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不知觉就上当了:“哪里?”
他随手把车帘放下,垂眸瞧了眼她丰盈的前襟:“这里,还有你的…”
他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句,沈嘉鱼手脚都不知该往那儿放了,脱口怼道:“你洞房的时候才…怎么就流连忘返了?!”
他忍俊不禁,又一本正经地唔了声:“你说的在理,看来我该多去几次才是。”
沈嘉鱼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忙跳下马车:“不跟你扯了,我要下车逛了!”
他怕路上有人挤着她,便也跟了下来。沈嘉鱼随便进了一家卖精致小玩意的店,里面不光有女孩子喜欢的布囡囡,泥人,钗环,还有好些变小戏法用的玩意。
她瞧得目不暇接,又在暗间里瞄见一只精巧的玉如意,她走过去拿起来晃了晃:“这玉如意怎么做的和京里的大不一样呢?”玉如意如儿臂粗细,有点像一根玉色的棒子,只不过上面还雕了好些纹路,左右对称,十分奇异,不过玉料倒是极好,白璧无瑕,还泛着隐隐的水色。
她在玉如意上比划了下:“我怎么觉着在哪里见过这形状似的。”
晏归澜本来还含笑瞧她,见她捧着这东西,脸色霎时古怪起来,伸手把这玩意丢到一边:“瞧这个做什么?”
这‘玉如意’其实是一根双头玉势,专为磨镜的女子设计,其形状就是两根玉势尾部相连,还弯成一个颇为微妙的弧度。
他想到赤狸,可不想为自家媳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第72章
沈嘉鱼又探头瞅了瞅,不过被他硬拦住了,她不满道:“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一眼是会长针眼还是怎么地?”
晏归澜只笑而不答,沈嘉鱼见他不吭声也觉着没趣,又瞄到架子上放的一对儿铃铛,她拎起来晃了晃:“这铃铛也跟外处的不一样,怎么都不带响的?”
店中掌柜是个丰腴妇人,见两人在这边瞧了半天,款款走过来介绍:“夫人有所不知,这铃的妙处可不在响不响,至于究竟有何妙处,夫人买回去一试便知。”
她们店里除了卖些有趣的小玩意,在暗处也给卖些夫妻的房中助兴之物,要价比其他小玩意要贵上一倍,不过一般只有熟客才知道他们卖这个,也不知道沈嘉鱼是命好还是命歹,溜达着就到了专门摆放这些东西的暗间。
她手里拿的一对儿铃铛名唤勉子铃,也叫缅铃,房事的时候置于那处里,其乐无穷。
沈嘉鱼不想显得自己太村,不懂装懂地道:“你这铃儿好是好,就是太小了点,若是能大点就好了。”太小了戴腰上不好看。
掌柜的瞧她身子娇嫩,年纪又轻,一把细腰一碰就要散了似的,她掩嘴轻笑:“太大了怕您受不住呢,您仔细伤了身子。”
沈嘉鱼不知道把玩个铃铛怎么就伤身了,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大了才有趣呢,这般小有什么意思?不好玩。”
掌柜的没想到她是个土包子,还以为来了个媚术高手,肃然起敬:“原来夫人是老手,是我见识浅薄了,我这里有不同尺寸的,您可要试试?”
沈嘉鱼心说江南果然是繁华地啊,连个装饰的铃铛都要分尺寸!她心里感慨,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那你拿来让我瞧瞧吧。”
掌柜的便让店里的帮闲捧了只锦盒上来,里面果然按大小尺寸摆着五六对儿铃铛,沈嘉鱼琢磨着白看了人家半天,不买点什么好像不大好,她此时还没意识到两人正在跨服聊天,随手拿了锦盒里最大尺寸的一对儿勉子铃:“就这个吧。”
掌柜的已经满面敬佩了:“想不到夫人年纪不大,本事却这般了得。”
沈嘉鱼谦虚地摆摆手:“一般啦一般啦。”
在一边的晏归澜:“…”
他就眼睁睁看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半天,差点没笑出声来,又掩住嘴轻咳了声,把沈嘉鱼手里的最大勉铃扔回去:“就要最小号的,太大了她受不住。”
掌柜的松了口气:“我说也是。”
沈嘉鱼皱眉在一边瞧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晏归澜瞧了她一眼,又悠然选了几样递给掌柜:“这些都装上。”
沈嘉鱼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更不知道他脑子里闪过什么场景,财大气粗地附和道:“对,都包上,我们都要了。”
晏归澜唇边笑意更深。
沈嘉鱼拎着东西连连咋舌:“这些也太贵了,比京里的小玩意贵了一倍还多。”她说着就想把那对儿铃铛取出来挂在腰上:“我得多戴一会儿,不然要亏死了。”
晏归澜按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马车:“回去再玩。”
沈嘉鱼搁在手里滚了滚:“也不响也不动,怎么玩啊?”
晏归澜握住她的手,收紧五指,慢慢拢成拳头,那勉子铃受了热,居然在掌心里极快地震荡嗡鸣起来:“好玩吗?”
沈嘉鱼眼睛一亮:“这个有趣,难怪卖这么贵,比一般铃铛可好玩多了。”
晏归澜含住她的耳尖,笑的暧昧缠绵:“它的有趣之处岂止这点?回去再好好教你怎么玩。”
沈嘉鱼低头琢磨了一下,怎么觉着这话不对味呢?
她在轿子上坐不住,把东西一放,很快又拽着他下车溜达:“走嘛走嘛,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光坐轿子有什么意思!”
他难得见她撒娇,恨不得把世上珍宝都捧在她面前,此时自然无有不应的,下车陪着她并肩在街道上走着。沈嘉鱼瞧见吃食都想吃一口,看见好玩的就想买一个,晏归澜怕她吃坏肚子,坚决不允她乱吃,最后实在架不住她缠磨,将出银子来买了碗清煮的鲨鱼肉。
他伸手接过来又递给她:“这东西又叫海中狼,在海里凶猛无比。”他低头瞧了眼:“不过这是小鲨鱼,应当不难捕捉。”
沈嘉鱼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兴冲冲吃了一口,脸色瞬间就变了,绿着脸忙呸了出来:“这,这怎么一股骚味啊!”
晏归澜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笑着把鲨鱼肉扔到一边:“现在知道难吃了,方才我劝你什么来着?”她捏捏她的耳朵:“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
沈嘉鱼苦着脸:“再也不吃了。”她再不敢胡吃海塞,连吃了两块桂花糯米藕,才觉得嘴里的怪味去了些。
许是因为今儿难得凉爽,街上还有阵阵香风,所以出来游玩的人也多了起来,沈嘉鱼被踩了好几脚,后脑勺还挨了一拐肘,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她偏偏还想继续逛,晏归澜瞧得直蹙眉,带着她抄了条近道,不知道怎么拐的,居然把她糊里糊涂地绕进了一处紧窄的巷弄里。
沈嘉鱼是典型的路痴,瞧见前后一个人都没有才发现不对:“你怎么带的路啊?”
晏归澜笑看她一眼,这小傻子被人拐去卖了怕要给人数钱,他佯做叹息:“好几年没回来了,我也忘了怎么走。”
沈嘉鱼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晏归澜瞧四面尽是红瓦高墙,左右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样的情景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他笑着问她了句:“你知道为何要把成亲的地方叫青庐吗?”
沈嘉鱼不知道他怎么提起这个来,诚实地摇了摇头,犹豫道:“因为喜房要用青色帷幔装饰?”
他牵着她的手,浅笑着往前走:“现在的喜房内外多以青色帷幔装点,不过古时候可不是这般,那时候成亲之前人们在屋外用青色帷幔搭建一处帐篷,让一对儿新人幕天席地的圆房。”
沈嘉鱼觉察出他不怀好意,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晏归澜旋了个身,出其不意地把她抵在墙上,撑臂将她困于怀中:“夫人说我想做什么?”
沈嘉鱼脑子里只剩下幕天席地四个字,有些慌乱地在他胸前推拒:“不成,不能野合,不能幕天席地…”
他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听她这样说便忍俊不禁了,笑吟吟:“好吧,那就不野合,先来香个嘴儿。”
沈嘉鱼是真给他吓到了,现在什么事都依着他,闭上眼极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亲,他自然是不满地,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大喇喇地含住她的唇瓣,不出意外地尝到一股清甜的桂花味,让他的心情又好了几分,不容抗拒地勾缠着她的舌头,时而顶到上颚,时而又缠着轻吮,直闹的她气喘吁吁。
他两只手掐住她的细腰,修长手指抚弄着她的腰窝,夏□□裳本来就薄,他这般一撩拨,她双眼很快迷离起来。他轻笑了声,又极有耐心地沿着下颔一路亲吻下来,在她白嫩的脖颈出来回流连,用唇舌感受着她脖颈上的脉动,直把怀里的佳人摆弄成一汪潺潺春水,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沈嘉鱼生怕有人闯进来,眼睛一直四下看着,偏生又有一股奇异地感受,鼻息都重了好些。他弯腰在她锁骨上舔了下,闹的她身子一抖一抖的,他这才轻笑了声:“这样兴奋?”
沈嘉鱼脸上热的要命,伸手要推开他:“你别闹我了。”她紧张地眨了眨眼:“咱们走吧。”
这时候说这话更像是邀请,他捉住她指尖亲了亲:“这样敷衍我可不成。”他又含住她的手指,极为明显地吻舔着。
沈嘉鱼生怕有人闯进来,涨红了一张脸,把要打击报复的事儿都扔在脑后了:“回去,回去怎么样都由你。”
晏归澜挑起唇角:“不把我赶下床了?”
沈嘉鱼连忙摇头:“不赶了不赶了。”
晏归澜含住她的耳珠:“晚上要怎么样弄都由得我?”沈嘉鱼想到自己的节操,明显迟疑了下,他便在她耳珠上轻咬了口:“嗯?”
沈嘉鱼只得答应:“由得你由得你!”
晏归澜这才满意,在她额上的美人尖亲了下:“乖宝。”
沈嘉鱼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走出巷弄的时候都垂头丧气的,连舞龙舞狮都没让她提起兴致。晏归澜拉着她一路逛到傍晚,他心里还惦记着她答应的事,在外用完饭就带着她回了家里。
沈嘉鱼假做没瞧出来他的心思,只把中午买的勉子铃搁在手里把玩,他瞧得好笑,一到家就准备教导她勉子铃的正确用法,没想到好事多磨,言豫匆匆赶来报道:“世子,二郎君明日或者后日怕是就要到了,老夫人让您准备着接人。”
晏归澜更厌烦自己那倒霉二弟,沈嘉鱼奇了:“他离成亲还有些时日吧,不是说成亲后再回江南道吗?”
言豫神色无奈:“国公说世子成亲江南道的长辈们都没见着,所以二郎君成亲一定得回来让长辈瞧瞧,二郎君这回不光是自己和公主回来的,整个送亲使团都过来了。”
晏归澜显然对此事并不关心,随手把言豫打发走,关好寝屋的房门,沈嘉鱼觉察不对,忙拿起手里的一对儿铃铛转移话题:“你不是回来要教我这个怎么玩吗?”
他一笑,接过她手里的勉子铃:“这就教你。”
第73章
沈嘉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轻抛在了榻上,手里两个铃铛也咕噜咕噜滚到一边去了,她还以为逃脱成功,被他按在枕褥的时候不曾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先松开我,你不是教我怎么把玩铃铛的吗?你这样还怎么教啊?”
晏归澜长臂一伸,就把两只金铃取回来了,好笑地从她脸颊一路亲吻下来:“乖宝,就是这样才好教你。”
沈嘉鱼对这事儿的经验除了洞房那次,就是看了几本乱七八糟的避火图,她自然不懂他拿了勉子铃想干什么,迷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取来勉子铃贴在她小腿上,她被凉冰冰的金属激的哆嗦了一笑,他又轻笑了声,手指缓缓滚着勉子铃,一路震颤着向上蜿蜒…
沈嘉鱼终于有点明白了,慌忙就想挣扎:“你…”
他已贴了根手指到她唇上:“嘘。”他头上的玉簪不知何时取下来,低头的檀黑长发流逸而下,丝丝缕缕地垂在她脸上,神色温柔静谧:“不是你让我教你的吗?我教人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说话。”
沈嘉鱼慌里慌张地看着他,他又放快了动作,勉子铃终于到了地方,她动都不会动了似的,僵着身子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全身都被那点的震颤弄成了粉红色,她这才知道反应,声音里却带了哭腔:“你,你拿出来…”
这感觉太奇妙了,仿佛她神魂都跟着一起震荡起来。
晏归澜正亲着她的腰窝,闻言板过她的脸来瞧着她,见她眼底染上欲念,他不禁轻笑了声:“不舒服吗?”
沈嘉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你快取出来…”
他怜她生涩,瞧她被吓住了似的,长指这才一勾,把那作祟的铃铛勾了出来:“咱们不要这个了,换个别的好不好?”
沈嘉鱼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他一笑,勾下层层叠叠地床幔,不复方才的温柔,急切热烈地动作起来…
沈嘉鱼一晚上昏睡过去两次,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像是被马车压过一般,说句实在的,她洞房那天都没这般累过。他却食髓知味似的,压着她折腾了不知多少回,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终于饶过她,抱着她沐浴之后才允她睡过去。
两人心结尽数去了,这回的行事倒比洞房那日更显得浓情蜜意,只是她累的狠了,一觉快睡到中午还没起来,晏归澜也没叫醒她,沈嘉鱼正好睡到晌午才起,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幸好没买大号的!”
晏归澜:“…”他知道她说的是那勉子铃,不由得笑了笑。
沈嘉鱼紧跟着第二句话就嚎出来了:“快把那该死的玩意给扔了!”
晏归澜一撩衣袍坐在她床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扔了做什么?谁昨天一直念叨着有趣好玩呢?”
沈嘉鱼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些场景,脸霎时红透了:“我哪里知道它是…”她干脆不讲理了:“反正你快把它拿去扔了!”
晏归澜不答,手指沿着脖颈一路滑进去:“学会怎么玩了吗?”
沈嘉鱼简直没法说,扭开躲着他的手下床吃饭。她吃了一半才想起来:“不对啊,今天二郎君和华蓥公主不是要来江南道吗?你怎么还在家里,不去接他们吗?
晏归澜给她剥了个白灼虾,沾了点醋放在她碗里,示意她吃完再说话:“不急,等会再去一样的,左右他们又不能跑了。”他顿了下又道:“再说我也得等你醒了一并过去。”
沈嘉鱼‘啊’了声:“我也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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