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俄的这点军功,他还真的不在意。
只要太子殿下安分守己,不耽误军情瞎指挥,他也乐意他这个人情,毕竟太子是将来的皇上。
参军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变有些不干道:“不行,将军在哪里,末将就在那里,末将……末将……”
说到这里,他也知道说不下去,他知道,一旦大将军做了决定,那么就任何人不能改变。
费扬古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参军的肩膀,沉重道:“鲁参军!太子绝对不能在我们手里出问题明白吗?哪怕是受伤都不可以。”
鲁参军闻言,抬眸看着费扬古,这才点了点头道:“是,末将领命。”
一天一夜的功夫,他们才坐着马车来到了最近的城镇,也与费扬古分离。
费扬古带着大部队,绕开了城镇,直接朝着边关极速前进。
承祜坐在马车上,穿着与马车格格不入,一进城就引起了不小的围观。
承祜想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人群里隐藏着他们的人,这个时候看到承祜进城,悄然的隐藏了身影。
镇子不大,却是和京城有着不同的风土人情,街道的两旁,三三两两的都是摊位,卖着各种吃食。
马车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承祜扶着二喜的手,从车上下来。
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对着他们问道:“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店是整个镇上最好的客栈了。”
鲁参军上前了一步,隔开了店小二与承祜的距离,闷声道:“住店,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其他的看着安排就行。”
店小二闻言,一甩手上的汗巾道:“天字一号房一间,通铺若干!”,,,.. ...
第45章
承祜跟着小二进了客栈。
参军看着进屋, 才放心的离开。
就这样在客栈里休息了两天, 承祜觉得身上好的差不多了。
承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 对着一旁的二喜招了招手道:“去把秦军医叫过来,就说孤身体不舒服。”
二喜闻言, 对着承祜微微躬身,就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 秦韵扛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跟着二喜走了进来。
一进门, 秦韵对着承祜躬身行礼, 放下药箱, 头也不抬问道:“太子殿下, 可是风寒加重了?还是伤口裂了?”
面对着秦韵关切的声音, 承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秦韵没有得到回答, 抬首疑惑的眸了一眼承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头咯噔一声, 心中有些不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秦韵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承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对着秦韵淡然问道:“暂时无碍, 孤只是想与秦军医话话家常,秦军医在大将军麾下几年了?”
秦韵压下心头的不安,对着承祜恭敬回道:“回太子殿下,末将与鲁参军一年投到将军的麾下, 现在差不多有个□□年了。”
承祜抬首扫了一眼秦韵道:“看着秦军医年岁不大,没有想到已经参军这么多年了,家中可还有何人?”
秦韵见此,心头的疑惑更深,对着承祜笑道:“家中并无他人,就余一人。”
承祜又道:“那大将军对秦军医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人,要是有一天大将军突然音讯全无,不知秦军医当如何做?”
秦韵思索了片刻,才道:“末将会上天入地的,把大将军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承祜闻言,微微的垂眸,有些伤感道:“孤有一师傅,叫佟宣,他比我们提前了半个月的事情,去帮孤勘探地形,一开始三天传递一次消息,现在足足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孤放心不下,佟宣对孤,与大将军对秦军医一般,亦师亦友的存在。”
秦韵闻言,猛然间抬首,这个时候他知道太子为何这般的配合大将军。
说病就病了,大将军让太子殿下留在镇子上,太子爷也没有多做反对,只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恐怕大将军提出把太子爷留在镇子上这件事情,正中太子下怀,想到这里,秦韵紧张的喉咙上下滚动。
眼神快速的想着解脱之法,这会儿太子爷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承祜看到秦韵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秦韵的身边,伸手拍了拍秦韵的肩膀道:“孤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着佟宣万一遇到危险,秦军医也能出手相救,至于鲁参军,让他先着急一阵吧,就当罚他给孤找了两木板车,害得孤得了风寒。”
承祜说完,嘴角噙着笑,转身往一边走去,他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抬手轻轻击掌。
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端看这两人长相竟然与太子和他身边的二喜公公,长得惟妙惟肖。
两人走到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躬身行礼道:“太子爷。”
就连声音都有八分相似。
秦韵现在真的怕了,他站在哪里一动不敢动,
紧绷着身子,额头上隐约的沁出汗水。
他脑子里思索着,要是现在这样冲出去,有多大的可能,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让鲁参军知道,太子爷预备金蝉脱壳!
承祜看着秦韵不断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温和的对着秦韵问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孤让人动手呢?”
秦韵虽然不知道二喜的功夫是什么水平,但是就看那走路的架势,恐怕都与大将军差不多,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打晕了。
想到这里,秦韵有些垂头丧气,他抬眸看了一眼承祜,装似无意,准备拼上一把。
只是没等他出声,二喜对着秦韵的脖子一个手刀下去。
秦韵就直接歪着身子躺了下去。
承祜让二喜把人直接悄无声息的抗了出去,他稍微乔装了一下,就直接从前门,光明正大的上了一辆马车,悄然出了阵子。
马车一路往北,走了多半天的功夫,二喜也不见秦韵醒来,有些担忧的眸了一眼躺着的秦韵,担忧的说道:“爷,奴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秦军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不会让我给打死了吧?”
说着伸手在秦韵的脉搏上试探了一下,确定脉搏跳动的正常,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承祜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水,拿起一块点心,扫了一眼秦韵,有些微微颤抖的睫毛,漫不经心的道:“没事儿,当兵的都耐打,死不了的。”
秦韵听到承祜的话,有些气急,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太子,他又无可奈何。
他闭着眼睛也是无济于事,都不知道跟着太子走出来多远了。
干脆睁开眼睛,眼眸中含着怒气的瞪着二喜。
太子,他不敢蹬。
二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眼秦韵,算了,是他出手太重,蹬就蹬吧。
承祜垂眸扫了一眼:“醒了就赶紧的起来,吃点东西,我们还要赶路。”
秦韵过去最初的晕旋劲儿,才摸着脖子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他才发现,这是一辆很大的马车。
抬手掀开窗帘,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就发现他们这个太子爷真的不简单,这么会的功夫,竟然弄了一个车队,端看骑马的那几位,虎背熊腰,就是不好惹。
承祜并没有阻止秦韵的动作,任由他打量着窗外的队伍。
秦韵收回目光,转头看着承祜,有些气恼,对着承祜苦口婆心的劝道:“太子爷,你可知道,您这次出来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您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要知道您要是出事,大将军第一个就会性命不保,鲁参军一家老小也会为您陪葬,你贵为一国太子,怎可如此的是人命如儿戏?!”
反正他已经被太子绑了出来,太子看样子也不打算对他如何,这会儿劝说一番,哪怕不放他回去,给鲁参军送一封信,也是好的。
要不然就鲁参军那样,等到发现太子被调包了,恐怕太子爷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承祜闻言,坐正了身子,看着秦韵讽刺道:“大将军之所以把孤留在这里,不就是觉得孤跟着只会碍事,现如今孤入了他的愿,他应该高兴才是。”
秦韵瞪着眼睛看着承祜,有些气急败坏道:“太子爷,您知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大将军也是为了您好,前方现在局势不明,万一您有个好歹,让大将军如何向皇上交代?”
听到里面的声音,佟佳宁打马走到窗户跟前,低声对着承祜道。“爷,在等七天的时间,我们就进入雅克萨。”
秦韵听到佟佳宁的声音,立刻闭嘴,这佟佳宁看着比太子爷要可怕的多。
承祜眸了一眼秦韵,嘴角上扬道:“恩,小心些,多派些人出去侦查,一发现佟宣的踪迹,立刻来报。”
佟佳宁对着承祜微微拱手道:“是。”
说完,就调转马头,往后面跑去,安排事宜。
秦韵看着承祜,蹬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承祜说的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为了救人,以身犯险,和大将军的做法一般无二。
秦韵有些苦笑道:“太子爷真的是为了救人?”
承祜笑了笑解释道:“佟宣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教我功夫,对我而言,亦师亦友,和秦军医与大将军一般,我没有必要骗你。”
秦韵闻言,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他抬眸隔着帘子缝隙,看向窗外,太子也是重感情之人。
鲁参军在发现承祜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那两个貌似太子的人,恨不得把人直接杀掉。
只是这是太子的人,他不敢。
他用马鞭指着两人吼道:“说!太子爷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要是不从实招来,爷就让你们尝尝爷的手段!”
其中一人,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件,递给鲁参军道:“爷让奴才在鲁参军发现之后,交给鲁参军的。”
鲁参军伸手接过信件,匆忙打开,匆匆看了一遍,有些气急败坏!
这太子爷给了他两条选择,一是直接快马加鞭的追大将军,现在才过去六天,他们要是追的话,也能追上。
二就是和他们一样抄小道,追太子的马车,快的话,四天的时间也能追上,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应该进入雅克萨城了。
鲁参军稍微一想,就做出决定,太子抄近道去雅克萨,一定比大将军提前到达雅克萨。
他先派人去通知大将军,然后他这边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去追。
抄近道要比走官道近了一半还多的路程,只不过大批行军,不适合抄近道。
七天后,承祜站在城门口,看着稀稀疏疏进出城的人,转头对着一旁的佟佳宁道:“让人收拾一下分散开来,准备入城,明天再出城探寻佟宣的下落。”
这么大的商队,很容易被盯上,分散开才能不引人注意。
佟佳宁闻言,对着承祜双手抱拳,沉声道:“是!”
承祜很快来到了城门口,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承祜就坐着马车进城。
此时的城里,还是热闹非凡,因为位处边境,人口比较复杂。
你可以在大街上看到东方面孔,也可以看到碧眼金发高鼻梁的白色人种。
只不过他们相处的十分和谐,并没有因为沙俄的徘徊侵略,而变得有争端。
一直到一间客栈跟前,佟佳宁才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来到马车的跟前,恭敬道:“爷,找了一间客栈,先休息一下,奴才先去打听一下这边的情况。”
承祜轻声嗯了一声,淡然道:“那就先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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