。
叶梨也是如此。
她会在任务世界花钱在慈善事业上,但论起真的全然投身,那倒也没有。
着实是身担任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想要背负太多,直接改变太多人的命运。
就跟林逍遥似的,有了那么多的恋人,还要生那么多的孩子,天道不搞他搞谁呢?
可若是有眼缘的,叶梨顺手也帮,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被其他孩子叫做“小太监”的小孩子,当然不是真的小太监,而是个普通的小男孩,出生没多久就在大冬天的被人丢在了村子里的老太监的家门口,被老太监收养,一些没口德的就这样叫小男孩。
小男孩也因为被老太监收养,村子里的小朋友都下意识的孤立他。老太监年纪虽然大了,但人其实还能干活,干净干练,小男孩也就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小尾巴似的跟在老太监身后,对那些不喜欢的小朋友也爱答不理的。
现在小男孩会脏兮兮的出现,叶梨算了算日子,就知道是老太监生病了了,小男孩不但要养自己,还要养收养他的“爸爸”,所以才自己跑出来找吃的。
结果,吃的没找到,就被一群不知善恶的小朋友给围住打了一顿。
叶梨拿出手帕,给小男孩擦了擦脸,把小脸擦得干净了一些,才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事?”
算不上温柔。
小男孩小名叫栓子,小声道:“我、我、我爷爷生病了,梨子姨,你、你能去给我爸爸看看吗?我知道梨子姨只偷偷给人看病,我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给别人好吗?”
其实,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叶梨子会看病,但大家也知道,叶梨子是只会给妇女看特殊的不好对外言说的病症,而且只会其中一些,医术真心算不上好。因此叶梨子的“偷偷”,着实也算不上偷偷,只是不怎么光明正大而已。
栓子因此知道爷爷生病了来求叶梨,并不奇怪。
只是栓子显然是知道的少了些,以为叶梨是不想别人知道她给人看病,而不知道叶梨是因为看病的种类才不好对外说明。
如果栓子找到是原来的叶梨子……嗯,好吧,原来的叶梨子,这会儿已经挂了。
只是原来的叶梨子,没有被教导过,所会的医术着实不多,大约也会对栓子爷爷,就是老太监的病束手无策。
叶梨倒是能用医术救栓子爷爷,但是,她看了看栓子,还是没有答应,道:“我借给你10块钱,你给我写欠条,按手印,以后也给我打猪草采野菜,可好?”
谁叫原身的确没什么大医术,且小东村就那么点的村子,村子里面没秘密,她跑去救栓子爷爷,就是告诉别人她的医术非常好。叶梨愿意帮这个看着很有眼缘的小男孩,可若是帮小男孩,有可能会为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罢了。
小男孩愣愣的道:“可、可梨子姨,你不是也会医术吗?”
叶梨:“我只会看一些女人病,你爷爷是男人,我帮不了。”
小男孩却是忽然眼圈红了,好半晌才糯糯的说想借钱,以后他只要有空,就会帮着打猪草和采野菜。
小男孩说小,其实也有9岁了,很可以帮着干活。
叶梨见他答应了,也并没有什么过度怜惜,说小男孩不必帮着干活什么的。
她牵着小男孩到了家里,给小男孩拿了块金大妞放假时带回来的点心叫他吃,然后就转身去拿了10块钱,写了张欠条,一式两份。
小男孩的爷爷老太监识字,小男孩也识字,看了两遍后,就自己签字按手印了。
这样的欠条,当然是无效的。毕竟小男孩是未成年人。
但叶梨尊重小男孩的人格和尊严,也需要这张欠条堵住旁人的嘴,还是写了这张欠条。只是欠条里写的是不需要利息,但是,在小男孩偿还完钱之前,只要有空、天气好,就要给叶梨家捡柴火或打猪草或采野菜野果子。
栓子郑重道谢,拿着欠条和钱走了。
栓子爷爷原本都病的快要死了,虽然遗憾不能继续照看栓子,可他都活到七十几岁了,这在哪里都算得上是高寿了,遗憾也没有办法,只是想着栓子以后的日子,只能靠他自己了。
然后就被栓子告知,跟人借了10块钱,还写了欠条!
栓子爷爷:“!!!”
老人家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尖利道:“你怎么这么大胆?我还当你懂事了,以后一个人也能过活,怎么还这么冲动?”
栓子又是惊喜又是委屈道:“我就是不懂事啊,我就是小孩子啊!爷爷你一定要继续活下来,看着我,守着我,我才能慢慢的、慢慢的才能长大啊。”
栓子爷爷愣了愣,才抱着栓子,忽然觉得自己还不能死。
——
帮栓子的事情,叶梨原以为事情到此就完了,没想到栓子傍晚时候又过来了一趟,拉着叶梨走至角落,小声道:“梨子姨,我爷爷说,他小时候是跟县钢铁厂烧锅炉的林老头一起被家里卖掉,说是要变成太监,由咱们这里的官往京城里送的。
结果那会大清没了,爷爷和那个林老头,就没能被送过去。他们一起躺在专门的房间里好几天时间,被绑着,一动不能动,爷爷好像听到烧糊涂的林老头模模糊糊的开口说什么,夜里,杀……爷爷那时候也是烧的糊里糊涂的,毕竟,刚被……听的不是很清楚。
后来县钢铁厂的林老头又专门跑过来,远远地看了看梨子姨你,爷爷那天晚上做梦,梦到小时候,才想起来,林老头说的可能是,叶梨,杀。
他那会不敢说,因为知道林老头很有些神神秘秘的本事,害怕会牵连到他。后来,没过几天,梨子姨你就落水被金家的给救了,嫁给了他。爷爷以为,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婚事,就更不会开口了。直到这回……”
叶梨给了栓子10块钱,能让栓子爷爷去医院看病了,栓子爷爷既是感恩,也是不想叫孙子欠人情,才把那件旧事给说了出来。
叶梨若有所思。
栓子却拉着叶梨的衣角,怯怯道:“梨子姨,你不要怨恨我爷爷,我爷爷就是胆子小。”
而且身份特殊,爷爷的父母兄弟们都不认爷爷,说起来,爷爷在村子里也势单力薄,许多事情,看到了也只能当做没看到,权当自己是个哑巴,聋子。
可栓子却很喜欢叶梨,并不想叶梨厌恶他的爷爷。
叶梨回过神来,拍了拍栓子的脑袋,微微笑道:“没关系,现在说了,也不算晚。”
栓子这才觉得心里高兴了一些,连忙就跑走了。
他担心自己多留一会,梨子姨会留下他吃饭。
但这怎么可以呢?梨子姨已经帮他不少了,他再留下来吃饭,就太不识相啦!
叶梨则是站在门口冷笑了一声。
不是对着栓子,而是对着那个正在县钢铁厂的“林老头”。
还是个从小就被阉割掉的老太监。
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林逍遥倒是好胆量,竟然就待在县钢铁厂。
她还去过两回县钢铁厂,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林逍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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