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现代化城市排出来的过多的废气、环境污染不严重,周围还被大量绿植包围,还有个大湖泊,居住环境实在是太好了。
骆白扭头,冲着屋里喊:“兄弟,你真不考虑卖两套房给我?这整栋单元楼年代挺久,少说有二三十年,产权可能会到期,买下来没多大好处。”
厉琰躺在藤条制的沙发里,单手捂住腹部,胃的位置。
刚才胃部突然一阵痉挛性疼痛,让他一时无法站稳,只能扶着躺椅慢慢躺下去。
胃部灼烧一般的痛感对于厉琰而言并不陌生,他的胃早就被熬坏了。
以前喝的药太刺激,本就伤胃,再加上他三餐不定时,有时候整天都得挨着饿。
前世最糟糕的时候,吃进去多少,全都吐出来,吐出来的东西里还带着血丝。
虽然后来将身体疗养好,但饮食稍一不注意,还是会犯胃病。
现在身体还在疗养中,这两天又忙着长京市土地权开放的事,以至于从昨晚到现在,竟粒米未进。
一时不察,胃痛就来了。
厉琰盯着天花板,眼瞳漆黑深沉得仿佛深渊,捂住胃部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着,整个人像是掉进冰雪寒潭中,尖锐乖戾又阴鸷。
胃痛带来的虚弱感,以及将会引起的发烧等一系列破坏身体的疾病,令他无法克制心中的暴虐情绪。
每当生病,强烈的破坏欲会促使他做出一些对于别人来说很糟糕的事情。
厉琰用平稳冷静的声音回复:“既然没好处,你还买?”
骆白痛心疾首:“兄弟,我在替你承担痛苦啊!”
厉琰笑了下,“不卖。”
骆白叹口气:“那租两间房行不?”
厉琰:“不行。”
骆白:“兄弟,我们还是倾盖如故的好兄弟吗?”
厉琰听到从阳台走进来的脚步声,从容不迫的说道:“骆白,厨房有热水,帮我倒杯过来。”
脚步声转了个弯,朝厨房走去,厉琰停在耳朵里,悄悄松了口气。
热水无法缓解胃痛,至少能帮他撑到骆白离开。
他不想在骆白面前犯病,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
那是他最厌恶、最无法接受的自己,懦弱无用,哪怕满身尖刺、一腔狠戾,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的表现。
凶狠的外表,虚软的内里,无能为力、无所作为。
骆白将热水递给厉琰,坐在他对面,直勾勾盯着他看。
厉琰若无其事般喝着热水:“长京市要修路、划商圈,大概率会放地,有没有兴趣?”
骆白:“没有,没钱。”
其实心动过,但精力有限。
搞东搞西,到时候可能就无法专注于农业发展。
厉琰:“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骆白:“有空的话。”
厉琰:“那随时都可以。”
骆白突然俯身弯腰凑过来,厉琰面无表情同他对视。
半晌,厉琰垂眸,轻声说道:“我有点累,先去睡,你随意。”
骆白:“好,不过先去医院吧,回来再睡。”
厉琰愣住,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
骆白伸出手,指尖抹过厉琰额头,然后摊开来给他看:“冷汗,面色如纸,只要不蠢都看得出你现在不舒服。不舒服就说,忍什么啊你?当兄弟摆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