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利知道这个,今年各个大省都围绕经济发展而组织许多会议,各个商行也都自主形成商圈谈些经验之类。
具体来说,这些会议没什么用,主要可以通过会议结识其他行业或同行业中的大佬。
多认识个人,等同于多条办事渠道,这才是会议的真正价值。
周永利沉思片刻,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您提醒。洪先生吃过了吗?”
洪新拍了拍肚子,哈哈大笑:“这倒是还没。”
周永利:“洪先生给我个面子,赏脸让我请客。”
洪新哈哈笑着应下来,原本等了许久有些不悦的心情陡然变得畅快许多。
这西岭合作社的人,挺会做人啊。
洪新如是想着。
然后在酒桌饭席上,就着美味的酒菜,周永利提到:“听说洪先生不仅是果商,也是果农?”
洪新摆手:“当果农让人欺负,干脆自己种、自己找渠道卖。当了果商后才发现,都不容易。”
周永利应和,然后说道:“我还听说洪先生的果园有点效仿美国果园作业模式,园子里都是机械化,基本上没有人力参与。”
洪新听到这里,颇为自得:“机械化农作是趋势,您是没见国外农场、农田,还有果园,全都是些大家伙。一个大农场好几万亩,就两三个人在打理,其他全都靠自动、半自动机械。要换成我们这边,几万亩不得有三四百人在忙活?光务工费就给不起。”
周永利点点头,听着。
洪新提到这里,瞥了眼周永利,没忍住说道:“别急着羡慕和效仿,人家国外机械化投入资金也很大,光前期投入就能拖死你。”
“国外有农业合作社、农业企业提供帮助,农业机械、新种子、新型农作方式……我们这儿什么都没有,想要自动机械化就得进口,一台中耕除草机大四五千,还是些次品。有些国内没有的机械,卖到三四万,其实价格没那么高,这些外商就是故意抬高价格拿我们当肥猪宰!”
洪新愤愤不平,因为他就是被宰得最狠的一个。
同行的人有时也不理解他,明知会被宰,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门?
“那些人不懂,机械和人力对比,前者收获就是后者的五倍、十倍。要是全国农业都用上机械,你觉得每年年产量该有多少?有没有可能再供养起一个国家?”
洪新的设想,在此时听起来很异想天开。
周永利想到骆白曾以寻常的口吻谈及机械化在农业中的作用,并提到过类似的设想,当时只觉无比震撼,以及难以置信。
现在他倒是慢慢接受了这狂妄的说法,故而此时听完后也只是颔首同意。
洪新愣住,斟酌着问:“你不觉得匪夷所思?”
周永利摇头。
事实上,洪新提及设想时很没有底气。
骆白则不同,他是真的确信自己、确信华国农业可以成为世界巅峰,并为此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行走。
在旁人所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国内多数农业者的最前端。
如果说洪新的设想是异想天开,那么骆白就是狂妄的宣告。
他不是想想,而是真正在行动。
周永利:“我们合作社的老板也跟您说过同样的话。”
洪新一喜:“是吗?对了,你们老板是谁?”
周永利:“骆白。”
洪新愣住。
骆白?
福运耀眼得闪瞎人眼,廉价购入平尧源仓的骆白?
他不应该是合作社老板的儿子啊什么的吗?
周永利:“我开门见山的说,洪先生,您有没有意向跟我们西岭合作社合作?”
洪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