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钥摇摇头:“不忙,人没齐。”这些人看上去不是死士,此刻连逃跑的心都没有了,就只会瑟瑟发抖……真是群……虚张声势的废物。
很快南子默就用绳子拖着一捆人过来了,药房在后院,离这儿也有些距离。拖着这群废物过来,南子默也有些累,他喘着气抬手擦汗,冲白芷露出一个笑:“这儿还有一批,白姑娘受惊了。”
他明明是副儒雅的长相,这样笑起来却有些傻气。白芷好不意思地别开眼,小声说了句:“多谢了。”
程念钥见这两人明明两情相悦却都憋着不敢说的样子实在有些头疼,但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了白天北渊直白的表达。她又把目光转到北渊身上,正巧北渊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诧异,然后又冒出些尴尬。
程念钥撇开目光,回答之前白芷那个问题:“报官吧。”
北渊同程念钥守着这群人,南子默陪白芷报官去了。夜晚寂静,程念钥倚着门栏问北渊:“你是因为练了什么秘籍吗?”
北渊转头看她,但程念钥并没有望着他讲话,她仰着头看难得明亮的月亮,修长的脖颈扬着,流畅的曲线隐在了一袭红衣下。很多女子都不能征服的正红色,在她身上确实一种极为张扬的点缀,在她胜雪的肌肤上添了些红晕。
那股被北渊强行压下的莫名情愫开始抑制不了地冒出头,莫名的渴望疯狂滋生。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于是轻咳一声:“屠诀。”
程念钥诧异地看了北渊一眼,她虽然也有过这个猜测,但被北渊亲口承认的感觉还是很不同。北渊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摆在了她面前,于是程念钥只能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句:“真是艺高人胆大。”
夜里官府的人早就歇下了,南子默和白芷去了很久才回来。
南子默卷着夜里的湿气回来:“走,我们带到县衙去。”他说着回头对白芷说:“阿芷你先和程姑娘下去歇息吧,这里我和阿渊会处理的。”
白芷摇摇头:“这件事毕竟是白家药铺的事,我必须出面。”她白天忙着施粥,教南子默一些药理,还要处理内务,一天下来很是疲乏。晚上本来想睡,但程念钥却没有让,她笃定了晚上一定会出事。
到现在白芷已经忍不住打呵欠了,她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生理泪水就盈满眼眶。南子默看得心疼,用脚尖踢了踢离他最近的那黑衣人:“躺着等抛尸啊?”
北渊看了眼程念钥,发现她更没有下去休息的意思。于是四个人押着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官府。
万佰富是被吵醒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让人把万名扬从被窝里拽出来了。此刻万名扬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呵欠连天地坐在一旁:“爹,我真没干坏事,你就让我回去睡吧!”
他话音刚落,北渊四人就押着人进来了。
十多个黑衣人都望向了万名扬,这跋扈公子的呵欠还没打完,嘴长得大大的:“这这这……这不是我干的!”
万佰富还没说话,程念钥倒先开口了:“可没人说是你干的,万公子。”她把“万公子”拉得格外长,眼睛还紧紧盯着万佰富。
万佰富的表情变了变,下面这群黑衣人的面罩早就被揭下了,一半多的县衙中的人。这实在是百口莫辩了。但他好歹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赶紧扯出了一张笑脸:“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说着怒气冲冲地对万名扬吼:“逆子,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