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见太子犹豫,便直接哼哼两声,“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子摸摸鼻子,说自家老爹的后宫,着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嘛!“我这后院几个侍妾就查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怕后宫也……而且您没发现吗,这些年,诞下来的皇子,都是跟那几个家族多多少少有牵连?”
当今一听,细想了一下,着实是如此,自己十几个儿子,如今长大的也就太子,老三,老四,老五,其他还都是小屁孩。
老大当年没养住,却因为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不忍心抹了他的序齿,便让他占着老大。太子自不必说,是自己皇后的孩子,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跟自己也最为贴心。老三是荣妃马氏生的,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家族,老三也就是养成了书呆子的性格。老四生母早逝,被皇后养过一段时间,向来跟太子交好。老五是甄妃生的,这甄家自己因为乳母对他们多有荣宠。自己也不是没有看见老五自打出宫建府之后就开始上蹿下跳,自己还想着留着他给太子当磨刀石,对他的行径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想来自己的放纵,让他们的心大了。
而那些还不知能不能成年的儿子,着实或多或少都与那几个家族有关,难不成他们要扶持有自己血脉的皇子上位?如此要是真让他们成功的话,长此以往,这天下还真的不知道姓什么啊!一想到这,当今不由狠捶了一下桌子,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着了那起子小人的道儿!
太子见当今气狠了,连忙握住他的手,“爹爹何必为那起子小人生气,如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将那些人查一遍就是!”
当今想想也是,这把持内务府的几个家族也干净不到哪去,而且一想到贾代善给自己的物价单,他更觉得一阵阵的肉疼,自己竟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冤大头,不,是整个皇家竟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冤大头,真的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可是这去查办内务府,该去找谁好呢?
当今还在思虑着,就见德全抱着一个香薰炉,后面跟着贾赦和黄升又跑了回来,便开口问,“可是查出什么问题了?”
德全将香薰炉放在书桌上,他如今也是满头大汗,里面的熏香跟自己档案上的熏香完全对不上,这是打哪来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擦着头上的冷汗,跪下来请罪,“老奴罪该万死,黄大人和贾公子查了一遍,就发现这香薰炉里的熏香有问题,可老奴竟然查不出这熏香是何时来的!”
当今沉着脸,“竟然是这香薰炉里的熏香有问题?能让人如何?”
黄升连忙回复,“这熏香看上去能让人精神百倍,但实际却是在掏空身体,久用下去……”
这未尽之言当今自然是懂,不过是拿着往后的性命用在如今而已,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这个香料还是自己随手扔进去的,呵呵,当今不由苦笑,亏得自己对那女人宠爱有加,她平日在后宫耍点小手段小心机争宠,自己也任由她去,没想到她竟然手段用到自己手上了,一点情分都不念了吗?
当今一想到是自己进了那女人的宫中,闻着她新换的熏香觉得格外精神,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她竟然就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荷包,虽然知道这不合规矩,自己也收下了,甚至还没有问过太医就直接用上了,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情况,自己这一番信任竟然就这么被糟蹋了。
算了算了,自己还不到色令智昏的阶段,自己不过怜惜她年幼就远离父母跟着自己,一晃这么多年,自己身边的老人也就剩下荣妃和她了,不免多几分宽容,没想到却这么被得寸进尺,怎么能让他不心寒,直接冷着声,“德全,去,把凤藻宫给封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太子和贾赦不免对看了一眼,凤藻宫,不是那个女人的宫吗?父皇/圣上是着了那女人的道了?
太子一想到当年母后去世的时候,那女人拿母后作伐,一哭一嚎就得了父皇的青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内心的愤恨也不曾减轻几分。何况她还心心念念想坐上母后的位置,若不是她出身不济,以父皇这些年对她的宠爱,早就美梦成真了吧,而她的儿子岂不也就是嫡子了?只是她不也退而求其次住着了凤藻宫,因着一个‘凤’字,难不成就真的能成凤了?如今听父皇下令封了凤藻宫,心中不免觉得痛快极了。
贾赦一想到上辈子那女人荣宠多年,便是以太妃的身份逝世,也得圣上下令全国为她守孝一年,他也猜到出上辈子太子出事跟他们母子俩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有很大的关系,可真没想到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动手了,如今才什么时候,他儿子不是刚出宫建府不到两年吗,如今就这么心急了?不过贾赦也想到,上辈子后来那位让贾元春住进凤藻宫,怕不是想膈应哪个女人吧?
当今下完命令,也算断了与那女人的情分,如今他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帝皇,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扳指思量着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可不信那女人和那几个家族只对太子下手,如果是为了她儿子上位,必定老三老四也免不了被下毒手,这种贼不走空的做法,把所有皇子除掉,她儿子不才更有机会上位吗?哼……也不知道这几个家族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气呢?
当今挥挥手让黄升和贾赦出宫,分别去老三和老四的府上去查看有没有进虫子毒物,此事他也不敢再信任其他人了,太医院也不知道多少被收买了,当领导人当到这份上,自己也太不容易了吧!接着便领着太子往养心殿走,进了养心殿,他便直接开口问,“礽儿,你看这内务府的事情,交由谁查办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