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旁的,只因为不想掀起涂炭之路,也因为这世间制度并非已就无可救。而且,这一条道路上他们都不是孤独的。许行云有他的小伙伴。
他现在没有,以后却也会有。
为何后世文章分析喜欢抓住作者生平结合文章来分析,正是因为作者会将自身的领悟和感情加入文章之中。
譬如若是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他,在此时的选择一定会让许行云推翻重塑,但现在的夏安然是见过改革带来的血腥,也见过战争和伤亡的人。
他清楚“推翻”这两字的代价,所以他不会轻易如此决定。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一行车队从旁边缓缓经过,动静颇大,引得夏安然看了过去。
在车队最前方的,是四个带刀护卫,他们骑着枣头大马,很是威武。
之后的几名巡逻的兵士,手上拿着上书,肃静和回避二字衙牌其后是三架马车依次通过。
显然是刚刚入城的,夏安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日中天了,在这个时候入城的,会是谁呢?
他稍稍有些好奇,但是这毕竟是国都。在此处,王公贵族出行,大官小官往来都不足为奇,何况这几辆马车也算不上奢华。
甚至可以用朴素二字。
“是包大人!”
“我认得那四个衙役,是开封府的衙役。一定是包大人从陈州赈灾归来啦!”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了有人的窃窃私语,片刻后,这一串窃窃私语转为了,轰鸣之声,“是包大人,包大人回来了!”
“包大人!”
群众们被带动,纷纷丢下了手中之事跑到前去围观,夏安然也颇有兴致得前去围观了一番,
他当时离开汴京的时候并未见到这北宋名臣,现下也是好奇得紧,就想看看这位包拯是遵历史的白面小生,还是各种传闻的黑面月牙印,不知道包大人会不会招招手呀?
夏安然正好奇,忽然见车队停了下来,最前面的马车门帘被掀开,一着紫色官袍配着个暗色的圆领,头戴官幞的官员下了马车,他刚一下车,场面立刻火热了起来,围观群众围拢了上去举起了手中货物。
“包大人!包大人辛苦,不若收下我这大葱?葱壮元气,让开封府灶间炖一盏葱汤,定是疲惫全消。”
“包大人,今日日头大不妨饮一盏糖水?”
“包大人,正是饭点,我手上有春来阁的外卖,包大人还请先用,客人的我等等再送!”
下车的青年男人伸手虚虚下压,随后他冲着围观的诸位相亲作揖道“本府已从陈州归来,即日起开封府将恢复办公,诸位还请莫要堵塞于此,影响往来商队,还且都散了吧。”
他在此地的威望极高,不过片刻后围观民众便已听话散去,隔开了距离远远眺望,夏安然从最初就站在边上,此时遥遥看过去就见这青年男子上了马车,同牵马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车队缓缓前进。
夏安然没有注意那些,他漫不经心得先想了这包大人也没那么黑啊,不过的确是比旁人肤色深沉了些,额头倒是没有月牙,片刻后,其目光落在了后面的两架马车上。
包拯是去陈州赈灾,如果他没记错,车上的……就应当是仁宗的生母——李妃了。
他想了想剧情,觉得不久后小皇帝就能见到他亲妈了,如果根据剧情走,那么在小皇帝生日的时候他就能亲政了,亲政之后……唔,他的日子应该可以好过些了吧。
自己是不是也能解放了?
……啧,知道不可能,想想而已。
夏安然有些丧气,不过好在时间还很充沛,今年白玉堂才十六岁,距离他被大宋非法建筑冲霄楼坑死还有足足七年,时间上是足够的,就是他心里头有些猫抓猫挠的,不是很舒服。
人大概就是这样,若是在自由状态下他恨不得一年不出门,但是现在却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看到了李妃的夏安然有些丧失了逛街的兴致,只是他到底知道,像这样出来在汴京城闲逛的功夫,次数不会很多。
若是他经常晃悠,必定会招来他人的注意,日游的一言一行恐怕也要被人分析再分析,为了避免麻烦,夏安然还是决定一次性将他所需要的东西购买到位。
他先去买了一些习惯用的笔墨纸,又跑去采购了一些基本的调味料食材,还顺道买了一个炭炉并铁盘,准备哪天兴致来了做烧烤吃。
接着他同一个养鱼的人家约好了每隔五日,便来送一尾塘鱼,货到付款,不过他因为是新客人,所以先付了一些定金。
然后他又打听了一些,春天可以吃到的水产,在听得口水滴答之后,又下了好几笔订单,拖这老板要是遇到了肥嫩的鱼获便送来给他,一次两条以上最佳。
汴京城的河鱼养殖市场非常巨大,因为,城内河网密布,先天条件上佳。
同时它的市场需求也巨大,除却塘鱼外,江鱼和海鱼都能依托汴河的运输及宋朝发达的保鲜技术及时的送到汴京城。
故而,虽然汴京是一个,以畜肉为主要消费力量的城市,但是他们对鲜美的鱼类自然也是极其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