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哗啦啦——
神锤被拉动,出来了,更出来了,更更出来了——
嘭——
感觉心脏被锤扁,高空中,夜溪猛的睁开眼睛,黑红血丝从眼角流下。
九转抱着脑袋疯跑:这才有一天吗?又作死!
精神海震荡,不少长大了的小晶核被拍到海里,又弹上来,再弹下去,跟微波炉里弹出来的玻璃珠子似的到处乱飞乱撞。
要问夜王什么感觉?
呵呵,亲,请鲸吞一火车皮的芥末试试。
空间里造了反。
震动源在二层,里头有个锤头到处乱砸。
到这会儿,夜溪才想起一个问题:这特么是神器,她的空间只是仙品,能盛得下吗?
不过竹子没点出这个,应该无碍。
毕竟小塔是仙品,可已经与自己的神魂相融,自己可是拥有神龙小爪子的王,空间里还有先天至宝小莲藕坐镇呢。
比如现在。
一层的小莲藕已经飞出水面,凌空而立,亭亭玉立的释放出瑞光千条。
而大鱼也跟着飞出来,围着小莲藕飞啊飞,身泛红光,吉祥红。
转发锦鲤,求平安。
从一层到五层,空间不动如山,现世安好。
呵呵,神锤的冲击力全被转移到精神海了。
脑震荡,十二级的。
夜溪两手箍着脑袋,对竹子喊:“疼!打晕我!”
死过去也成啊,只要不让她觉到疼。
竹子手起刀落,夜溪翻着眼倒下。
闭眼前,似乎看到了下头,地龙翻身,数不清的地龙翻身。
蛇母魔窟,完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习惯性截胡(二更)
竹子说要跑路那就是一秒不多停的跑路,扛着夜溪就跑了。一跑跑到相隔了好几个界的地方,找了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岩浆最深处,把人放下,自己走了。
幸好夜溪是昏的,不然非得啃死他。
而走了的竹子又回到蛇母魔窟,身化无形,贴在界面壁障的后头,以上帝视角俯视。
虽然说自家小崽子运气好到爆,但这么一柄神兵,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藏了千万年,真的未被发现过?希望是他想多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并没有想多。
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蛇母魔窟。
传送阵毁了,外来人全死了,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随便打破空间壁障穿越界面的人在仙界可不多得,那是所有仙魔界弄张总排行榜排在前头的人才能做到的。
尤其这个出现的男人飘逸肃穆,浑身弥漫着超脱天地的气息,眼底一片漠然。
应该到了挣脱仙界束缚准备一拼成神的层级。
竹子静静的看着,心想,果然按照他家小崽子那气死人的好运套路来讲,这次又坏了不知什么人的好事。
不过,他家小崽子人虽无赖却也自傲的很,从未做过看上哪个活人的东西伸手去抢的事,从来堂堂正正只拿无主之物。
摸死人财不算。
无数死人: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要不要大家给你报个数让你清楚清楚你家看不上别人手里东西的小崽子摸过多少死人?
反正竹子笃定了一点,神兵,早被发现了,但这人没法子拿出来,所以才一直等啊等等啊等,怕是早晚一炷香祈祷神兵自己蹦跶出来吧。
嗤,蠢货,不过是个十阶仙人,哪怕有实力冲一冲神级呢,可惜,没跃过龙门的始终不是龙,那么些法则链,不是他能撼动的。
便是自己,也是前不久才恢复了些能力,今日正好能得手,并还借了残片的吸引力量。
啧啧,他家小崽子的好运还能加成给身边人呀。
冷眼看着下头端着的人在扫过全界确定没有一个高智慧生灵后端不住了,咬牙切齿都是美化,实际上跟个疯子并不差了。
疯子一头钻地里去了,亲眼见证神兵的的确确从蛇母魔窟消失了,仰天长吼。
是谁——
是谁——
是哪个王八羔子——
竹子掏掏耳朵,隔着界壁呢,他都能听到一丝声音,可见这男人多愤慨多绝望多恨极了。
啧啧,有了神兵就有把握成神了吧,可惜了,现在没了。
莫名的心情愉悦怎么办?
你才是王八羔子,你全家都是王八羔子。
从地底钻出来的人一头整齐的黑发凌乱不堪,估计钻地道的时候没少打结,衣裳也歪了,眼鼻狰狞,朝天吼了几声后,忽然平静下来,还抬手整理好了形容。
竹子眼一眯。
这小子,要闹幺蛾子!
只见他凌空一跪,双手结印,一截短短的似乎是香样的东西出现在手心,无火自燃,香气笔直向上,嘴里无声念不停。
冷光从竹子双眼中一闪而过,仔细回想,确定没留下自己和夜溪的痕迹,冷冷一笑,在界壁后消失。
小王八蛋,请你主子来吧,看他能发现什么。
老子记住你了!
小王八蛋衣裳上有标记,一座宫殿,顶着一颗星。
也不怕砸死。
竹子快闪了,等那人鬼上身,不定会被发现。
当然,这是竹子的酸话,一个顶阶的仙人请上身的怎么可能是鬼,当然是神!
确切的说,也不是神,神又不是鬼,说上身就上身。
一股神力,作用于双目,能让人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包括会发生的和已发生的,时间,空间,无所遁形。
金色的光束自男人眼中射出,扫过大地。
可惜,他运气委实太差,竹子说没留下任何痕迹那便是把作案痕迹全消除了,时间上,空间上。
“怎么可能!不可能!”
男人脸色一白,请动神力要付出代价的,不但没找到东西没找出敌人,反而自己受了伤,真是——气死了。
“混账!混账!”
不管他如何嘶吼,都已无法改变结果。
竹子回去,夜溪还在昏迷中,二层空间里,神锤哐当哐当的砸着,不少大屋子已经被砸开,流落出来好些大棺材。
探入神识,将里头文献记录之类的东西挑拣出来挪到三层,竹子摘了一滴生命水弹进夜溪嘴里。
昏迷中的夜溪觉得好受了些。
竹子闲闲的往竹椅上一躺,端出小酒来品着,对自家挂不了名的徒弟是一万个放心。
时间嗖嗖的过去,夜溪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直愣愣的看着竹子发呆。
竹子担忧:“傻了?”
好不容易才教出来的徒弟啊。
夜溪木呆呆的摇头:“不是,我的识海…乱了。”
以前,她的精神海是一片海,有天,是亮的,后来一步一步的改变,地上有海,海边有沙滩,天上有大晶核,还有小晶核星子,有白云,有棵会飞的草。
还有一半昼,一半夜。
现在——
全给搅成糊了。
啥天啥地啊,上下都不分了,晶核乱七八糟的定着,周围全是水,也不全是水,有的地方被水充盈,有的地方空着,有的地方挺干净,有的地方浮着沙,这里黑,那里白,那那里又黑又白。
九转傻了,晃荡来晃荡去,估计它自己也不知道它的白云飘飘被扯碎到哪里去了。
这情形有些像,自己脑袋里所有东西被装大锅里,晃啊晃,晃啊晃,一团浆糊,然后往空中那么一泼——她现在就是那一泼出去还没着地的状态。
竹子看了看,忍不住笑:“你不是问我鸿蒙混沌吗?这就是。”
夜溪白他,浆糊和混沌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这样也不错,总归在你的控制中,状态如何并不重要。”
夜溪心里想也是,就当重新布置过房间了。
缓了缓神,兴奋起来:“神兵不闹了。”
安安静静躺她空间里呢。
竹子:“唔,也或者等你现身了再发飙。”
“”
呃,有这个可能。
那等段日子让它冷静冷静再说吧。
夜溪问:“我们现在能走了吧?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但多了个敌人。”
嗯?