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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
尤蜜一听,心立时沉到了海底,横冲直撞地要冲出门,“你现在在哪?来接我,我要去维纪大楼!”
“行,我去接你。”陈兰正要出警去维纪大楼的现场,偷偷溜开去接上尤蜜也是可行的。
傍晚的夕阳红似火,往日如同利剑一般直立的维纪大楼,楼下聚集了一大堆人,消防的,防爆的,救护的医生护士,警察拉起警戒线,隔离开逃生的员工和围观的好事者。
记者举着设备仰头往上望,取景框里,维纪大楼总裁办所在的楼层黑色的浓烟滚滚,伴着平静又红彤彤的夕阳,对比强烈,好似一幅画。
甚至都有24小时转播车开到现场,主持人时刻准备着在一线发回报道。
往日衣冠楚楚社会精英的白领不见精神焕发的面貌,逃生出来时灰头土脸,满脸惶然。
陈兰开车,话语很克制,“我听说,只是听说啊……这次炸弹就是上次郊区抓得土炸药制作团伙生产的。赵聿一直在审,可是嫌疑人一直没交代流向。”
她担心地扫了尤蜜一眼,“一会到了现场,你冷静点。”
尤蜜整个人都是失聪的状态,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维纪大楼消防一向过关,一有火苗,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立时工作,鸣笛响彻云天,水从管道喷淋下来。
纵火对付不了陈亦杭,就只能用威力大爆发强的炸药了。
他与人结仇了?
陈兰停警车的地点在维纪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前,尤蜜下车,所长刚好在附近部署工作,她问他,声音急促,满脸写着焦急,“有没有看见陈亦杭?维纪的总裁有没有下楼?”
所长只知维纪的总裁还没人影,被防爆人员当作第一搜寻对象,生怕尤蜜难过瞎想,只能冲陈兰来,“添乱!你带尤蜜来干嘛!”
尤蜜放眼周遭一片兵荒马乱,不由大喊,“陈亦杭!陈亦杭!你在哪!”喊着喊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你在哪!”
她要陈亦杭,她只要他。
她妈早亡,她爸远在千里之外,陈亦杭是她的亲人,是她在世上最能依靠的存在。
就在这时,突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下,还有人鼓起掌来,陈兰看到不远处的大楼北门被人拉开,有人背着一个人出来。
一片记者蜂拥而上,谋杀底片闪光灯不停,又被警察隔离开,医护人员连忙挤上去。
陈兰认真看了几眼,大声告诉尤蜜,“你老公啊!”
尤蜜一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过去,她好似感受不到脚疼,急切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强烈的渴望让她拥抱住面前的男人,“陈亦杭!你吓死我了!”
终于,泪水决堤,尤蜜哭的不成样子。
小朋友被医护人员抬上病床带走。
逃生时不能坐电梯,只能通过逃生通道的楼梯。
陈亦杭经过通道的消防间的时候,里面有个小孩,许是哪个员工带小孩来上班,面前小凳上摊开的作业本,爆炸威力太大导致头顶的吊灯砸下来,晕倒在了消防间。
陈亦杭把他背下来,加之刚刚在总裁办和人的一番缠斗枪战,费了一点时间。
尤蜜还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嗷嗷叫,陈亦杭用手盖住她流泪的眼睛,“真丑。”
不想看她流泪的样子,看得他眼睛也跟着酸酸的,即使她的泪水已经刺痛他的手心。
尤蜜不管,边哭边摸他,“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
陈亦杭活动了一下用枪后脱力的手腕,“没事。”
维纪总裁和太太劫后余生相拥的画面被各大媒体纷纷拍了下来。
远处目睹一切的陈兰心想,尤蜜出门时连衣服都没换,舒适柔软的家居服,头发乱抓成马尾,还素颜,入镜出来的照片多难看啊。
经过医生的简单检查,加上陈亦杭坚称的自己没事,终于可以回车上休息一会儿。
他的车停在维纪楼下。
外面的人潮还未散去,媒体等待报道现场的突发状况,搜救队警察配合搜索有无未脱险员工。
陈亦杭喝了几口水,有点倦,靠在椅背上闭眼。
身边的尤蜜挤了过来,抬起小屁股往他身上坐,小手乱摸去解他的衬衫,“让我检查检查。”
陈亦杭攥住尤蜜的手腕,问题尚在,不要妄图通过啪啪啪解决问题的宗旨他还记得,“不行。”
尤蜜那要滴不滴的眼泪刹时就滑下来了,执拗地扭手腕要去解他的裤子,她的鼻尖因为擤鼻涕弄得红红的,犹带哭腔,“我要和你做!”
害怕失去他的情绪大爆发,独处时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做爱才能宣泄她的灰色情绪,确认他真的安好。
让他知道她有多痛有多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