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简一把搂住她,“娘子放心,我在后方,不用上战场砍杀,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抵得上西营大军,那可是我朝除了庞家军之外的精锐了。”
李姝继续板着脸,“若有危险,保命要紧,别想着杀身取义,那是最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命才有机会翻盘,死了也就死了,朝廷发个几两抚恤银子,然后人家睡你的婆娘,住你的宅子,打你的儿子。哦,说起来,你连个儿子都没有。”
赵世简哈哈大笑,“娘子想要儿子,一句话的事儿,我敢不尽心?”
说罢,伸手拉下了帐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工作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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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立功劳征人归来
一夜温存过后,赵世简去了衙门, 直到出发, 再也没回来过。
过了几天, 朝廷大军开拨, 李姝在人群里目送赵世简离去。
只见他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铠甲,年轻的脸上满是期盼。他们是押送辎重的队伍, 走在军队的最后方。前方平正涛作为主帅,在接受了景平帝的亲自送行后, 又接受了全程百姓的瞩目相送。
赵世简遥望着平正涛的银色铠甲,内心有羡慕, 有不平。他也是自幼学文习武,十几年刻苦, 如今只能作为一个低等小队长混在普通士兵中。如果自己不想法设法往上爬, 以后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 不管多么努力,上升的渠道依然窄小。
赵世简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极目望去,他在街道左边一处铺子的二楼边角,看到了自家娘子。李姝穿着全套的红色衣裙, 裙摆在初春寒风中飞舞,鲜艳夺目。
是了, 不管全程百姓如何瞩目主帅的英姿勃发,但姝娘的目光永远都只在我一个人身上。为了她,为了我们以后的儿女, 我定要多立些功劳,封妻荫子,改善门庭。
夫妻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互相都对着对方笑了笑。赵世简感觉怀里还残留着前几天夜里娘子的体温,馨香而又温暖。这一路北上,千里迢迢,愿阿娘保佑我,平安归来。愿娘子给我力量,让我奋勇向前。
队伍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见一丝影子,李姝落寞地带着下人一起回家了。
征人在外,奋勇杀敌,思妇在家,苦待归期。
李姝原来觉得那些古人的诗词都是瞎矫情,如今只想狠狠唾弃自己。丈夫出征,家里婆娘如何能不挂念。
李姝感觉自己吃不香睡不香,每日掰着手指头计算大军到哪里了。三两天回趟娘家,或是去柿子树巷,打听平叛消息。好在朝廷捷报不断,但赵世简在队伍中并不显贵,根本没有他的只字片语传来。
这一日,李姝又回了柿子树巷。
孙氏知道她近来忧心二叔,见她来了,忙丢下家事,带着慧娘一起陪她闲话。
“弟妹回来了,我今儿正要带着妹妹去银楼置办首饰呢,弟妹眼光比我好,咱们一起去吧。”
李姝想了想,一拍脑门,“是了,妹妹的嫁妆正经该置办了,妹妹的嫁妆银子还在我那里呢,我明儿送回来给大嫂,好在我近来也无事,咱们一起给妹妹置办嫁妆。”
孙氏笑道,“有弟妹在,我就放心了。若指望我一个人,哪里能置办得好。”
还不等李姝客气,慧娘忙道,“谢过大嫂二嫂为我操心。”
李姝摆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妹妹不用客气。今儿既然要去银楼,那就去吧,没带银子不要紧,我先记账。”
孙氏哈哈笑,“哎呦,弟妹如今去银楼都能记账了,咱们跟着弟妹一起去,也风光风光。”
李姝也笑了,笑过后对孙氏说道,“大嫂,阿娘当日给妹妹留了四百两银子,按照阿娘的意思,留五十两婚礼上用,其余留作置办嫁妆。官人不在家,我做主了,给妹妹添一套赤金首饰,再加五十两压箱银子,明儿我都一并送来给大嫂。”
孙氏想了想,“弟妹大手笔,我也照着弟妹的来,给妹妹添一样的妆奁。”
慧娘讷讷道,“两位嫂嫂为我操劳,怎么还能让你们破费。”
李姝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不用客气,以后妹妹出了门子,咱们和尹家,就是正经亲戚。妹妹不知道,在朝廷做官,单打独斗太难了,以后咱们这些骨肉亲人,都要互相帮衬,才能一同进益。娘婆两家如何维持好关系,全要妹妹去张罗,这点子东西算什么呢。”
孙氏也点头,“妹妹,你二嫂说的对,阿娘去得早,你们兄妹三个,定要手足和睦,不然外人都欺负咱们。”
姑嫂三个说了一阵子话,然后结伴一起往最近的银楼去了。
李姝给慧娘挑了一套赤金首饰,没有镶嵌宝石,共十二样,重七两二钱,当下一两金兑十两银,加上手工费,花费银子整整八十两。孙氏也挑了一套差不多的,费银七十二两。
孙氏想了想,她是大嫂,总不能比弟妹花的还少,官人知道了又要说她。又给慧娘单独挑了一根金步摇,上面坠了好几颗宝石,又挑了两个金戒指,零零总总加起来,共计八十五两银子。
李姝今儿没带钱,本来预备记账,店家掌柜认识她,先记上,回头再给,这是大户人家常有的事情。哪知孙氏今儿带的银票足,先给李姝付了。
后面一段日子,李姝为了不过度思念丈夫,每天到柿子树巷报道,跟着孙氏一起给慧娘置办嫁妆。家具、首饰、衣裳鞋袜、布匹、文房四宝,连续忙活了一个多月才算规整齐了。
李姝见慧娘只有一个丫头,与孙氏商量后,汇报赵书良,要给慧娘再买人。
赵书良为了给女儿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又给了妯娌两个三百两银子,让她们给慧娘打一套贵重些的首饰,剩下的给慧娘压箱。其余事情,买人也好,买东西也罢,不用跟他说,妯娌两个商量好了直接办。
孙氏带着她二人一起,又给慧娘买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蓉娘过两年就要长大了,到时候得配人,这个小丫头正好就长大了。婆子老道些,遇着一些妇人家的事情,也能提点两句。
慧娘的嫁妆刚置办得七七八八,李姝又回了趟秀水坊打听消息。听得严氏说道,朝廷平叛结束,大军即将班师回朝。因叛军里吸纳了大量土匪盗贼,作战手段颇是下作,朝廷五万大军损失了有三四千。
严氏的父亲严文凯这一次作为钦差大臣总理抚恤灾民各项事宜,严氏能得到许多一线消息。李姝三天两头回去打探,严氏也不隐瞒她,有一说一。
李姝听严氏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惊肉跳,三四千个家庭啊,有人没了儿子,有人没了丈夫,最可怕的是有许多小娃娃失去了父亲,从此任人欺凌。
李姝从秀水坊告辞回家,一路上心绪无法平息,她迫切地想知道,赵世简是不是平安归来。
这样又等了近半个月,大军终于凯旋归来,先驻扎在京郊西营东侧十里路远的一处荒地上,经检查批准后才能回营。
景平帝着平正涛进宫面圣,又命王太师至京郊犒劳西营将士们。王太师是先帝老师,一向只忠于先帝。先帝在时,王太师在诸皇子之间不偏不倚,从不朋党,先帝虽然去了,景平帝依然很敬重他。
景平帝为平正涛办了隆重的庆功宴,并当场封平正涛为正二品节度使,统领京畿两营十万大军军权。
庞皇后在庆功宴上笑得很勉强。
大景朝明面上五十多万军队,南面十万,归世代镇守在那里的镇南王世家统领,东南面十万,有水军、陆军,归朝廷统管,每隔几年都会换统帅,如今的统帅是西凉候甘侯爷。另外京畿东西两营十万军队,与三万御林军、两万五城兵马司共同守卫京城安全。这十五万军队,没有一个归庞家管。
庞家的兵权在西北,庞家人三代统领西北二十万军队。这二十万军队,如今只知有庞家,不知有帝王家。二十万只是明面上的数字,这些年庞家私自招兵买马的事儿没少干,实则有近三十万人,故而说庞家掌了大景朝近一半的军权,并非空穴来风。
平家原来做过东南军统帅,祖上也是功勋人家。京畿东西两营原是先帝贵妃娘家掌管,后因先太子被毒死,先贵妃娘家满门抄斩,统帅的名额一直空了下来。此次,景平帝借着平叛的由头,把统帅的位置给了平家人坐。
平家人一下子掌了十万军权,还是守卫京城安全的京畿大营,这如何不让皇后心忧。
朝廷大军才班师回朝,后宫里忽然也喜讯频传,敏贤妃、周德妃、柳嫔、王贵人等人先后诊出喜讯。庞皇后一边忧心朝政,一边还要强打起精神,照顾后宫一干妃子。她是正宫娘娘,孩子们的嫡母,责无旁贷。
过了几日,上书房内。景平帝招平正涛和王太师同时议事,讨论此次平叛封赏问题。
景平帝让王太师把此次平叛的功劳簿呈上,在一众名单中,他很快看到了敏贤妃的妹夫。赵世简的官是他亲自过问的,吏部孔侍郎办好后,偷偷向他禀报过,他记住了这个贤妃赞不绝口的妹夫的大名。兵部正八品书令史赵世简,带领三百人押送辎重过程中,遭遇敌军偷袭,使巧计击退敌兵,并擒获敌方斥候三人,打听出敌方重要出兵线路,为朝廷军队首战胜利立了功劳。
景平帝手指在功劳簿上轻轻弹了弹,问王太师,“贤妃的妹夫可平安归来。”
王太师想了想,他虽然不认得贤妃的妹夫,但抚恤名单里,凡皇亲国戚他心里都有数,并未见到此人,故而谨慎开口,“禀圣上,抚恤名单里未曾见到此人。”
平正涛在一边听到了,笑道,“圣上,这个小子聪明的紧,也立了功劳。只是退敌的过程中,受了些轻伤,如今都大安了。”
景平帝嗯了一声,“此子既立了功劳,二位爱卿看着给他个封赏。贤妃最喜欢娘家这个妹妹,此子有了封赏,巧娘子诰命升上去了,也能进宫陪贤妃说话。”
王太师整日兢兢业业,朝廷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他,景平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但他对这中间的关系门儿清,立刻躬身应了。平正涛如今并不把贤妃放在眼里,圣上要封,封就是了,不过是个小官。
那边厢,大军回朝当日,到了下午,赵世简得到上官允许后,立刻马不停蹄飞一般往家里赶。
到了家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大力拍门。
开门的是砚台,他惊呼了一声,赵世简摆摆手,径直往里走。
李姝正带着玉娘几个一起,把家里的一些书拿出来放到院子里晒晒,忽然听得玉娘一声惊呼。
她一回头,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立刻双目泪盈。
赵世简直奔过来,一把搂住她,“娘子,我回来了。”
李姝把手里的书扔了,直接在院子里,也搂住了他的腰,“官人,官人,你可算回来了。”
石妈妈在厨房,听见声音不对,出来一看,立刻笑了,冲玉娘招招手,玉娘往厨房去了。文崖和砚台低着头,背过身去,看着地上的蚂蚁。
小两口互相抱着,话也不说。赵世简把头低下,把脸埋在李姝的头发里,像快要窒息的人一样,拼命吸着她头发间的香气。李姝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的酸馊味,顿时觉得心里异常安定。
过了好久,李姝先回过神,“官人,且先去洗洗吧,身上都臭了。”
赵世简哈哈笑了,“娘子不知道,军营里全是这个味道,若没有这个味道,夜里都睡不着。”
李姝爱怜地摸摸他的脸,“官人受苦了。”
赵世简也摸摸她的头发,“不苦,我心里高兴的很。”
自从大军要回朝的消息传来,李姝就预备了很多东西。
石妈妈见二爷一进门,她立刻带着玉娘,把厨房一口大锅腾出来,迅速烧了满满一锅热水。
李姝先打发砚台去柿子树巷和秀水坊报信,一边让文崖把自己的浴桶搬出来,想着卧房里东西多,剩余面积不大,官人这一身臭,得洗好几遍,索性把厢房开了,先放一桶水,让赵世简好好洗一洗尘垢。洗过一遍,再加一桶水,彻底把个臭烘烘的丘八,洗得香喷喷。
李姝给他洗澡时,发现了他身上的伤。一条疤痕,从小腿到大腿,看得李姝直掉眼泪。
赵世简亲了亲她的脸蛋,“娘子别哭,我平安归来了。”
李姝擦了擦眼泪,心里决定,她还是不要避孕了,赶紧先生几个儿子。
洗过了澡,再给他擦干了头发,换上家常的衣裳,赵世简又恢复成过去文质彬彬的读书郎模样。
几个月的平叛生涯,赵世简晒黑了,脸上多了几分刚毅,手上的老茧越发厚了,身上的腱子肉李姝捏都捏不动。
小夫妻一起吃了顿晚饭,李姝洗漱过了,拉着他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家事。
赵世简一边认真听,一边动手动脚,素了几个月,他行军时梦里想得都是自家娘子。有时候听着那些大头兵说荤话,他恨不得立刻肋下生双翼,直接飞回来把娘子抱着狠狠搓揉一顿。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家常,听着听着就把她剥了个干净,连蜡烛都来不及吹。
李姝嗔他,“我还没说完呢,”赵世简直接堵住她的小嘴。
李姝也想了他几个月,一改过去的扭捏,大胆迎合。夫妻二人都是久旱逢甘霖,看着自家娘子嫣红的脸,赵世简哪里还忍得住,省去了前面的一顿摸索,直奔主题,却意外地发现娘子异常水润,心里大喜,照着谢举人给的论语,卖力服侍起来。
夫妻二人温存过后,头抵着头说了一会子话,赵世简很快沉沉睡去。
李姝摸了摸他的头发,靠着他一起睡过去。
第二日,小两口歇过了中午觉,一起回了柿子树巷。
孙氏和慧娘高兴地接待了他们,孙氏打发书海去衙门通知赵书良。赵书良昨儿就听说小儿子平安归来,今儿跟上官告了假,提前回来了。
赵书良和赵世崇先后脚回来了,父子二人见他身上无大碍,又仔细问了平叛过程。
赵世简把能说的都说了,包括自己立的小功劳。
赵书良大喜道,“老二这回肯定要升了,这可不是小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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