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文化,脏话骂得难听,苏先生竟没出声,受了这些平白无故的冤枉。大家见苏先生没反应,也自觉骂着没劲,渐渐消了声。
这时苏先生才开口:“瑾瑜没有来过。”
为首那人想说话,但后面有一人喊到:“梁实和梁王氏来了!”
来者是梁瑾瑜的爹娘,梁母尖着嗓子喊:“那不肖子呢!我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
“苏容,梁瑾瑜跑了,有人看到他来找你了,你还要狡辩什么!”
梁瑾瑜急红了眼,抓住宋一的手一口咬下去,甩开他就翻窗进了屋:“我在这儿!我是偷偷来的!和苏先生无关!”
“你个不死心的不肖子!”梁母直接冲上来抓住挡在苏先生身前的梁瑾瑜,抄起随身带的木棍就一下子打在他的腘窝上,“你怎么就不嫌丢人啊!”
梁瑾瑜受不住这力道,“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疼得脸顿时扭曲了。梁母扬起棍子还想抽在梁瑾瑜背上,却被苏先生抓住了手。
他一个瘦弱公子,哪里能有农妇的力道大,气急攻心的梁母猛然就把苏先生掀了出去,用木棍指着苏先生大骂:“不知廉耻!读的圣贤书都喂狗了!丢圣人的脸!”
苏先生撞在木桌上,一时间头晕目眩,眼前都发黑起来,他才察觉背上的疼痛,就被这劈头盖脸的怒骂弄懵了,一时间竟然麻木起来,没有力气再动弹。
宋一眼见着梁瑾瑜能被梁母打死,赶紧翻窗进去,扣住了梁母的手腕,将棍子甩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能心道一句:算了,好心一回。
他不做好事,也不信积阴德那套,因为他彻头彻尾就是个恶魔,年龄不大但手上沾的血却早已洗不干净了。
他正打算感慨一下自己的善良,下一刻梁瑾瑜就抓住了他的衣角。梁瑾瑜脸色疼得惨白,应该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但还是倔强地抿着唇,大声地说:“是他带我来向苏先生道歉的。”
“我和苏先生是清白的,我喜欢的人是他,和他在一起了!”
村里人脸色大变,梁母也失了力气,向后跌撞在梁父身上。宋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善良只该用来喂狗。
宋一见梁母又要冲上来,气得想丢下梁瑾瑜就跑了。但偏偏梁瑾瑜拽得紧,人又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宋一暗骂一声,一手揽住梁瑾瑜的腰,拉起他后,一手搂住他的膝盖,将他抱了起来。他趁着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赶忙脚下生风地跑了。
宋一低头看了眼梁瑾瑜,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但偏偏眼含笑意,勾起血色未褪尽的唇,道了句歉:“真抱歉,连累你了。”
宋一咬着牙道:“放心,我总会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