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亦:“那现在我们就开始点名了?顺便宣布一下你们上上周随堂考的成绩。”
众人:“?”
心软如张行止,听着耳边孩子们的哀嚎,又一次看完钟亦管教学生全程的张老师终于还是没忍住帮着问道:“点一个名字公布一个分数吗?”
钟亦理所当然一点头,故意板着脸歪曲重点道:“不可以吗,上节课缺人怕他们挂科就没让我点,这次还不让我点?”
“不是……”张行止抿了抿嘴,话没说破,眼里却满是顾虑,显然是觉得钟亦公开处刑的方式不太妥当,毕竟孩子都是大孩子了,要面子的。
钟亦每次见张行止这么真情实感地往他挖好的坑里跳就绷不住,这会儿咧嘴便哼笑了出来,冲人挤眉揶揄道:“我要是学生我也欺负你。”
张行止顿时说不出话了。
-“不钟老师,你不用是学生,因为你现在就在欺负老张好吗!!!”
-“?公然塞狗粮”
-“联系上下文,我认为阅读理解标答应该是【钟老师:我的人只能我自己欺负】(强.jpg)”
-“操,老张耳朵红了”
-“震撼我?!”
-“狗屎老子起床太急了,谁借老子一副眼镜!”
然后众人只见他们老张一舔下唇就屈服了,握着鼠标就帮钟亦点进教务系统把他们名册调了出来,道:“你点吧。”
台上人站在他们张老师187的身高旁一点不显气短,唇角一弯便抬着脸上的镜框道:“那我点,你帮我勾。”
张行止:“好。”
-“骨气呢老张???”
-“老张:嘘,我耳朵还红着,别cue我”
-“这个小媳妇一定不是我人狠话不多的张总”
-“双眼五百度!谁眼镜借老子看一眼!”
-“我想说就这俩人的相处状态,根本用不着我们说啊,谁长眼睛谁知道”
-“big胆,你分没了(狗头.jpg)”
-“还红着”
-“开盘了开盘了,赌上次随堂作业有几个及格,一块起下,翻倍起加,上不封顶!”
-“一块钱起下???”
-“对a,要不起”
-“还红着?有偿行吗,重金求眼镜!”
-“我双眼五百,25一眼,成交吗”
-“…………”
-“50一眼”
-“?你guna”
-“25我要了,第三排最左边,gkd”
-“?????”
-“传过去了,直接转我微信”
-“转了”
-“收到(ok.jpg)”
-“………………行”
-“点你名了蔡一杨,别他妈点点点了”
“蔡一杨?”钟亦抱着胳膊看底下的一众学生道,“第一个就没来?上次点名没来,这次又不来,是打算直接重修了?”
看到群消息才回神的蔡一杨当即高呼道:“来了来了老师我来了!我没戴眼镜没听到!”
钟亦、张行止:“?”
全班爆笑。
钟亦乐了,索性是顺着道:“既然知道自己耳背,眼镜就得记着随身带啊,听不到多麻烦,一不小心就给你把科挂了。”
结果蔡一杨的手才刚摸上后脑勺,嘴都没来得及咧开就听钟亦紧跟着便道:“蔡一杨上节课没来,随堂作业缺考,零分。”
蔡一杨:“…………”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仔细算过,我六你们张老师四,上次随堂考占我给分的百分之七十,那也就是科目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钟亦,“以蔡一杨同学的零分为例,那么接下来这门课想要及格,加上张老师的分一起,蔡一杨同学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得全部拿满分才能刚好够上六十哦。”
蔡一杨当时便是眼前一黑,本来还剩一口气,就在弥留之际听那个带着笑的华丽嗓音继续冲大家问道:“所以你们张老师一般会给满分吗?”
蔡一杨:“………………”
上学期勉强及格的蔡一杨彻底挺不住了,这跟直接宣布他挂科有什么区别?
在他身边托着人的男生立马高喊道:“老师!蔡一杨昏古七了!”
但其实远远不止他,19摄影上次缺了随堂考的有整整半个班,钟亦这话一出底下登时炸了锅,掐人中的不在少数,但更多的,还是拉架的。
跟钟亦那细胳膊细腿比起来,这底下可都是一帮肩能抗相机、手能提灯箱,血气方刚的大小伙,这会儿就生怕有人冲上去干架。
但拉住了人,堵不住嘴。
底下七嘴八舌立时就说开了,有脾气爆的更是直接吼了出来,对钟亦直呼其名,控诉他这样有点太过分了。
“只是旷了一节课而已!至不至于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就是个代课的,到底凭什么啊!”
“啊操,我一个没缺考都看不下去了。”
“姜院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人是拍照比老张还牛逼吗我疯了。”
“老张你到现在还不打算说两句???”
至此,从进教室起就一直被学生们要求说两句的张行止,终于是不得不打开了麦克风。
其实他对眼前的场面早有预料,也提前跟钟亦打过招呼了,奈何钟亦执意要这么做,他无奈又纵容地看了眼身旁朝自己眨眼的人,然后一清嗓子扬声道:“钟老师……确实比我厉害,热流国际摄影大赛,他是评委。”
“我的‘热流大师’,就是他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gkd=搞快点
昏古七了=昏过去了
第31章 【二更】
教室里突然就静了,所有人都望向张行止,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为钟亦开脱。
但这话不是张行止瞎说,他后来特地找姜院长求证过自己“热流大师”来路的公平公正,得到了相当肯定的答案,说这事虽然是得感谢钟亦,但决定让他拿奖的还是热流,钟亦只是顺手帮着出了点主意,不然一次出四个热流大师这事确实有点难办。
没让大家的负面情绪继续发酵,张行止打头第一句就把钟亦摘了出去,道:“分数的事,不是钟老师一手决定的。”
如果有必要,张行止卖队友向来不手软,话锋一转便道:“下个月中旬的全国大学生摄影大赛,姜院长希望全班都参加。”
此话一出,一干人立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张行止继续道:“然后姜院长批准你们上个学期申请很久的外出采风了,同意我六月初带你们出去,说是当做赛前集训。”
众人:“…………”
张行止:“一周,不用上课,也不用补课。”
-“我怎么就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拒绝暗示,我不接受”
-“……一定要把采风跟比赛放在一起说吗”
-“老张这个‘然后’用的很灵魂”
-“出现了,黄鼠狼姜给19摄影拜年(微笑.jpg)”
“我会提前把期末考试的题目在出去采风之前布置给大家。”张行止,“但姜院长的意思是只要比赛拿了奖,无论什么奖,这门课都可以免考。”
-“……”
-“打扰了”
-“我真的彻底笑不出来了”
张行止边说边观察着大家的神情,看着时机差不多便将早已备好的洗白说辞搬了出来:“虽然有半个班的分钟老师都没给,但其实他被姜院长交付的任务,是需要保证你们二十九个人全部合格。”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众人登时都信了,有人试探道:“所以翻译过来,钟老师也是受害者呗?”
张行止看着那个提问的学生顿了两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错开大家的目光低头道:“我也是前两天收到姜院长通知,今天碰上钟老师告诉他,他才知道的比赛这回事。”
-“破案了(ok.jpg)”
-“我就说钟老师怎么会干这种不仗义的事”
-“姜铎铎鲨我(再见.jpg)”
-“院长到底能不能行了,又来”
第一个出声的,是在夹缝中勉强看到一线生机的蔡一杨:“所以老张你就直说呗,出去采风的前提是不是就是得参加比赛。”
张行止又是微妙一顿,节奏把握的刚刚好:“姜院长的原话是,没有说全班都得绑定一起行动,但选择不上课跟着出去的,肯定得参赛,总不能白放出去玩一个礼拜,当然,采风这个事,不强制参加。”
众人:“………………”
-“讲个笑话:不强制参加”
-“这洗白已经由不得我不信了,这事干的太姜铎铎了”
-“隔壁文院去了乌镇戏剧节,音乐学院的音乐剧已经巡演好几轮了,我早该想到……”
-“那咱们院不还有老张跟老周拿的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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