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大喜:“那此时就交由你去办,千万不要出差池。”
“奴婢明白”
……
邓节不见人有十日了,第十日夜里的时候赵翊来了,见房门紧闭,金儿那奴婢柱子一样的杵在门口,赵翊眉头直拧。
金儿见是赵翊,腿肚子打抖,舌头也要打结,脸色铁青,只道:“大……大人”
赵翊乜了她一眼,推门就要进去。
金儿明明吓得像鹌鹑一样,却仍咬牙不让。
“滚开”赵翊道。
忽然之间金儿想起周蒙,心里更是酸楚,周蒙可谓江左才俊,有雅量,美仪容,与她们夫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对她们下人更是温言细语从不动怒,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就是被眼前这个赵翊给杀的。
赵翊见她不让,又见她眼睛通红,忽然一笑,左手只一挥,院外的家仆便上来将她拖走,拖走的时候,金儿哇的一声哭了,虽然怕极了,嘴里仍然喊道:“夫人病了,她不想见人,你不要这个时候去欺负夫人!”
赵翊理也未理,推门便进去了。
邓节坐在铜镜前回望他,赵翊什么话也没说,手指点几下腰间的带子,邓节便心领神会的走到他身侧给他脱衣服,他由她服侍,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说:“病好了?”
邓节嗯了一声,将他外裳脱了,她又跪坐在地上给他脱靴。
赵翊说:“别总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片刻又放下了,说:“你在我身下时不快乐吗?”他见她手下一滞,而后又恢复如常,他故意气她,可她被羞辱后无丝毫愠色,软绵绵的像是棉絮,又像是清水,全无半点滋味。
赵翊眯了眯眼睛,又回想起她那晚戚戚的样子,他查不出来,也猜不出来,她那日到底在宫里见了什么人,能让这滩死水翻出那样的涟漪来。
她的眼睛迷离痛苦,凄凄惶惶,她的脆弱被骤然突破时,她紧紧搂着他,在他怀里落泪,像是雨打的梨花,簌簌的挂在枝头,不舍采撷,他真想知道到底是为何。
他好奇的不得了。
“门外那奴婢我叫人给杀了”
仍是没有半点波澜。
“我真叫人给杀了。”
她一言不发,将他的衣裳脱完了。
“自己的也脱了”他淡淡地吩咐她。
她便站在那里,一件一件的解衣裳,她的肩膀格外的精致,锁骨如对玉嵌在无暇的肌肤上,而他到底是算是床笫间的浪子,游刃有余,晓得几分深几分浅,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她的呼吸烫了几分,他反倒不急,细眯着眼睛看着她染着红晕脸,似蒙水雾的眼眸,另一只手挑开了她的牙关,他看得清楚,而后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夫人可觉得快乐舒服?”
她作势一咬,却未敢真用力,怕触怒了他,只将他那手指咬出一圈淡淡的红痕。
他却悠悠地说:“看来夫人是心疼我,舍不得咬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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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赵翊此次兴尽过后,并未急着走,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择揉着鼻梁:“同我说说那蒋贵妃”
邓节卧在他身侧,说:“大人想知道什么?”
赵翊眉头微皱着:“你随便说”
邓节默了片刻,道:“我能说的,能知道的,太尉早就已经清楚了。”
赵翊放下了揉着鼻梁的手,转过身搂过她的腰,两人靠得极近,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盯着她的眼睛,而后笑说:“我不过与你闲谈,你何必如此紧张呢?”
邓节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眉眼生得极好,带着凌厉,似刀锋一般,只是他爱笑,笑的时候那刀锋般的凌厉被隐藏了起来。
邓节迟迟不说话,许久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摸着他的脸颊,他的下巴摸起来微微粗糙,是有了胡子茬,不过看不出来,他的脸虽瞧起来白皙,却半点不似女子般细嫩,她从他的下颌一直抚摸到他的耳侧,他唇边的笑意浓了些,眼中的冷着却更甚,她的指尖抚摸着他的嘴唇,眼中忽然暗淡,似落了的花,说:“是的,大人是我的夫君,终究不是外人,我何必紧张呢。”她的眼里无媚色,反倒有些无奈。
赵翊笑了笑,拉过她的冰凉手放在手心里摩挲,道:“炭火烧得这么旺,手怎么还这么冷”至此也不再提蒋贵妃了。
赵翊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却也不像是要留在此过夜,过了一会儿见她有了困意,赵翊方才起身,邓节动身要给他更衣,赵翊却道:“别起来了,睡觉吧”
他站在那里穿衣服,邓节思忖片刻,开口:“大人,我那奴婢。”
“已经斩了”赵翊轻飘飘地说,语气微微利落。
“什么?”邓节瞪圆了眼睛。
赵翊冲她笑道:“我说了两遍,是你不开口求我。”系好了衣裳,推门便离开了。
邓节一夜不曾睡熟,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方才睡着,醒来见天边蒙蒙发亮,金儿坐在案几前,眼睛又红又肿,不敢发出声音,正摸摸的抹眼泪呢,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道:“夫人”
邓节料想赵翊不会真要她命,但仍心中惴惴,如此她松了口气,道:“太尉可责罚你?”
金儿红着眼睛,什么话都不讲。
邓节拧眉道:“怎么了?”
金雁沙哑地道:“夫人,我没事。”
邓节说:“你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太尉命人打你了?”
金雁说:“没有,太尉不过将奴婢关在柴房关了自责,奴婢是自责”
邓节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
过了几日,赵翊下朝回来,手中的笏板一扔,司马煜立刻接了住,手中微滑,险些落在了地上。
赵翊走很快,他本生得俊,又是上好的衣服架子,长腿窄腰,一身黑红的朝服他穿着显得贵气非凡。
带赵翊坐下,司马煜双手呈上一绢帛,正色说:“主公,这是府中下人在打扫邓夫人屋子时无意发现的。”
赵翊狐疑的拿了过去,一展开,眼睛便眯了眯,瞧不出喜怒,看完折了两折,说:“邓盛让邓节杀我。”
司马煜不敢接话。
赵翊舔了舔嘴唇,笑了:“这信你看了?”
“看了”
赵翊随手扔在案几上,端起茶来喝:“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司马煜说:“臣觉得邓夫人或许是无辜的,这其中有诈,是有人要害邓夫人。”
“哦?”赵翊眉间舒展,兴趣盎然:“为何会这么认为?”
司马煜说:“若是真的,夫人读过此信为何不立刻烧毁,留着它岂不是留着祸根,即便不烧,也定会谨慎藏之,又岂会被打扫的奴仆轻易发现。”
赵翊忍不住拊账而笑,笑罢,换了副正色的神情,道:“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回主公五年”
“五年,五年,有长进”赵翊夸道,一只脚踩在案几上,冷笑道:“我身边一小小行军司马,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阴谋,都能知道这是嫁祸于夫人的诡计,你说,我们的敌人是何等的愚蠢,这样的鼠辈,他配与我为敌吗?”赵翊冷嗤:“有敌如此,我心甚悲!我心甚哀啊!”
司马煜只轻叹一声。
赵翊道:“你再猜猜这会是和人所为?”
司马煜试探道:“吕复”
“吕复”赵翊眼中有调侃之意,点头道:“有可能,有可能,破坏我们与邓家联盟于他有好处,不过吗,若真是他,这太尉府中上下,都该杀。”他的声音骤然阴狠,他向来是喜怒无常,道:“吕复,他的人若能深入到我的府中,你说,我这府中的戒备该是何等松懈,是不是都该杀?”
赵翊见司马煜面色铁青,畅快笑道:“况且,这并非吕复作风,他吕复自恃四世三公,独霸天下四州,号称强兵百万,睥睨天下,向来称我等为阉党之后,更视邓家为草莽,焉会如此?”
赵翊身子前倾,手肘压在膝盖上,慢慢地教司马煜:“若是我信了这封信函,我会怎么做?我定会暗中调兵南线,可是此时我大军正在北边沿线与吕复对垒,我手中哪里还有兵可以调?”
司马煜眉头紧锁:“没有”
“不,我有,我还有一支把守颖都,拱卫天子的龙虎精骑,不可抽兵南调之时,我只得让这只军队南下急袭邓盛,而如此一来,颖都空虚。”
司马煜恍然大悟:“这难道……难道是天子的阴谋。”又咬牙切齿地道:“这帮人简直太可恨,若无主公一家,他们早就饿死在了洛阳,这帮家伙非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还处处暗害主公,我立刻就去严查此事!”
赵翊制止住他,淡淡地道:“不必,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他的眼眸越发狠决,笑意却不减:“这次就遂他心愿。”
赵翊冷声说:“去,现在便将邓节和她那奴婢幽禁起来,再透些风声给宫里。”
司马煜道:“臣立刻去办”
……
当日午后,邓节正在小憩,将按例取来的果品赏给了金儿。
就在此时,忽然一队带甲的府兵闯入,个个提刀带剑,金儿不曾见过这等阵势,登时吓傻了。带头那人邓节见过,正是那日颖都城外接他们的行军司马司马煜。
司马煜略施一礼,道:“夫人,主公请您同下官走一趟。”
邓节心中疑云遍布,问道:“将军,这是要将我们带去哪里?”
司马煜道:“是主公的命令,原谅属下是奉命行事不便多言。”
邓节只略做叹息,便起身道:“好”理了理衣裙,随司马煜离开了。
第九章
司马煜将她们关在了府中的地牢里,四面没有窗子,釜里燃着熊熊烈火,阴冷的湿气顺着毛孔钻进了骨头里,金雁一进去,便抱住了膀子发抖。
邓节不想是地牢,问道:“将军,我可是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将我关在这里?”火光下她脸上的颜色更淡了几分。
司马煜为难地说:“夫人,这是主公的命令,在下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邓节听罢心中顿时乱如麻,心道:难道是那赵翊听说了什么对她起了疑,也许是以为她和汉室勾搭在了一起。更或许他知道了她曾经和天子的旧事。
一时间,她也猜不出来。
司马煜四处张望了一圈,道:“这牢房阴冷,在下一会儿叫人给夫人送几床厚实的被褥来。”
邓节道:“有劳将军了”
……
此时赵翊正在听政堂里,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箕踞着坐在软垫上,领口大敞,而他的怀中正坐着一位美貌的妇人,那妇人的身材稍显圆润,肌肤胜雪,红唇如樱桃,脸颊未抹胭脂自带绯红,发髻半散垂至臀后,更显得乌发如墨。
“大人这些天都未开见妾,可曾想妾”女人娇声道,软嫩的身体向男人紧实的身体递了递。
赵翊用手里的竹简挑起女人的下巴,眼中带笑:“想了,天下再没你这般知我懂我,能叫人蚀骨销魂的人儿,一日不见,我便思之如狂。”
女子被哄得开心极了,伸手作势轻打了一下赵翊的竹简,说:“大人你已经几天没来看我,若不是我主动来,恐怕还见不到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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