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女人从包里取出了塌钱要塞给林言,林言静了一会儿,思忖片刻后没有推辞,接了下来。
“林律,就拜托你了啊……”
女人见他肯收下钱,反倒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仿佛得到了某种保证。
林言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在离开前瞥了一眼女人床位号,替她带上了门。
这是寒冷的深冬,但厚厚的纸币在口袋里捂热了,林言竟觉得莫名的烫手。
“……喂,是张小姐么?”
走到拐角处时,林言拨通了小护士的电话。轻言慢语道,“是这样的,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我朋友的妈妈住院了,我想给她医疗卡上打一些钱……”
另一边,深夜,凌晨一点。
陆含谦一个人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盯着屏幕处理邮件。
那个顾兆塞给他的MB坐在离他三米多远的书桌前,捧着《□□》小声地读。
陆含谦勒令他只能侧坐,不准转过来——
他根本不想看到这男孩子的脸。
于陆含谦看来,他一点也不像林言,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像林言。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林言的那种气质了。
林言是苍白的。
他看上去脆弱而温柔,实际上却清冷锋利。他的眼睛缠绵而多情,脾性却又冷又傲,充满着矛盾的美感——
就像一个漩涡,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吸引着陆含谦越陷越深。
“读到哪儿了?”
陆含谦盯着壁灯下模糊的人影,恍惚间又想起那天在病房里,林言额头上缠着绷带,脖颈纤细而脆弱,低低垂着乌青眼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