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社会全是妖也不好办事。”况且也不能让上头那位放心,所以该招人的时候还是要招人的,不过招的都是特别的人。
“那她呢?”她看向了还没从震撼中回神的胡里。
“我是狐狸精。”
余知晏:“……”
余知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竟然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聊了近一个小时,等余知晏出门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和沉着,看着已经完全接受了新的世界观。将车平稳的开进自己的车库,打开大门后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儿子。”电话接通后她急忙叫了对方一声,“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阿竜的身份?!”
害得她今天像个傻瓜似的,还凭白低了沈露白一头。
“……”电话那头一顿,似是没料到他母上会因为这个而兴师问罪,“我跟你说了的。”
“你那叫说嘛?”不说还好,说起这个余知晏就来气,“是个人都会认为你在开玩笑的好吧!”
“空口无凭,不论我怎么说,你没亲眼见过之前都不会相信的。”林景淮没有被自己母亲的气势压倒,十分冷静理智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余知晏被说的卡了壳,握着电话支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反击,最后小孩子气的扔下一句“你回来我再和你算账”就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林景淮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性子,遇到大事人前淡定,人后总要发泄一通。
以前是对他父亲,现在是对他。
不过她能打这通电话就代表心中已经接受了祝竜的身份。
只是。
林景淮看着前方平静的河面,眼皮轻阖。
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祝竜这么快就掉了马甲?
第45章 凭空炸雷
虽然以祝竜的性子不会隐瞒自己妖的身份,但若是没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触发,按他母亲那坚定的无神论三观,即便听到也只会当她是在开玩笑,不会往心里去。
林景淮想到了那批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铃铃铃”电话铃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林景淮眼神一顿,接了起来。
……
“副局,这个赵淳义真的很有问题,我怀疑他就是杀害莫欢欢的幕后黑手。”
“证据呢?”
“……”陆明深站在周岑山身前,小声的嘀咕,“我要是有证据早就将人抓回来了,还来找您干嘛。”
“别以为我听不到啊。”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再小的声音也能听到,更何况陆明深压根就没怎么压低声音,明显就是说给他听的。
“陆明深,我知道你破案心切,这个赵淳义也确实可疑,但是。”周岑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眸光变的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无边的肃重和威压,“我们特管局办案也是有规章制度的。”
人间有法,妖界有规。
哪怕不用遵守正常的法律,也不能仅凭一己猜测而做出私闯民宅无令搜查的举动。
“特管局是独立运行可不受其他部门管控,但我们自己却不能没有底线。若特管局的人都可以无视规则随意行事,那么对这个社会危害最大的不是那些吃人伤人的妖魔鬼怪,而是握有利刃却不自律的我们!”
律法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约束和规范,让那些握有权柄位高权重的人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也让那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你最近的心有些浮了。”
陆明深垂着头,嘴唇张了张却没吐出一个音节,半晌后,他才一脸苦涩的抬起头,“副局,我知道错了。”
在特管局待久了,习惯了这边的办事风格和节奏,倒让他忘了这次对付的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妖怪。
见他一点就透,周岑山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心情也放松许多,“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此路不通我们可以走别的路,实在不行就自己造一条路出来。”
周岑山隐晦的提醒他,“你是特管局的一员,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特管局的形象,所以所思所行一定要慎重。”
“我给你批个条子,你去后勤处那里领几个傀鸟跟着赵淳义,密切监视他的行踪。”
“谢谢副局。”本来以为会无功而返的陆明深听见有傀鸟能领,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转身就要治直奔后勤科。
“回来。”周岑山见他没领悟到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说白了几分,“听说祝竜大人从馨景苑搬出去了?”
“对,余木影视的余知晏在云河湾给她安排了一栋独门别墅,说来也巧,正好在赵淳义隔壁。”陆明深说到这里渐渐回过味来,他看中仍旧摆着一副正义凛然脸的副局,试探的问,“您的意思我可以找祝竜大人帮忙?”
周岑山扫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么说。”
陆明深秒懂,比了一个ok的手势,哼着小曲走了。
特管局的人要守特管局的规矩,不是特管局的人就不用守了呗,在加上对方身份尊贵,妖力深厚,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这理由简直完美!
……
不知是不是错觉,赵淳义总觉得最近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但他一回头,却平常的没有一丝异样。
“难道是我想多了?”他暗自腹诽了一句,嘱咐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车,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往郊区开去。
赵淳义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车子拐进另一条马路的时候,一个在角落里舔食的黄色小土狗瞬间抬起头,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钻进了巷子里。
“汪汪。”目标人物进了新马路,新马路的小伙伴注意了,新马路的小伙伴注意了,请持续跟进。
“汪。”挂在脖间的一个项圈中传来同伴的一声回应。
收到。
与此同时,几只在枝丫上停歇的麻雀像是休息够了似的,拍拍翅膀从树枝上飞了起来,方向和赵淳义行驶的一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的猫猫狗狗鸟雀乌鸦跟间谍似的跟一路换一茬,一路跟着人出了郊区,市内这边胡里换了一身低调的运动服,敲响了老城区内的一家老旧的四合院的大门。
“吱呀。”大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白发苍苍布满皱纹的脸。
看着那张老态龙钟的脸,胡里嫌弃的别开眼,“你就不能换张脸吗,也不怕半夜被自己这副惊容吓醒。”
老妇佝偻着身子,将人迎进来后关上门,下一刻,白发换青丝,佝偻变挺直,瞬间的功夫从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变成了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你来干什么?”
女子红唇乌发,眼波流动间便是万种风情,即便冷着一张脸也艳丽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含同出一族的胡里。
“许久不见,你的媚术愈发精进了。”
“别废话,说重点。”美貌女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十四姐,别这么冷淡嘛。”胡里娇笑了一声,一只欺霜赛雪的胳膊就要缠上对方的玉颈,却被一只闪着寒光的玉簪给挡住了去路。
胡里咳嗽了一声,胳膊在空中拐了一个弯,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那个,我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
“看到了。”白十四瞅了眼身上缠着业障的族妹,语气软化了些,“怎么搞的?那个舞女真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胡里委屈的瘪瘪嘴,“我这是飞来横祸。”
“活该,谁让你随便对人用惑神术的。”听完了她的叙述后,白十四没好气的数落。
“我那不是被气急了吗。”胡里知道自己理亏,小声辩解了一句后挤到白十四身边,“十四姐,你可不能不管我。”
“照片拿来我看看。”
胡里赶紧将那个服务员的照片递给她。
“这人不是妖。”白十四仔细端详了半晌,“应该是用了易容术之类的,掩去了本来容貌。”
换句话说,对方是个普通人。
“我就说嘛。”胡里眼中闪过了然,“我们那么多人天罗地网似的搜寻都没找出来,原来这张脸本来就是假的。”
“还是十四姐法术精湛,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胡里笑嘻嘻的奉承。
“少拍马屁。”白十四不为所动,指尖在照片上轻点几下,一道道水纹晃过,照片的男人就换了一张脸。
深目阔鼻,方正的脸上一道刀疤横贯其中,愈发衬的男人阴骘森冷。
“十四姐,你的幻颜术练至大成了吧。”胡里惊叹了一声,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能凭一张照片追本溯源,还原出本来面目,这是狐族幻颜术的最高境界。
“你要肯静下心来修炼也能成功。”白十四觑了她一眼,冷声道。
“我那不是静不下心来吗。”胡里干笑了两声,怕继续下去扯出前尘旧事,赶忙换了一个话题,“十四姐,你的幻颜术已经大成,什么时候回族啊?”
“不急。”白十四却没如她所愿,“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我就回去。”
胡里一噎,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十四姐,我……”
“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胡里低着头不说话,用沉默的态度表明立场。
白十四叹了口气,起身往屋里去了,“我的幻神术到了瓶颈期,我有预感突破的契机就在帝都。”
所以即便要走也得等突破了再说。
胡里听出她的话外之意,神情一松,脸上露出了笑意。
“姐,我最近认识了一只锦鲤,我去找她给你祈个福,保佑你早日突破。”说完就一个瞬移消失了。
白十四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低低的叹了声,“痴儿。”
……
第二天十点,祝竜家的客厅中。
陆明深兴拿着新得到的情报,对着屋子里的人和妖说,“昨天傀鸟监视到赵淳义去了郊区的一家制药厂,并在里面呆了大半天,出来的时候还提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小瓶子。”
“我怀疑那里面很可能就是杀死莫欢欢的那种新型毒药。”
“司空浪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的狗狗没能接近那座制药厂,被外面的阵法拦住了。”
“那里也有阵法?”陆明深一听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我们的推论又增加了一成。”
“走,我们这就去隔壁会会赵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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