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芳父颓丧道:“我这一把老骨头,给你赔罪也是……”
牧云闲忽然轻声笑了笑,又问道:“我刚话里还有一部分,乃是说,四年前,他是被一位神秘人所伤?而那人出现在居士家里,正是为了抢居士家里的宝物?你说,是也不是?”
芳父点头应是。
牧云闲又道:“既然我家没少了令牌,那也可能是神秘人冒充我家人带走的他。”
“有这种可能。”那位前辈道:“那你说,你那女婿可否提过神秘人形貌?还有你当天见的,又是何人?”
“当年出事时,我们实在是怕了,便没敢查,只画了张图。”芳父从袖中抽出两张纸:“这是当年之人与那日来接走他的人的样子。”
前辈看了看,点了下头,暗暗记下这两人的样子,又把图给了牧云闲。牧云闲看过,笑道:“我怎么觉得,这人今天就在你我之中?”
在场所有人皆是哗然,相互看看,也没看出究竟是谁像那杀人夺宝的神秘人。
芳父也像是听不懂他说什么的样子,牧云闲瞧着他,说:“你说这人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这句话有着特殊的力量,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地方登时静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芳父惊呼道。
“就是,当年害死寒山居士一家五口的人就是你啊。”牧云闲轻笑着,离开自己的位置,站在他跟前:“从你女儿没勾搭上那人时,你就盯上了居士家的宝物,可惜居士交友甚广,你下不得手。后来你女儿的事出了,你就精心设计上了。”
“追杀他是局没错,若不是你死命追他,寻梦阳怎能如你的意,把他送到居士家里去?杀人的理由你也是早就相好的,合该我这个倒霉鬼背锅——哪有比被你女儿绿了的人更合适的?是以按着计划,当日他被送到居士家里,居士热情的留下了他,结果当日就出了意外。”
芳父变了个脸色,不复刚才卖惨的样子,道:“那你说,我为何不把寻卿一块杀了?留他留的后患无穷,以至于今日还被找上门来……”
“那是因为……”牧云闲道:“因为他意外让宝物认主了。”
“荒谬!”芳父高声道:“你这假话编的倒是真,只是我不奉陪了——我心中有愧,才拼了老脸不要出来为你澄清,没想到你居然倒打一耙,扣下我女婿不认,还诬陷我!”
“行了!”前辈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止住了他们的说话声,又问牧云闲:“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是有一人证。”牧云闲向他行礼,而后手一挥,一个人被带了上来。
初时旁人还不怎么记得这张脸,直到有人认出来了:“寻卿!”
“你怎么找到他的?”
牧云闲双手负手而立,瞟了他们一眼:“这还要多亏芳迎姑娘……不,夫人。她见夫婿与丈夫嫌隙日深,怕真有一日丈夫恨她恨到要弃他们母子而去,便悄悄把他放出来了,正好让我捡了便宜。”
“小畜生,你是计划好的!”芳父终于维持不住温和的样子,厉声呼道。
“正是。”牧云闲说:“遇见您这样的对手,若不殚精竭虑,如何取胜?”
他说罢,又向众人行了一礼:“方才此人所言,可以认作他认罪了。作为当事苦主之一,我请诸位让我与他比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算是了了我此生心愿……”
“也罢了。”前辈目瞪口呆之后,淡淡道:“你且去。”
芳父却不甘愿,见大势已去,心知留在这里,牧云闲若能杀他,定会拼尽全力杀他。他也不想出了这对质的场地要如何翻盘了,抓出一道符就朝着牧云闲扔去,想要跑。
在符篆化作的漫天金光中,一道剑光破空而出,正中芳父心脏。
待金光落下,芳父已然毙命。
牧云闲落下,瞧见寻卿说不出话来,只得做出一副狰狞模样,牧云闲笑了下:“过段日子,有人有话和你说。”
到那时,要和他说话的就是雇主了。
☆、千夫所指9
桑行微醒来以后,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他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寻声看过去,那里站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人,对他微微笑着:“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还记着点什么……”
桑行微困惑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