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清与何芸师太的神色反倒是更加警惕了,王媛媛只身走到九曲长亭见,只见她方才靠近那湖边,湖面便泛起巨大的波浪,向岸边拍来,随后几只通体乌青发黑的巨兽猛地冒出水面来。
形似壁虎,四足长尾,却比壁虎大了数百倍。
那巨兽长着满嘴尖利牙齿,靠近王媛媛站在的岸边,发出声声嘶吼,前足已靠到岸边,似乎就要爬上岸来将眼前这些人撕咬入腹。
年纪轻些的,譬如苏靖川等小辈,俱是防备的往后退了去,巨兽的吼叫十分震慑,加上一口獠牙,让人心底忍不住开始打颤。
王媛媛却是不慌不忙,在几只巨兽即将爬到岸边是自袖中滑出一个巴掌大白瓷瓶子,将里头的褐色液体倒在水中,那些巨兽们便停止了前进,甚至缓缓沉入水中,往湖中心游去。
沈亦舟年纪最小,也是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模样,惊奇看着那些巨兽退去,还是心有余悸。
“那是什么怪物?”
钟仪箫蹙眉不语,庄飞羽低声解释道:“鳄鱼,吃肉的东西,凶残暴戾,要是人掉进去了,可是要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怎么样,怕了吧?”
沈亦舟皱起眉头来,紧张得揪紧了衣摆。
王媛媛正好回过头来,嫣然笑道:“这位少侠真有趣,怎么能吓唬小孩子呢?我们家养的宠物不吃人的,除非……是有人想要吃了它。”
闻言众人俱是皱起眉头来,谁也不会想不开去吃这种东西。
王媛媛成功恶心到了所有人,一双弯弯的笑眼望向庄飞羽,颇为好奇地问:“小女子鲜少离开红香谷,不知道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听她这套近乎的话,慕容清与苏靖川眉头更紧。
庄飞羽笑道:“在下庄飞羽,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本事,王大管事笑话了。”
王媛媛又问:“那你是为何而来?”
“为在下的未婚妻而来。”庄飞羽笑着上前,侧首问王媛媛:“不知道在下的未婚妻如今如何了?”
王媛媛笑容淡去,“慕容灵?”
庄飞羽笑着点头,“正是。”
王媛媛却不说话了,沉默片刻后,侧身指向那通往对岸竹楼的长亭,笑容嫣然。
“诸位这边请,我家主人已久候多时。”
到底是没问出慕容灵的消息,慕容清眉头紧锁,自庄飞羽面前走过,并且警示的看他一眼,庄飞羽大抵明白其中意思,摸摸鼻子,自觉跟在钟仪箫与沈亦舟身后。
一行人渐行渐远,里那毒瘴林愈发远了。
此时毒瘴林中才走出二人来,正是莫骄与左护法。
莫骄远远望着那山壁上凌空而建的宫殿,神色十分冰冷,左护法倒是颇为狼狈,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枯草,眼角乌青是被揍的,整个人脸色也是极其苍白的,连易容也遮掩不住。
左护法跟在莫骄身后问:“教主,刚才那个沈亦舟撒的什么东西?”
莫骄道:“寻香踪,常庸医制的药粉,带着寻常人嗅不到的暗香,但有一种特殊喂养的蜜蜂却可以闻其香,且香味迂久不散,多为追踪之用,怕是他给人留下的记号。”
“这样啊……他是想要带人进来吧,外头那些江湖人早就想铲除毒王谷,这是个机会。”左护法摸着下巴猜测道。
突然间,莫骄回过头来瞪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已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了。
“要不是你在毒瘴林里乱跑,本教主早就进了红香谷,还要绕回去找你出来,浪费了多少时间!你下次若再是如此,本教主就杀了你!”
左护法听得双腿一哆嗦,双目含泪委屈道:“教主,属下不敢了,属下只是……只是怕蛇,所以……”
莫骄挑眉,“你怕蛇?”
左护法弱弱点头,“属下小的时候被蛇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莫骄嗤笑道:“右护法也养了条小白蛇,等回去后我让他收拾你!”
说罢,莫骄便向九曲长亭走去,左护法一脸不能接受十分痛心的作西子捧心状,欲哭无泪地追上莫骄。
“教主您不能这样……”
莫骄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自他靠近后便在湖中四面八方游过来的鳄鱼,十几头鳄鱼浮出水面,来势汹汹。
左护法立马躲到莫骄身后,还抓着莫骄的手臂不放,连声线都在颤抖。
“教教教主!那些东西又上来了!”
“蠢货!”
莫骄沉着脸看向左护法抱他手臂的手,眼神比那些鳄鱼还可怕,左护法识相松开,并且干笑着往后退去,可就在这时,最靠近岸边的那一头鳄鱼窜了上来,正是对准了左护法而来!
左护法吓得没敢动,肩膀一紧就被人拎着丢到一边去,只看着莫骄打出一掌,掌中内力将那头鳄鱼一掌拍死了,原本大张着来咬左护法的嘴都打烂了……
左护法抽抽嘴角,从地上爬起来,心想他家教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打死了一只,眼前还是十几头鳄鱼啊!
左护法刚要提醒莫骄远离岸边,莫骄已经将一瓶药水倒在那被打死的鳄鱼身上,倒完后顺手就把瓶子丢到湖中去。
左护法刚要问莫骄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肩膀一紧,身体就凌空了。
莫骄抓了左护法肩膀便直接带他非到长亭之上,足下轻点跃过几个亭角,以鬼魅般的身形迅速飞跃了那偌大的湖中,不过片刻功夫,早已是目瞪口呆的左护法就被扔到了对面岸上的红枫林里。
左护法一个打滚十分不雅的站了起来,向莫骄伸出了大拇指。
“教主真棒!你的轻功太厉害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带着属下飞还这么厉害……”
“少拍马屁了。”
莫骄斜睨他一眼,负手身后,转身往红枫林后不远处的亭台楼阁走去。
左护法望了眼身后的镜湖,加快脚步跟上莫骄,还是有些疑惑,低声问道:“教主,您刚才倒的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钟仪箫,莫骄懒得与他人多说话,不耐烦的随口应道:“剧毒。”
左护法脚步一顿,“有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