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他,先解释,可是一个机会都没有。
季洋一定很生气,不想见到她。
“小姐……”夏荷见她这般,着急又没办法,只能安抚,“王爷是喜欢小姐的,小姐不要想太多,过几日王爷气就会消,到时候就会来找小姐了 。”
她刚说完,远处一抹身影走来。
林婵婵穿着月浅粉的牙凤罗裙,包裹着姣好玲珑的身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含笑,正挪动脚步走过来。
凌妤抬眼看到的时候有些恍惚。
对方这样打扮,与莫恬有了七分相似。
尤其是眉眼,不同的是,相对于莫恬的谨慎端庄,李婵婵身上倒是多了一丝妩媚的风尘气息。
略带勾人。
“见过王妃。”李婵婵规规矩矩行礼。
“起来吧。”凌妤看向她身后的丫鬟,对方手上正端着个盘子。
“听闻王爷这几日为公事繁忙,妾便熬了些补汤给王爷送过来。”李婵婵解释。
凌妤抿了珉唇,掩盖住心底的情绪开口,“辛苦了。”
到底是关心季洋,还是听闻他们的关系紧张?
她倏然间才更加意识一个道理:不用她推,只要她稍稍往后退,或者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便有无数人想着冲上来,恨不得将她取而代之。
该是多么愚蠢,她才做出那日的决定?
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
李婵婵也将补汤送上前,让侍卫去传话。
侍卫进去,出来的时候给李婵婵留了门,“王爷说您可以进去了。”
凌妤和夏荷愣住。
就连李婵婵也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我端进去吗?”
“是。”侍卫点头。
凌妤心瓣膜传来阵阵刺疼,凤眼倏然升起水雾。
他不肯见她两日,却让一个侍妾进去了。
李婵婵含着笑走进去,眉眼间的小欢喜难以掩饰,还戴着期待。
相比之下,凌妤脸色又惨白了不少。
一时间,心底的嫉妒酸楚泛滥,席卷她全身,每一个处都在叫嚷着。
很酸很酸。
她之前还想着把他推给别人的女人,让他和别人共赴巫山,此时不过是一个单独的见面,凌妤发现自己连这个都无法忍受。
“小姐,我们回去吧。”夏荷怕她受不了刺激。
“我不走。”凌妤鲜少这么固执。
她不走,要等季洋见她。
凌妤站在书房外,盯着紧闭的房门,极力按捺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这个书房她没少进。
季洋总是趁她不注意就抱她,那些奏折她也看过不少,她喜欢窝在他怀里听他吐槽朝中的那些“老顽童”。
那现在呢?
李婵婵与他也待在一个房间,季洋会不会把和她做过的事情再与李婵婵也做一遍?
想着心口一窒,忍不住又上前几步。
“王妃,请别为难卑职。”侍卫伸手拦住她,心底也叹气。
王爷的心情他们也琢磨不透。
“王爷,妾身有话跟你说。”凌妤冲着里面说,语调也不得不提高。
里面没动静。
“您不愿见妾身,那妾身就在这里等您想见的时候。”凌妤已经忍不住了,她就想见他。
一定要见到。
这句话就有点半威胁了,虽然她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但她现在有孕在身,他就一点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孩子了吗?
过了一会,季洋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送王妃回去,若是王妃和胎儿有半点闪失,你们就全部以死谢罪!”
闻言,外面的人悉数跪下。
“卑职遵命。”
“奴婢遵命。”
……
凌妤呆呆看着,胸腔灼烧似地疼,前面的房门还是一动不动。
“王妃,卑职送您回去。”侍卫已经走上来,弯着腰,朝她恭敬开口。
季洋把所有人的命交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她还有得选吗?
“奴婢送您回去。”夏荷眼露担忧,上前搀扶住她,两人往外走。
凌妤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有些虚脱,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不想季洋和别人在一起。
房内。
李婵婵由一开始的欢喜,倒现在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余光撇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季洋。
对方一动不动,除了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话,其余时间就没睁开过眼睛。
原本她还在暗自得意,可,凌妤虽不受待见了,但她送进来的糕点被吃了一半,倒是她送来的汤,压根被动。
站到腿发酸,李婵婵才鼓起勇气上前,柔声道,“王爷,可需要揉揉肩?婵婵会按捏。”
“不用。”季洋没有睁眼,脸色淡然。
李婵婵又尴尬了,上前的步伐生生止住,笑得嘴角都僵硬起来,“好。”
继续又站着。
她望着季洋的脸,心底还是暗悄悄升起奢望。
比起她之前赔笑的“客人”,季洋有权有钱有颜,做个侍妾她也心甘情愿。
想起昨夜那人的话,李婵婵望了眼远处的香炉,把手悄悄放入手袖。
倏然,季洋睁了眼,深邃如海的黑眸扫过来,“行了,你也出去吧。”
“那你的汤带回去,凉了。”
李婵婵怔住,不自然扯了扯嘴角,顿了顿才道,“好的,王爷也不要太辛苦。”
“婵婵明日再来。”
“嗯。”
季洋应了一声,可把她高兴坏了。
李婵婵刚出书房,凌妤那头就得到消息,夏荷走进来,“李姑娘已经离开书房。”
凌妤正在刺绣,她手中拿的是一件灰色的外衣,这是进贡的绸缎。
她在给季洋缝制衣服。
在里面这讷多个时辰了,两人做了什么呢?
她眼底黯淡好些,“那王爷有说去何处用膳吗?”
“王爷并未说。”夏荷摇头。
“准备王爷的一份吧。”凌妤心底还有奢望。
“是。”
夏荷刚应下,秋雨就从外头进来,喘着气道,“小姐,王爷去了南苑。”
“嘶。”凌妤针没拿稳,直接刺入自己的指尖,柳眉倏然紧蹙,嫣红的血珠流出来。
还真疼。
不过再疼也比不得此时的心疼。
“您说王爷今晚会不会留宿在哪?去太后安排的宫女那里还是去李姑娘那里?”秋雨还在问。
夏荷不断冲她使眼色,秋雨压根没看。
凌妤抓着手中缝制得衣服,指尖有点泛白,拒绝夏荷找大夫的提议,“我没事。”
等她缓过来,这才又道,“去找谁那是王爷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王爷想要去哪,便可以去哪。”
说是这么说,凌妤接下来就没专心过,接二连三被针扎到,完全不能集中精力。
乱成一团。
幸好夏荷又带回另一个消息,季洋没有歇在南苑,也不是去看那位姑娘。
凌妤这时候才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还真自私。
这天晚,季洋睡的是书房,凌妤即担忧他睡得不好,又怕他去找别人。
矛盾交杂,她连续失眠。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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