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握了握拳头,坐在原地,看着没多一会,牧云闲就从正门走了进来,一看他们都在,略一诧异,又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管事与我们商行供奉的药师说话,必然是守礼的,哪里有什么是时候不是时候。”这管事说罢,打发了侯英出去,问牧云闲:“可有什么事么?”
牧云闲瞧他说话,好似是商行店里随意一个店员般恭敬客气,心里头说了一句,是找对人了,就道:“还是我家二弟,他落在家里些东西,既然他日后不打算回去了,我就还给他。”
管事道:“既然是侯药师的东西,您直接给他就是了,为何要多转一道?先给我?”
牧云闲瞧了侯英离去的地方一眼,像是为难般迟疑了片刻,又道:“算是我多嘴了。不过……怕是我下次连门都进不来了,还是说了。我觉得这东西有点意思。”
“您细说说?”管事忙道。
“也没什么旁的,就是当初二弟在外头长大,进门时我就难免多注意了些。”牧云闲好似漫不经心般的随口说了说,瞧着这管事也没听他编瞎话的意思了,就抛出了正题:“我们怕他被奸人所惑……结果还真有。据我观察,想必奸人就和这枚戒指有关系。”
牧云闲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戒指,直接给了管事。管事拿着这枚戒指看了两眼,很是不明显的,瞳孔缩了缩。
像是受惊了一般。
“东西既然已经带到了,我就走了。”牧云闲说完话,推开门,看见外头站着的侯英,笑道:“五日后见。”
侯英咬了咬牙,道:“你说了什么?”
“我可是没说什么。”牧云闲回过身来,对他又是笑了笑:“你可要再来和我说说话?”
侯英几步走了上来。
侯英不语,牧云闲道:“我当日便说过,你要早点打上门来,旁人还敬你三分。结果呢,你非编个借口……”看他那副样子,牧云闲改了口:“好好,你不是借口,你是真的觉得你父母无辜可怜……”
“他不是你父亲?”侯英说。
“他这些年,活着不如死了,是与不是又有何分别。”牧云闲温声笑道:“你怎么永远弄不清楚别人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你做伪君子,不如做个真小人。”
他说罢了,摇摇头:“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以后你也不是我侯家的人了,还要与我决一死战不是?”
瞧他一副还是不信的表情,牧云闲倒也不理他了,直接出去。他本来一开始,听见侯英要回来时,只想着把老头给他,让他们两个斗去,不过这段日子,听了几句他与商行之间的关系,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换个准备,就算又让他跑了又如何?放他和他老头撕扯去,这两个直接遇上,岂不是更加热闹了。
他还有闲心想这些,放在外头,为他担忧的人可是不少。
“据说那侯英,可是商行里出来的人。”有人这样说道。
商行,那就是有钱有势的代表,便是侯英本身修为不怎样,砸上各种道具,也能生生把牧云闲砸死。且侯英走时与牧云闲的修为本身只在两可之间,眼下就更让人担忧了。
比斗那天,牧云闲带了只鸟过来,一副悠闲的样子。他来没多久,侯英也到了。
上了台,牧云闲对还他笑了下,侯英一脸冷漠。
重明在牧云闲耳边叫了两声,牧云闲对他笑笑:“我至于连这小辈都比不过么?”
重明听他这话,从他肩上飞走了。
两人站在台上,牧云闲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侯英冷笑了声,只等着声音一响,他就朝着牧云闲一刀劈过来——
这一招,力道重若千钧。有胆子小的,甚至都闭上了眼睛。
可等他们张开眼睛之后,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惊得叫了一声。
牧云闲的武器直接比在了侯英的脖子上,已然流下了血迹。台下有人高声道:“胜负已分!”
然后他就窜上了台来,对牧云闲道:“点到为止。”
“商行的人?”牧云闲没挪开武器,问他:“你们要怎么样?”
“您既然已经要杀了他,那就不归您管了。”这人对他笑了一声,拨开他的武器,拎着侯英,到了台下。牧云闲也跃下去,与他遥遥相望,昨日见过的那位管事,向他挥了挥手里的戒指。
“听说,商行抓到了他们的一个仇人……”周围传来一个声音:“本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居然还有一丝魂不灭……”
牧云闲心中明了,他旁边有个人拍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呢?”
“只想着,人算不如天算……”牧云闲轻轻叹了声。
谁知道呢,戒指和与商行的关系,都曾是侯英的助力,旁人百死难以求得的机缘,结果碰在一块就成了催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