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下来的时间,我依照父亲出门前的交待,京娘和我,必需去父亲好友他所开设观灵术的地方,拿包东西给他。
到了观灵术的地方,我们先跟父亲好友打过招呼并把东西拿给他,因为不好意思马上离开,所以我们默默先坐在一旁看观灵术。
在观灵术开始之前,我们有听到他们在放一捲录音带,这录音带是出名的女作家「何莫」所录。何莫那温和而有磁性的声音是我们不会错认的,因为她是京娘最喜欢的女作家,她曾经浪跡天涯,和她的外国先生还有一大堆凄美的爱情故事,她有好几本书就是记载她和她先生之间的爱情。
录音带中,她口述她到这个观灵术的地方,然后她真的有观入另一个空间,她来到她在另一个像是「元辰宫」的空间里面,看了里面的东西,包括花丛啦等等,然后她说到她有看到那边有一本写她一生的「流年簿」,「流年簿」上註明她要写二十三本书,而且「流年簿」记载在她三十多岁到四十五岁中间会发生一些事情。「流年簿」中,她的四十五岁的下面是一朵花,但是四十六岁那边,奇怪的是并没有写什么字了,好像四十七岁、四十八岁栏位也有字,但是四十六填字的那栏是空白的,她也觉得奇怪。
我和京娘互相看了一眼,因为何莫这个女作家是非常知名的女作家,而且游歷天涯,文采非凡!她的故事向为一般人所欣赏,尤其她穿着大红衣裙在沙石满满的的地上翩翩转圈起舞的模样,令人为她心怀的海阔天空而悠然神往。
京娘和我,我们相互的疑问彼此写在脸上,难道她一生真的有出二十三本书?「流年簿」是真是假?
「她现在写了几本?」我问京娘。
「我算算看。」一向当她是偶像的京娘曲折她的手指,很细心的算:「一本、两本、三本,还有十六本,嗯,应该十九本有了吧。」
「何莫的个性豪放不拘,不拘小节,又很有童心,是个性情中人。」京娘说。
我知道何莫,她鼎鼎大名,也是真的才气纵横,又是那样豪情浪漫。
「她有说她流年簿说她是天上星星下凡来,可是她说写星星名字的地方很不明显,所以她唸不出来。我真想知道她是哪颗星星下凡来的。」京娘非常神往的说。
「我相信她是文曲星下凡。」我说。
「说不定是文昌星。」京娘嚮往的说。
也许吧。
人说天上有文昌星、文曲星,都不是一般。好吧,他们这些会写文章的人是星星下凡来的,可是我们这种国文一般般的人是甚么星呢?我们不是星星下凡,也许只是空中一颗看不到的砂石吧!
我跟京娘说,她只是微笑。
接着观灵术开始了。
参加者大约有十多人,但听说能观进去另一时空的一场没有几个人。
参加的人他们均以红布围住眼睛,然后坐在椅子上。
然后师父开始诵念经咒。
进行了许久。
这次只有一个女孩子好像可以进去另一个空间。
这时候,突然间那个女孩子她在另一时空大喊。
她对师父说:「不可能啊!我在路上遇到了她,她是我国小的好同学,人明明好好的,我半年前还跟她联络哪,她人很开朗也很快乐,怎么我今天会在这样一个时空见到她呢?她还对着我直笑,她还一直说她在这边没钱啊,说她在这边真的都没钱啊!」
师父立即烧化了纸钱,说要给她。
「啊,她真的收到了,现在天空中掉下好多的钱到她身上,她全都收起来了,她笑着跟我直说谢谢。」
师父说:「你问她多久前来的?」
「她说有半年了。」那女孩说。
「你问她还有别的事吗?」师父说。
「她说没有了。」那女孩说。
「那就好。」师父说。
那女孩后来又去看了她的祖母,可是她的祖母有事出去了,不在家中。
后来大家退出观灵术后。
那女孩脸上都是疑惑,她私下去找师父讨论:「再怎么说,她都不可能在那边的啊!」她的脸上是鬱闷不解。
「这半年来你有和她联络吗?你不妨和她先连络看看。」师父建议她说。
于是那女孩她真的匆匆忙忙跟师父借了电话,匆匆忙忙拨了那个女生家的电话。电话打通之后,她问:「『某某某』在家吗?」然后另一方似乎在哭泣,没有答她的话。
她不死心,又急着一直问,一直到另一方好像告诉她什么话,她的脸色全部都变了。然后惘惘然的掛上的电话。
她难过地问师父:「她说我小学朋友她半年前为了一个男孩子跳楼了。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是这样?明明半年前她是很开朗很快乐的样子,怎么今天得到的消息,她居然已经在另外一个时空?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啊!」这女孩非常的难过,看起来这个打击对她很大。
「人有的时候,也许一念之差,就那么一个瞬间想不开。」师父叹息一声,回答她。
她的神情还是茫茫渺渺的样子。
「有时候人间的事,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我看了也在一旁叹气。
要怎么说?生与死,世间与虚空,有时候真的解释很难。
我和京娘两个互看一眼,心有戚戚焉!人生啊,人生这条路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或者有很多时空变化或很多因素、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解释得透彻。人生如果都是时空不断的交叉,不断的轮回,那我们如果跳脱了这个时空,进入到另外一个时空,也许还是很多事情无法想像。
「只是事情它出现在我们身边,对我们正在人生歷练的人来讲,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也可能是一种另向的啟发。」京娘感叹。
后来我和京娘无语离去。
那天我和京娘两个走远路回家。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却突然在路边偏远古树的隐密草丛里发现两隻受了伤的白鹤。
我们以为牠们两隻白鹤是动物园偷跑出来的,或是附近人家饲养的。
白鹤身上全是血伤,而且很痛苦的样子。
京娘打量附近周遭。
「想法子把牠们治好然后还给动物园或附近的人家。」好心的京娘说。
当我们想要抱起这二隻白鹤,救助这二隻白鹤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有一位白衣老人突然出现身边,説我们说:「且慢,这两隻白鹤不是凡种,救助不是依靠伤药,救助牠们是需要人血。」
京娘心肠好,马上跟老人说想要用她的血来救这两隻白鹤。
可是这个白衣老人摇头说:「你是好心!可是你的血不行,因为她们是仙鹤。算起来你只有三世修行,最多也只是三世的善人,不够拯救这两隻白鹤的条件。」
「那要什么样的条件呢?」京娘好奇的问。
老人叹了一口气:「很难!一定要十世为人,且具有相当的善根还有相当的修行与德性,才能够符合救这二隻白鹤的条件。因为这两隻白鹤是仙鹤,不是一般俗世的白鹤。」
京娘很讶异地看看我,这离奇的事情,她一定没有听说过。
我点点头。唉!没法子,我老爸研究五术,比这神奇的事情都告诉过我。
那白发老人掐着左手手指算了一下,指着我对京娘说:「他是你的朋友吗?你这个小孩名子叫做甚么?他跟你不同,他是个奇人!他有十世的修行和德行,是十世的大善人,他的血可以救这两隻仙鹤的。」
「真的?他名字叫许嘉,是前面那村里的人。」京娘一叠声的说。
我瞪着眼睛,想起我老爸跟我说过:「你的确十世都是善人。」那时我还以为我老爸在骗我呀!怎么老爸的道行有这么准?
「你愿意救这两隻仙鹤吗?」那老人深深地凝视着我,眼中带着深深的期盼。
「好,我愿意。」我当然义不容辞!
「许嘉,我必须先说明,救仙鹤,需要一些你的血,所以我会拿针刺指头,滴出你的血,滴成血珠餵养仙鹤,牠们的伤才会好。可是你头会晕晕的,会昏沉沉的,需要一小段时间的休息,所以必须要有寓所休养,请两位随我来我的住处,才好救治两隻仙鹤。」老人和蔼可亲的说。
然后老人抱起这两隻仙鹤,带我们到他的寓所去。
在黄昏的暮色中,老人的宅院,我们慢慢看见了。哇!寓所有古木参天,而且庭院有草木蔓天、花丛簇簇,很有世外桃源的味道。
刺血拯救仙鹤完毕后,我真的有些累,便躺在白发老人家的木椅上休息。
头真的有点晕,也累累的。
我此时有点口渴,老人倒水给我喝,那水的味道很像梔子蜜,喝来味道甘美。
老人感叹地跟我説:「你真是有缘啊!你知道吗?这两隻仙鹤,牠们们受伤后,在这边古木下躺了百年千年了。
牠们一直等这个有十世修行的人经过,方能疗癒牠们的伤。可是多年来,连找到个五世修行的人都不容易啊,连京娘姑娘都只有三世为人,真的不易!世人也真可叹。连着十世修行和修德都很难!两隻仙鹤牠们失望到以为永远都只有等下去了,我也陪同牠们等,也拿出秘製的药给牠们擦,以减少伤痛,可是无法去除牠们的伤,而这只能等待天命之人。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你却恰巧出现,而且你是唯一『十世善人』的有缘人,实在是机缘巧合!」老人很感慨的说。
「那牠们现在治好伤痛了吗?」我随口一问。
「仙鹤牠们现在正在养伤。牠们非常的感激你!牠们现在已受了你的血,回復则要休养十曰,十日之后他们将回復牠们原来的面目,到时大家再相见。」老人娓娓说道。
歇息一阵子后,我和京娘向白发老人作别。
我并没有很在意救了两隻仙鹤的事,只是京娘有回对我爸爸提起。
我爸却是神色凝重,掐指算了算,牠老人家沉鬱的说:「坏了,事情大条了!」
京娘跟他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爸沉默了。
十天之后。
老人那天下午特地来到我的家,我父亲正好不在,老人说仙鹤的伤体康復了,叫我和京娘那晚一定要到他寓所附近的太华山去。
他说这两隻仙鹤的同伴们都知道牠们重获新生,大家要为牠们庆祝一下,顺便感谢京娘和我。
那晚月光实在美好。
我们去了老人的家,他微笑带我们去附近的太华山。
在那太华山美丽的月亮光幻之中,我发现我们是看到了远处摇曳的松树和竹林、花丛,然后出现有数名美丽仙女。
她们脸上微微泛红,映衬着一道又一道的光束,身边随之的是缕缕香烟,如云似雾,活灵活现。她们手里持着一块美丽的毯子,缓缓打开,长达数里。
随后又出现了几十名的仙女,然后也不知哪里传来悦耳的仙音,两人一对排着,相对着跳舞,她们流云舞袖,仙气縹緲。毯子上的四週不时出现了一些眾神的身影幌动,似乎是神的祝福,令人惊叹。
就这样,我感觉好像下雨之后的海市蜃楼一样,所看到的一切美景是如此的奇幻,是如此的仙丽,这景色美丽到无可言喻。
一直过了很长的时间,仙女们的跳舞才停了下来。
其他端丽的仙女又捲起了那长条的毯子,天色也一点点黑了起来,仙女们即将离去了,她们化成了白鹤飞向云端去了,只剩下那原来受伤的两名仙鹤还留在原地。
她们并不跟着这些仙女回到云端之际,她们是缓缓地飞下来,并且来到了我和京娘、白发老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