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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什么态度。
    童淮站在原地,半晌磨了磨牙,心里骂了句草。
    午休当然没得到休息,童淮被教导主任拎去了办公室,压着他给陈梧道歉。
    童淮的家长忙,来不了,除了家长也没人管得着童淮,他冷眼看着陈梧,梗着脖子:“他先给我道歉,我就给他道歉。”
    章主任头疼:“再怎么样,骂老师就是不对!”
    童淮手插在兜里,无所谓地偏开头:“那老师就可以当着一群人的面随意污蔑学生?”
    陈梧好面子,当然不可能给童淮道歉。
    童淮又犟,死活不肯开口。
    高一刚开学,童敬远就先给学校捐了一大笔,嘴上说着不用给童淮特殊化,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学校也不好真把童淮怎么了,说教几个小时,罚他写三千字检讨,才把他放走。
    回到教室,下午第二节 课已经快上完了,向来不苟言笑的数学老师正在夸薛庭,全年级只有他一个人把最后一道大题的二三小题做出来了。
    学校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学生们就指望着八卦消消暑,几小时过去,童淮作弊、童淮当场骂老师的八卦已经传遍,大伙儿都朝他挤眉弄眼,作不作弊没太在意,因为都被后面那条给盖过去了。
    敢当众骂老师,牛。
    童淮觑见薛庭,心里烦得不行。
    被说教的这几个小时,章主任没少拿新的心头宝薛庭当正面例子。
    下节课是化学,老师提前让课代表去拿了卷子发下来,课代表是个女生,鼓起勇气找薛庭,问他能不能帮她发,正好认认班里人。
    薛庭抬了抬眼,点点头,顺手写完手边卷子的最后一题,站了起来。
    教室里空调还没修好,薛庭起身时带起阵热风,扫过来些许清爽好闻的味道。
    课代表舌头打结,赶紧跑了。
    薛庭其实谁也不认识,但他天生有从容不迫的淡定气场,慢吞吞地看着名字,其他人笑嘻嘻地举手自报家门,等着他认脸。
    认不认也无所谓,反正期末在即,快分班了。
    童淮被一群来慰问的人围着,坐在最后一排,瞅着薛庭走过来,下意识坐直了点。
    下一刻,薛庭把另一个人的卷子给了他。
    童淮不可置信:“你眼瞎?我叫什么你不知道?”
    “……”薛庭的目光在他的小卷毛上扫了眼,又看了看手里最后一张卷子上写得龙飞凤舞亟需亲子鉴定的名字,艰难地辨认了一下,“童准?”
    童淮黑了脸:“可能不太准,差一点。”
    薛庭把卷子递给他:“那下次写准点。”
    旁边一群人顿时全笑趴了。
    一整天的倒霉事虽然不是因为薛庭而起,但他的确像一泼汽油,把童淮的火给浇得更烈了。
    晚自习快下时,他还接到童敬远的电话,为今天辱骂老师的事教训他一通,顺便提到薛庭:“老师说你们班有个成绩很好很乖巧的转学生,你多向人家学学。”
    靠。
    童淮的火彻底给撩起来了,掀起眼皮扫了眼斜前排的男生背影。
    心想,这梁子咱算是结下了。
    第2章
    童敬远工作忙,时常飞外地,要么就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抽不出时间来教训童淮,只在当晚又打了个电话来。
    童淮委屈了一天,小脾气上来,摁着免提把手机放桌上,边吃着陈阿姨做的夜宵,边拿起psp,对他爸说什么不理不睬。
    童敬远隐约听到游戏机的声音,知道他肯定没听自己说话,想了想,问起具体情况。
    童淮喝了碗冰镇绿豆百合汤,心情稍稍回复,纡尊降贵拿起手机:“他说我英语作弊。”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当着一大群人,没有证据。”
    自家孩子会不会作弊,童敬远心里清楚,而且童淮的英语还行,也没必要作弊。
    “是挺委屈,”童敬远皱了皱眉,心下也不舒服了,“然后你就骂老师了?”
    童淮磨蹭了会儿,他没有把话往心里憋的习惯,声音低下去:“他说‘你妈没教过你要诚信吗’。”
    童淮三岁就没了妈,好歹上了一年学,班里的老师都听说过。
    那边童敬远沉默了下,声线跟儿子一样冷下来,嗯了声:“骂得对。”
    有人支持,童淮立刻翘起了尾巴。
    童敬远之前忙工作,学校打电话过来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介于这小祖宗一贯的脾气,他还真先入为主以为是童淮的错,此时诚心给儿子道了歉,随即说:“不过时机场合不对。”
    “我骂人呢还得翻黄历选个黄道吉日?”
    “……”童敬远被噎了下,失笑,“行,不挑日子。”
    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就该在有些时候由着心性肆无忌惮点,毕竟长大后就不能再那样了。
    不过这也就是父子间的私话,出去了对着外人肯定不能这么说。
    童敬远好好安慰了儿子,旋即话锋一转:“崽崽,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童淮刚还心情灿烂,听到这句,手一抖,直接挂了电话。
    童敬远不吃这套,电话被挂了就发微信:记着啊,上个月答应爸爸的,这学期进步不了两百名,暑假就得去柴叔叔那儿打工,体验下民间疾苦。
    -老爹:还有十几天期末考,崽,爸爸看好你[/微笑]
    童淮假装没看到,嘀咕着我断网了,把手机一揣,向准备离开的陈阿姨打了声招呼,上楼洗澡。
    洗完澡,童淮先玩了会儿游戏,又看了部电影,最后愁眉苦脸地看了十分钟书,睡意给书上的公式催生出来。
    他昏昏欲睡,一头倒床上就睡着了。
    这晚童淮反复在做一个梦,梦到陈梧弹着他的成绩单,冲他冷笑,童敬远和薛庭站在一起,拍拍薛庭的肩,朝他挥手:
    再见了,当年抱错了,这才是我家崽。
    我日。
    童淮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脑袋嘭地磕床头柜脚上,痛得嗷了声,捂着脑袋瞬间清醒。
    他揉着脑袋,盯了会儿天花板,拿起手机就给童敬远发消息:爸。
    童敬远早起来了,收到消息,惊喜又诧异地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童淮怀着沉重的心情,打字: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老爹:进步两百名,没得改。
    -不卷很直:你回来后咱先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老爹:……
    闹钟还没响,现在才六点,高一早自习是七点,童淮一般要在床上赖到六点四十,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再打车去学校,踩着点到教室。
    他给噩梦吓得没睡意了,换好衣服下楼,陈阿姨正在做早饭,闻声诧异地探出头:“小淮,今天怎么这么早?”
    童淮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为了我爸。”
    难得起了个早,吃完饭童淮出去坐公交。
    他四岁时被爷爷奶奶接去养到十一岁,捧在手心里宝贝,惯得跟个什么似的。童敬远将他接回来几年,才后知后觉儿子出了点问题,不动声色地和他较着劲,改他各种娇生惯养的恶习,比如因为家里有司机而赖床。
    童淮才不在意,童敬远不给他安排司机,他就打车。
    今儿有兴致,坐公交。
    刚醒来时精神了一阵,一上车又有了点困意。童淮坐在最后一排,蜷着两条长腿,打了个哈欠,闭眼昏昏欲睡。
    坐公交的话,半个小时才能到学校,他的眼皮泛了会儿涩,听到某个熟悉的站名时才睁开眼,一睁眼就见旁边坐着个人。
    薛庭。
    薛庭也闭着眼,耳朵里塞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隐隐约约被校服遮着。
    清晨的阳光还不强烈,浅浅斜入车窗,时暗时明,男生呼吸和缓,侧脸在这光影里不断变换着,在阴阳交界里刻画出明显的轮廓线条。
    童淮一看到他,后脑的包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不太乐意:“你怎么坐这儿?”
    薛庭依旧闭着眼,似乎没听到。
    童淮戳了戳他的手臂:“哎,你挪个地。”
    被碰到了,薛庭才拧了拧眉,触电似的将手臂别开,不太耐烦地睁眼,指了指前面。
    坐公交上学的学生多,早没空座了。
    他一抬手,童淮就注意到他校服袖口有点蹭脏,一大早天也挺热,他袖子没拉上去,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隐隐有血痕。
    怎么回事?
    童淮愣了下,转头就蛮不讲理地嘟囔:“反正就是不准你坐这儿。”
    边说还忍不住往他手上瞅。
    “……”薛庭挑了挑眉,收回那只手,张口道,“董淮……”
    什么?
    童淮一脑门官司,眼睛瞪得溜圆:“打住!”
    昨天只叫对姓,今天只叫对名。
    这位新来的大学霸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看不起他故意的???
    不对,能考年级第一,脑子应该没问题。
    因为听说他作弊还骂老师?
    童淮一大早就开始生闷气,剜了眼薛庭,心里琢磨要怎么教训他。
    学校里传他认识“社会哥”,校霸也要绕道走其实半真半假。
    校霸是他发小,前一阵打赌输给他,见了他得叫爸爸,可不绕道走吗。
    童淮升上高中就励志当个校霸,可惜又懒得打架,上学期末翘课去网吧,认识了几个“混道上的”,还拉了个微信群,经常发红包联络感情,几个人都叫他一声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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