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一二班是他们高三年级的理科尖子班,年级主任才单独把他们拉出来开小会。
“我知道大家在尖子班里呆惯了,哈,这个,大家都很优秀,这是我们每一位老师和学生都必须承认的,但是呢,咱们这些学生,也确实有某些孩子需要靠这个艺术在往后的高考当中爬梯子……”
年级主任在上面讲,李圆便躲在郑放旁边和他小声交谈,是不是还要探出头看看年级主任的情况。
“你说咱们学校理科班能走哪些艺术?除了体育就是武术,老班儿撑死让大家学个美术。”
李圆说的是对的,他们学校,大部分走了艺术生的都是文科生,理科生绝大多数都被分去了体育场。
前面一班的一个男生听见李圆这样吐槽,也转过头来附和李圆,郑放无言的盯着李圆中间分开刘海露出的脑门看了看。
到最后课间操要跑完了,年级主任掐着点让大家回教室,并再三告诫大家一定要重视这件事。
“诶,二狗,我觉得你特合适去操场耍大刀,歘歘歘~”李圆一边说还一边给自己陪着音效用手比划,下面两条腿还没走利索。
郑放瞧着李圆不老实的样子就头疼,拎着他的耳朵下楼,揪的李圆打着他的手背叫唤。
“这可是在学校,你给我点面子成不成?诶诶,二狗,嘎子…不,狗子哥,哎呀,疼,郑放,郑放郑放,放哥,放爷,你撒开我……”
秦书好的数学课在上午的三四节,一二班连着两节课下来讲的他喉咙干涩发涨,秦书好预感自己肯定要生病也没放在心上。
中午又被纪承开车带回家,吃了午饭秦书好还是觉得嗓子不舒服,纪承看见他扔进垃圾桶的感冒药纸板才知道他还难受着。
冲了一杯蒲公英颗粒让秦书好喝下去,这个呆子也不知道跟他说嗓子疼,纪承要带他去医院,秦书好抱着他的手腕不肯去,说不定今天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结果,事实证明,秦书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和自愈能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书好还只是觉得嗓子发痒发干,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已经是牙龈连着压槽,顺带带着耳朵一起疼起来。
咽喉上下动一动也会牵扯口腔里的痛感,秦书好总算明白了“会呼吸的痛”是什么感觉,他觉得梁静茹肯定也体验过这样的病情,又深知比他还难受。
纪承见他疼的吃不下早饭,拿来白砂糖一勺又一勺放进他的粥碗里。
“够惹够惹,快甜惹。”
秦书好口腔内壁上长了一颗火疙瘩,嘴巴一动摩擦便会产生疼痛,他只好拿自己的拇指和手指夹着自己的两腮说话。
纪承帮他搅匀粥碗,声音凉凉的,“正换季,书好,请假,我带你去医院。”
“故行的,”秦书好还掐着他的腮帮子,“鸡天还有课,我请尬了其咔老师故一定有时间。”
纪承才不管这么多,低气压的盯着秦书好一口一口喝完粥,又逼着他给学校请了假。
秦书好不想去医院,他自从他爸出车祸被送去医院抢救却无效死亡之后便对那地方产生了阴影,拽着纪承的手要他在小区门口的门诊停车。
进了门诊,里面打点滴的老人小孩躺满了门诊部的单人床,连个坐下落脚的地都没有。
纪承走到给小孩子打针的一个年轻医生身边,掏给他五百块钱,然后带着秦书好开车回了家。
秦书好一头雾水的被纪承看着换了舒服的睡衣,纪承又打开他们主卧的窗户,拉上秦书好换了没多久的薄纱窗帘。
过了一会儿,他们家门铃就响了,纪承去开门,刚才那位医生带着医药箱被纪承带着进了他们卧室。
秦书好坐在大床上傻乎乎让张嘴就张嘴,那医生看完之后告诉他俩秦书好是中耳炎。
还没到重度发炎的情况,但是也很严重,输点滴见效最快,但也得至少输三天,具体还要看秦书好的恢复情况。
秦书好手腕上扎进吊针针头,纪承出门的功夫买了一张小桌子上来,秦书好靠在床头刚好把扎针的手放在桌子上,高度合适。
纪承没去汽修厂,秦书好的点滴有三大吊瓶,其中有一瓶是那一声另加的为了预防换季有可能带来的感染病毒。
他中午给秦书好做了上锅蒸的鸡蛋羹,撒上一点香油和味达美,端着白瓷碗放到了撑在床上的小矮桌上。
秦书好输了两个小时总算输完最大的一瓶,现在手腕冰凉并且发涨的放在桌子上,纪承给他找了个支架,秦书好看了两小时的纸质书。
淡黄的鸡蛋羹上篇飘着铜黄的香油花,纪承拿了个不锈钢勺子给他。
秦书好用右手握着勺子一点一点切开鸡蛋羹,深色的油话便争相跑进他切开的缝隙。
蛋羹飘着淡淡香气,秦书好一上午这才有了食欲。
纪承给他自己简单煮了一碗面条,两个男人盘腿抱着碗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吃饭,好像东北大炕上的吃法。
秦书好吃了一碗香喷喷不油腻的鸡蛋羹才对他的炎症抱有尽快恢复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