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不太好,眼神中的情绪复杂难明,易佳夕当他是不高兴了,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才睡醒,不是故意的,对……”
“你明明是故意的。”梁霁辰忽然冷了脸。
“啊?”
“我说,你就是故意的,牵我的手,搂着我,还有现在……”他耳根泛红,语气有些不自然,“所以不要再跟我道歉。”
易佳夕忽然哭笑不得,“梁老师上次说我不懂道歉,怎么朝令夕改呢?真难伺候。”
梁霁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要你为这种事道歉。”
“哪种事?”易佳夕声音温柔,“说清楚一点。”
她的眼神淡淡地,却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刀锯鼎镬,要逼出那些难以启齿,不见天日的秘密。
梁霁辰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很晚了,我该走了。”
“胆小鬼。”易佳夕嘟囔着,撑着手臂要坐起来。
一道阴影忽然没入她的视线。
他俯身下来,无限接近,却又始终隔着微妙的距离,他身上没有香水味,干净得让人想要涂抹点颜色,但压下来,也是沉甸甸的。
易佳夕有些透不过气,好半天说不出话。
“起来。”梁霁辰眼神微冷。
易佳夕回过神,指着门,“你走啊。”
“把衣服给我我就走。”梁霁辰看了眼被易佳夕压住的外套,下巴一挑,示意她挪一挪。
“这个啊,”易佳夕为刚才的慌乱感到不爽,此刻,她只想要找回主场,故意刁难他,“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梁霁辰抿抿唇,他不说话,低头看她。
鼻间甜香四溢,分不清是那块生巧克力卷,还是她的味道。
灯光烁亮,在夜里显得冷,易佳夕的眼里星星点点,嘴唇勾起笑,长发微微凌乱,毛衣领口又松又低,有一缕钻了进去,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她喜欢穿白色,纯情又生动。
梁霁辰很想给她的头发勾出来,不要在这里惹他心烦。
他语气更冷,“你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哪个?”易佳夕眼睛里带笑,“你不会连那两个字都不敢说吧?”
她笑得明晃晃,唇红齿白,晃得梁霁辰心中更恼。
他伸手按住被她压住的西装一角,想要扯出来,却也不好太用力,她那么瘦,只怕他用力一掀,就会甩到地上。
他讨厌自己到这一刻还在为她着想,受她牵制。
正因为此,易佳夕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像是要跟他抬杠到底了。
不光这样,她居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像拉狗链一样往下带了几下,嘴里不知死活地说着,“说呀,说了我就给你……”
梁霁辰没等她说完,他发现自己是太容忍她了。
他一把将易佳夕拦腰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在他肩上锤了两下,梁霁辰起身往里走,声控灯随着他的进入次第亮起。
“你干嘛?”易佳夕手脚都麻了,心里砰砰直跳。(?′3(′w`*)?棠(灬? e?灬)芯(??????w????)??????最(* ̄3 ̄)╭?甜?(???e???)∫?羽( ?-_-?)e?`*)恋(*≧3)(e≦*)整(*  ̄3)(e ̄ *)理(ˊ?ˋ*)?
梁霁辰低声问,“你房间在哪?”
“你要干嘛……”易佳夕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
“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这里了。”梁霁辰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不急不躁,却很有威慑力。
易佳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最里面那间房。
梁霁辰的步伐和他开车一样,既快又稳,她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到他的确毫不费力。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梁霁辰走进她的房间,手臂一松,把她扔在了床上。
领带仍然被她捏在手里。
“松手。”他说。
易佳夕觉得今晚极其丢脸,莫名地受人压制,她愈发的不饶人,不仅不松,反而用力一拽。
他眼眸发黯,脸部线条绷紧,更加硬朗,“我最后说一次,松手。”
“我就不……”
她还在得意,忽然看见梁霁辰抬起手,一巴掌落在她身上,“啪”地一声。
不疼,他收着力道,可是莫名的屈辱。
长大后,哪里还有人打过这个地方?
易佳夕不敢置信,手不自觉地松开,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怎么打我……”
后面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你先惹我的,”梁霁辰的声音有些干哑,极其压抑,“以后还敢吗?”
这时候哪能认怂?易佳夕毫不犹豫地顶嘴,“为什么不敢!”
他在黑暗中扯了扯领带,“那以后还打。”
易佳夕不服气,又急又羞,起身就想把他领带扯回来,颇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梁霁辰一只手就按住她,他低下来,呼吸略急,像是喝醉了。
“除了我,还带别的男人来过吗?”
棠芯城城整理: 夕夕:???发生了什么?这根木头他是想造反吗???好气哟好气哟好气哟!!!
(省略一万字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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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佛, 也有三分脾气。
梁霁辰承认他今晚是失控了, 可这不能全怪他。
易佳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长发凌乱, 微微咬着嘴唇, 眼神里的光微微摇晃。
那样子,好像是在控诉梁霁辰欺负她了。
可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
不等易佳夕回答, 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服, 眼中情潮退去, 表情镇定,“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
易佳夕看着他状似镇定的离开,也不拦着。
过后她发现, 梁霁辰把他的外套落在了沙发上。
这是丢了魂儿吗?
易佳夕肯定, 这会儿他是绝对不会折返来取外套的。
记得刚才下车时,梁霁辰是把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了, 还好, 不至于回不了家。
要不是洗脸卸妆的时候, 看见自己泛红的脸, 易佳夕还只当自己比梁霁辰镇定多少。
她盯着瞧了许久, 好像不认识镜子里那人。
明明眼睛鼻子都没变,可哪儿哪儿都奇怪。
易佳夕心里憋屈得不行,她掬了捧水,气呼呼地泼向镜子里。
这下好, 破了相了,谁让你刚才那么没用。
简直奇耻大辱。
整晚失眠。
快天亮时迷迷糊糊睡着,做的那个梦里,怎么还是有梁霁辰。
果不其然,整整一夜过去,她都没接到梁霁辰的电话,第二天,钟点工上门清扫,易佳夕把大衣里的钱包拿出来收好,交给钟点工送去干洗店。
做完这些,易佳夕打电话约宋丛筠出来吃午饭。
宋丛筠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点鼻音,“我不舒服,得在家休息。”
“感冒了?”易佳夕说,“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易佳夕说,“那你好好休息,恢复了我再约你,”她停了一下,小声地问,“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查到了吗?”
宋丛筠说,“没那么快,放心,有消息了会告诉你。”
挂上电话。
一双属于男人强壮结实的手臂身后穿来,牢牢将宋丛筠搂入怀里,“大清早的就说我坏话啊?”
宋丛筠回头,有些无奈,“不是说你坏话。”
“怎么不承认呢,”男人轻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说,我姐姐让你查些什么?”
宋丛筠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昨天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宋丛筠实在气不过,力气实在不敌,撞又撞不动,气得回头对他怒目而视,“我昨天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就要带那个女人回家?”
“怎么会?”男人牵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指尖,“小筠,我只带你一个人回过家。”
宋丛筠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易嘉泽!”
易嘉泽对她微笑着,“嗯?叫我干嘛?”
“你答应过我什么?结果呢,就这个月,你换了几个?自己记得吗?”
“偶尔逢场作戏,她们非要粘上我,我能怎么办?”易嘉泽耸耸肩,“要不,我们公开?以后你名正言顺的管我。”
他这副无所谓的论调气得宋丛筠哑口无言,她背过身,默默的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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