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沃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在脑中呼唤:“23?”
没有回应。
乔沃德放下日历的手一顿。
乔沃德:“23?”
乔沃德:“什么情况?我睡了一年吗?可为什么超英们都是本体状态呢?他们不是应该用光时间了吗?”
乔沃德:“布莱尼亚克呢?队长和疫医怎么样了?”
乔沃德:“23,你能听见吗?”
不管他如何询问,脑中那个冷静的机械音,始终没有回答他。
他再次环视了一圈病房。
他最后一次逃离巴尔的摩的时候,住的也是这样的单人病房。
一个令他无比痛苦的猜测,像锥子一样,猛地扎进他心里。
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跟系统、跟球球超英们的相遇,全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回忆散尽,而他仍旧在巴尔的摩,在无人知晓的深渊里,仰视着那些离他无比遥远的超级英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呆不住了。
病房里没有任何可以提示他所在地的信息。
于是他穿上拖鞋,悄悄把病房的门拉开一条缝。
走廊上人来人往,乔沃德探头看了看,跟在一个举吊瓶的老人身后,帮他把轮椅推到了另一个病房门前。
随后,他混进了更衣室,悄悄拿走了椅子上的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自己的病服外面。
他的肢体动作还有点不协调,尤其左脚脚踝,依然残留着幻影一样的痛感,这让他走路的时候,有些不明显的跛。
迷茫的小医生手扶着墙,慢慢走向医院大门,走进了喧嚣的人群中。
……
乔沃德不知道,在他走后20分钟,阿福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阿福看着空床:“……”
……啊,完蛋了。
……
乔沃德站在公交车站里,仰着棕毛脑袋,看上面的车牌。
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巴尔的摩;他还在纽约。
他记得自己的宠物诊所在哪一站路。
刚找到自己要坐的车,一辆空的公交车缓缓驰来。站台上的人挺多,人潮一拥,就把他推挤进了车门。
乔沃德没法从身后的人群中钻出去,只好上了车。他上车才记得摸衣兜,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乔沃德:“呃,对不起,我忘记带——”
他转身想下车,身后一个乘客帮他把代币投了进去,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陌生乘客看着他的棕发蓝眼,笑着说:“进去坐吧,Luckyboy。”
乔沃德迟钝地:“谢、谢谢。”
他走到公交车厢最后,找了座位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乘客里好多人都染了棕发……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着。乔沃德一手放在车窗上,蓝眼睛迷茫地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