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骄:“……”
那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是要做什么?
莫骄略为心惊的下了床,正觉口渴时钟仪箫已经十分识趣的放下了扇子,到了桌边去倒水,随后满脸笑容的端着水杯送过来。
“娇娇渴了吧,喝水吧。”
这反常的态度十分可疑,莫骄抿了口水,直言道:“你到底想干嘛?”
“知我者莫若娇娇也,一看就知道哥哥有事所求。”
钟仪箫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莫骄,道:“娇娇,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你这内家功夫是谁教你的?是你叔父吗?”
……总算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莫骄只是为了不想学剑才露了一手,而且已经很控制自己的功力了,只是炸开了假山边上那块岩石上的一颗石子罢了,只是没控制好,莫骄可以肯定要出事,所以才先跑了。
莫骄:“发生了什么吗?”
钟仪箫有些肉疼的开了口,“我家的假山坏了,风水都被破坏了,要再运回来一块那么大的石头还要花费一些银子……”
莫骄顿时没什么好心情了。
“你怎么那么穷。”
钟仪箫似被哽住,很快转移话题,“娇娇,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和你叔父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你年纪这么小功夫就这么好,想必你叔父更加厉害吧。”
……可本教主根本就没有叔父。
他越是打听叔父的事,莫骄就越是不安。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叔父说我们家的功夫绝不外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被一锤定音为是在觊觎他家功夫的钟仪箫急忙解释道:“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哥哥只是觉得娇娇很厉害,你叔父也很厉害,而且还救过哥哥,哥哥想当面谢过你叔父,若能请叔父指点一二,那是再好不过了……”
在莫骄的默默注视下,钟仪箫立马改口,“因为哥哥没本事,内家功夫太弱了,怕不能保护娇娇,而且咱们若要成亲,肯定也是要见过叔父的,娇娇,你还是个孩子,若是能让你叔父出面,我与他详谈的话……”
“然后你就想甩掉我这个麻烦,去找庄飞羽逍遥自在去?”
莫骄越听越觉得怪,随后一想到这个可能,已是开始炸毛,死死瞪着钟仪箫,心想他若是真的敢这么说的话,那他一定会杀了这家伙的!
可是将钟仪箫说懵了,扶额笑叹道:“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么意思!”
不过说起来为何这孩子总是这么针对庄飞羽,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啊!唯一能让他敌对庄飞羽的一点便是。
说出来钟仪箫都觉得惭愧,莫骄亲口告诉他的,他抱着莫骄的时候,叫的是庄飞羽的名字,想想自己真是人渣……
于是此事略过不提,莫骄仍是那么神秘而又不可问的一个存在。
隔日放学后,钟仪箫特意早早去接了人,为弥补自己的罪过。
是以当莫骄刚刚从课堂门口出来,见到门前那嘴角噙着温雅笑意,眼底盛满了星星点点的温柔望着他俊逸的白衣公子时,心里又开始莫名的悸动了。
跟赵同学走到学堂大门,二人挥别后,乖巧的任由钟仪箫牵着他的手,跟着钟仪箫回家去。
往后半月皆是如此,前事不提,莫骄与钟仪箫的相处还是很和谐的。
用过午饭后莫骄回了房间,大抵是要午睡去了。
这小孩的身体一向冰冷异于常人,脉象略有些紊乱,可却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猜测是天生如此,生来体质不好,钟仪箫没有多问。
却在账房里算账时,莫骄居然来看他了。
钟仪箫得了前头的教训,知道他的小夫人来了之后立马放下账本让苏桃开门,笑吟吟地看着莫骄进来后,便温柔的问他:“娇娇怎么来找哥哥了?”
他看着莫骄的时候总是在笑,莫骄却觉得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又或者是有些傻乎乎的,还是看不懂钟仪箫这个人。
走到钟仪箫对面,莫骄将身后的宣纸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的说:“先生说我的字好看,让我带回家给你看看。”
“是吗?”
那位先生的字可是整个苏州最好的,连他都夸奖莫骄的字,想必也是非常满意这个学生了,钟仪箫想着便觉得十分自豪,可当他望向宣纸上的字时,却突然呆滞住了。
那宣纸上只有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的笔锋上似乎暗藏杀气,可又出奇的十分好看,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的笔迹,端正大方的横亘在宣纸中央,俨然就是钟仪箫的名字。
“咳……娇娇的字真是好看啊……”
连写他名字时都带着杀气,可见这小孩心里是有多恨他啊!
钟仪箫干笑着看了又看那字,忽然发现了什么。
“你这字,怎么跟你叔父的字那么像?也是跟你叔父学的吧?”
莫骄心道那就是本教主一人所写,可他要夺回宣纸,不能让钟仪箫发现。
“看完了可以还给我了。”
“这怎么可以?”
钟仪箫的将那宣纸举起来,让莫骄够不着,笑看着小孩说:“娇娇写给哥哥的字,不是要送给哥哥的吗?怎么还能要回去啊。”
“谁写给你的?你快还给我!”
莫骄耳尖红透,气鼓鼓地瞪着钟仪箫,他才不会做出跳起来跟他抢字的愚蠢行为呢!
而且那不过是胡乱写的罢了,碰巧让那山羊胡的先生看见,他夸赞一通后,便让莫骄拿回去给钟仪箫看。
莫骄也没多想就拿过来给他看了,现在是满脸羞耻。
钟仪箫不还给他,还跟他讨价还价。
“娇娇你看啊,前些日子你拿了哥哥做的小木剑,苏羽给你收拾屋子的时候都没找着,你不是不喜欢练剑吗,还拿了哥哥做的小木剑藏起来了,那这字是写给哥哥的,哥哥收着也是理所应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